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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第17章 我会守护你(下)---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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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莉的帮助及全公司上下的共同努力下,明佳的业绩更上一层楼。我感到欣慰,因为在这一点,我对江先生有所交代。
我一心想把小雨培养成接班人,这样我就可以将我现在所拥有的东西归还于他。但是小雨却醉心于小提琴。按江先生说的,小雨的将来得由他自己选择,所以我没强迫他。我虽然失望,却也欣慰。毕竟,他现在是个健康的孩子。虽然不似其他孩子那般活泼,但他在健康地成长着。什么事都愿意跟我谈,希望听取我的意见。现在的小雨已经是英俊少年,可在我眼里依旧是那个令人心疼,需要我呵护的孩子。我给他请了最好的老师,希望能帮助他攀登音乐高峰。
在接到小雨将前往维也纳参加国际小提琴大赛的消息时,我高兴得放下工作带他去买出门所需物品。小雨前往维也纳那天,刘姨、爸、妈、汪晓跟我去机场送他。虽然有带队老师在,但小雨是第一次在没有家人的陪伴下出远门,而且还得飘洋过海,我总是有点不放心。
帮他整理了下仪容,在他耳边再三叮嘱。小雨微笑着点点头说:“姐姐,你说的我都记住了,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不在家,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只顾着工作。”
说完,又跑到他外婆耳边低语几句。
刘姨点点头,微笑着看着我。不知道这祖孙俩又在谋划什么。
看着他自信满满地登上飞机,想想他刚才说的那些话,我心里很感动。自己带着的孩子一天一天地健康成长,而且如此出色,我心醉了。那成就感远比事业上所带来的成就感要强烈得多。
汪晓说我越来越像个妈妈了,虽然我现在的生活不错,但太辛苦了,需要有个人照顾我、呵护我。
从机场出来,交待司机送刘姨回家后,我没有回公司,而是送爸妈回家。
坐在爸妈家的客厅,一家三口聊起了天。这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可在我们家却是极为难得。对于二老,我心存歉疚。自从回到G市,我的时间不是花在工作上就是留给了江家。本来我想培养小雨,可他醉心于音乐,我这担子以后都不知道该搁给谁?爸妈也理解,同意再给我几年时间。但是前不久,爸爸大病了一场,身体大不如以前。在他住院期间,我答应回去帮他,只是明佳也需要妥善安排好。我已将明佳大小事务逐渐交由陈莉处理,我深知她是最适合的人选。陈莉也明白我肩上的重担,对于我的托付义无反顾地接过。所以,我现在仅仅是明佳名义上的老板,而陈莉在需要作出重大决定时会征询我的意见。
聊完家常,妈妈突然转了话题:“恒恒,你已经为江家付出了几年。什么时候回来帮你爸爸呢?”
妈妈从不过问公司的事,并不知道我打算回铭洋上班。她纯粹是担心大病过后的爸爸面对公司的大小事务会吃不消。
“爸、妈,待明佳这边处理妥当后,我会去铭洋报到的。”
爸爸对妈妈点了点头,证实我的话。
妈妈微笑着说:“那我让人把房间收拾好。”
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说出来:“爸、妈,很抱歉,我还得住在江家直至小雨成年。”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在还江先生的感情债。这世上欠了什么债都容易还,唯有感情债不容易还。
爸爸不出声,妈妈虽然还是面带微笑,但是脸上难掩失望之色。过了好一会儿,妈妈才低声说:“那好吧。”
“爸、妈,谢谢你们!”
爸妈不约而同地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他们心里不乐意,却也尊重我的决定。对于他们的理解和支持,我心里很感动,也决定会用自己的下半生陪伴在他们身旁,好好孝顺他们,连同杨骋的份。
妈妈起身去交待家里的阿姨准备晚饭。爸爸询问了几个有关明佳的问题,我据实以告。对于我的处理方式,他表示赞同。然后,他便回书房处理工作。看着爸爸上楼的背影,我感觉到了自己肩上的压力。铭洋不比明佳,作为跨国企业,要面对的问题远比明佳要复杂得多。除了极少数的几个至亲好友,大家都不知道我是杨振铭的女儿,都以为我是杨骋未过门的妻子。爸爸问过我的意见,我选择不公开自己的身份。理由是,我们家的事没必要向外人解释。实际上,我自己的私心自己很清楚。虽然爸爸在身边,但往后每走一步我肯定会战战兢兢。我不禁想到了杨骋,如果他在,我不用独自面对。
我上楼推开了其中一间房门。虽是黄昏,但房间里依旧亮堂。从那扇落地窗看出去,外面已是漫天彩霞。这里如我意料中完全一样,房间里所有东西都未曾动过。我抚摸着房间里一切可以触碰到的东西,一尘不染。床头那个相框依旧还是当年的模样,那是我们订婚礼上两人的亲密合照。那时的我们笑得多么幸福!我知道自己此生再无可能笑得如此幸福。
拉开床头的抽屉,毫不意外地看见了那个首饰盒,里面装着我们来不及戴上的结婚戒指。当年离开时,我只带走了那条项链,这对戒指就一直留在这里。我坐在床沿,打开首饰盒,对着里边的戒指出神地看了许久,犹豫着要不要带走。最后,还是放回抽屉。我想我迟早是要回来的,就让它们在这儿等着我吧。
打开衣柜,杨骋的衣服仍整齐地挂在里边,包括那套没有机会穿上的结婚礼服。伸手摸了摸,说实话没多大感觉,因为没见他穿过,连试穿我都没见过。我一件一件地拿出来看,回想他穿在身上的模样,完了再挂回去。当拿起他最常穿的那件衬衫时,我忍不住将它贴上自己的脸,眼泪汹涌而出。
房门被推开,我知道是妈妈进来了,赶紧擦干眼泪,将衬衫抱在怀里。
妈妈关上房门走了过来,一声不吭地夺过我怀里的衬衫,放回衣柜,再把门关上。
“妈。”
妈妈扶着衣柜门不出声,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泪流满面。
“妈。”我刚擦干的眼泪又涌出来。
“这房间我隔天就打扫一次,从不让人进来。这里所有的一切我都没有移动过,包括衣柜的衣服,连挂的顺序都跟以前一样。我常常在这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妈。”
“可是孩子,你跟我不一样。你还年轻,以后要走的路还很长,该放下的还得放下。”
我流着泪点头。
坐在杨骋曾经坐过的办公室,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困难。他生前已预料到我会进入铭洋,会面临什么困难,所以给我作好了安排。有爸爸在身后无条件的支持,以及得力助手的协助,我在铭洋虽战战兢兢,却也算将大小事务处理得妥当。只是每当顺利处理完一件公事,会让我愈发思念那个为我今天作好安排的那个人。例如,今天开会处理完一件重大事项,我不由地开起了小差。
会后回到办公室,远远地就看见桌上有个红色的信封。心想,是谁要结婚了呢?拆开一看才发现猜错了,竟然是母校百年校庆的请柬。想想,我上大学那年正好是九十周年校庆,也因此认识了杨骋,往事历历在目,令我不禁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