《[快穿]十日约定》中东妖

31、永无休止的战争

　　若无记错，接下来，就是长筱之战了。

　　此时，信长正坐在殿中，身着木瓜花纹的武士服，慵懒地侧卧在靠背上，漫不经心地擦拭着剑刃。蓦地眼眸一敛，一转手腕，刀锋闪出一道寒光。

　　哼！那个武田，仗着自己兵强马壮，四处掺和搅浑水，这些年来一直是织田家前行的绊脚石。如今，到了该搬开这块石头的时候了！

　　刚放下剑，德川家康就走了进来。

　　“信长大人，这次讨伐武田，听说您已经有了妙招？”德川家康在座前跪了下来。

　　“嗯，”信长朝他招招手，凑近他耳旁，低声道，“我们这样做……”

　　当德川家康再站起时，已是满面春风。回想起方才信长所说的计划，他不禁喜上眉梢。信长大人真是太有才才华了！如此办法，天底下能想到的人屈指可数，看来，这次讨伐武田是势在必得！

　　一不留神，他不小心撞上一个女子。女子径直闯入进来，脸上充满了怒气。见此，他忙低下头，“夫人，万分抱歉。”

　　女子看见他，一愣，随即温柔地微笑着，点点头。但当她把头撇向屋子另一方时，顿时又变了脸。

　　下意识望了望屋内闭目养神的信长，德川家康无奈地摇摇头，唇瓣忍不住微勾。这次夫人可是来势汹汹，看来，信长大人今天又免不了被好好说教一番了。

　　见女子怒气冲冲的样子，信长一改正襟危坐的神态，放松身体，随意地以手衬额，斜倚在榻榻米上。

　　“喂！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是想做什么？”眨眼间，女子已来到他面前，鼓着腮帮指责道。

　　“我这样有何不可？”信长挑眉看向她，“话说回来，归蝶找我有什么事？”

　　“啊，那个……”女子突然嗫嚅起来。

　　“说吧，到底何事。”他换了个坐姿，脸上依旧笑脸盈盈。

　　在他灼热目光的注视下，女子涨红了脸，“还不是你上次说要去约会什么的，还说约定好了，可是你……好啊！我就知道，你一定早就忘了！”

　　“嗯。”信长点点头。

　　“你！”女子被噎住了，随即脸上显出几分失落。

　　“好了，不逗你了，我怎么会忘记？这可是与归蝶的约定啊。”说话间，信长站了起来，看向又惊又喜不知所措的女子，低低地笑了，“所以，归蝶想去哪儿？”

　　直到这时，女子才重展笑颜，垂眸沉思片刻，抿唇略羞涩地说道：“城外的森林怎样？”

　　今日的太阳如同银盘一般，夺目而圣洁。森林深处，不时传出知了的鸣叫，使这夏季更显燥热浮夸。

　　信长与归蝶并排走着，树荫的阴影斑驳在两人身上，平添一种迷离朦胧的美。大大的木屐敲打着泥土地面，走过之处，留下一串串紧凑的脚印。

　　“归蝶，再过半月，我将要出征岐阜，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么？”

　　然，归蝶并未回答。半晌，换了话题，“信长，还记得多年前的那日，父亲大人将我许配于你，说的一番话吗？”

　　“记得。”信长抬起头，思绪飘向那时。

　　那时他是世人眼中狂傲不羁的少年，每日只知玩乐，举止怪异，被称为尾张的傻瓜。母亲对他厌弃无比，偏宠弟弟信行。在父亲故后，信行目无兄长，再三背叛他。而从小到大缺失的母爱，告诉了他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一个人要想活下去，绝不可以相信任何人。

　　可是啊，不知何时起，那个如梅花般清冽、如樱花般壮烈又温婉的女子出现，打破了他一直以来的生存之道。虽然最初的相见并不愉快，但随了解的深入，他慢慢发现，归蝶是一位可爱的女孩、负责的妻子。她教会他，这世上不仅只有战争，还有灿烂微笑；她使他明白，这世上不仅只有算计，亦有真诚待人的快乐。

　　就在这样的影响中，他一次次融化，一次次地被人背叛。

　　而岳父大人，人称美浓蝮蛇的斋藤道三，一找到机会就贬低他。每次都会对他说“很快我将吞并尾张，做好把归蝶安送回来的准备吧。”之类的话。

　　时光一闪而逝。没过多久，斋藤道三隐退，其子斋藤义龙掌管美浓，因不满其父亲的统治手段，联合他国决定弑父杀妹。

　　世人都道，斋藤道三寿命已尽，该灭。但他依然不顾一切，即使当时可出之兵寥寥无几，依然义无反顾赶往阵地。

　　最后一次相见。终于，在死前，斋藤道三认下这个女婿，并将女儿的未来交付给他。

　　“因为如果是信长的话，归蝶一定会很幸福。”

　　这是道三的辞世之言。

　　“不。我不是说那个，那日父亲临死之际，他说了什么？”就在这时，女子平静到几乎掩盖了悲伤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信长做了一个动作——抬头望天，努力收回快要溢出眼眶的泪水，“尽一切力量，保护织田家，保护归蝶。”

　　“可是现在我们已不再弱小，为何还要攻打无辜的国家？如此劳民伤财之事……信长，为何不将这些力量用在真正有意义的事情上面？”

　　“归蝶，你不明白！若我不争，其他各国便会蜂拥而至，将织田家灭族。那时，我们又会身陷囹圄，更别提一统天下！”

　　“是啊，我不明白，所以以后这些事情，你都别与我说了！”归蝶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顾信长焦急的神情，气冲冲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归蝶！”信长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无奈地看向她，女子突然安静下来。

　　“信长。”

　　“什么？”

　　“半月后，你出征岐阜，我不送你了。”

　　久久无言。

　　当激烈的挣扎再次从手掌处传来，信长缓缓垂头，松开手，脸上划过抹不易察觉的失落，“明白了。”

　　归蝶不再看他，转身，垂头，拖着笨重的木屐，快速走出了茂密的森林。

　　*

　　这次攻打的目标是武田家。虽说武田已是枯木死灰，但仍有一些不可小觑的势力，于是出兵前，织田家臣各个做足了准备。

　　花费五日来到岐阜，深夜，信长开始在营帐内部署。

　　“这次织田与德川两家合力出击，于乐原布阵，一定可以击垮武田家！事前我已与家康商议，采用三段式射击法。至于织田队，猴子（丰臣秀吉外号），你做先锋。”

　　被点名的男人点点头，洪亮地回答道：“是！”

　　“你，负责左右侧防守。”

　　“你，负责岗哨，以防敌人从外圈突袭。”

　　“你么……光秀，你来断后。”

　　“是！”

　　“好。那么，接下来，我详细说一下此次三段射击的战术及队列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