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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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本科生时的实验课永远伴随着闲聊。
熟练的麻醉好兔子，绑好固定，连接心电仪，注好药物后，然后甩给电脑记录心电图。
学生们开始闲聊。无非是晚饭打算吃什么，韩剧新剧情或者昨晚游戏刷了什么怪之类的。
“哎实验室好热啊没有空调，你看外面还刮风呢肯定凉快，那小树都吹得晃呢。”搭档实验的女生说道。
“嗯……好想快点做完实验出去。”
热的我把实验服袖子往上摞了摞。
“那个树好看吗？”老师的声音突然从上面出现。
吓了一跳，我手中笔都掉了。
踱步到旁边的老师弯下腰捡起来，放在我桌子上。
“那个叫洒金变叶木，我觉得挺好看的，简单朴素。”
“洒金变叶木？为什么要叫这个？”周围有同学围了过来。
“你们仔细看，”温和的表情和声音透出一种可靠的感觉。“叶子上面是不是很多金色的小斑点。”
“哎还真是啊！每片都有啊，平时都没观察过这个。”
“这种金色起初是没有的，后来种子被感染后，后代的叶子和株体才有了这样漂亮的颜色，被保留下来观赏用。”
“哇~周老师这个都懂啊？”有女生发出惊叹。
眉眼弯弯的露出笑容，“我和学校里植物学老师挺熟的，经常聊天，互相请教。”
“哦！我懂了，这也算一种残缺美。”
“哟你这人啥时候这么文艺了？”
“去你的，我这人就是文艺青年。”
周老师温和的笑着，看着我们聊天，伸手拍了下挨得最近的我。
“心电出现变化了，注意观察波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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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咸，问你个事。”
“我最近不闲，挺忙的。”
“别打岔。”吃得差不多了的木头放下筷子。
“你说一般什么样的男的比较有吸引力？”
“怎么？你小子要去糟蹋哪家闺女啊。”
“去你丫的，最近一妹子老爱跟我套近乎，我就问问我哪来这么大魅力。”
“可能你比她笨，她在你身上找到自信了。”
“你别扯了，快回答问题。”
我停下筷子，抬头看到食堂玻璃墙外的观赏灌木被风吹得摇摇摆摆。
“懂得多的那种比较吸引人吧。”
又夹起来饭送进嘴里：“不过你不算，那妹子眼神不好。”
“……”
— — — —
“今天你们的实验由我带，周老师临时有事。”
看了一眼黑板上，“李符卿”三个字。
“李老师，周老师出差啦？”
白大褂包着胖胖的身体，中年男子放下粉笔转身：“没有，李老师心脏一直不太好，今天去医院常规检查下。”
有点担心，难怪平时周老师的脸色一直不太好，也比较容易感冒……
不要瞎想。
“你……叫韩林是吧？”
“嗯，老师你…认识我？”
“周老师在办公室常常提到你的名字。”
“哦？是不是我犯什么错了？”
“没有，周老师说你爱学习有耐心，是个好学生。”
我有点不好意思：“不可能吧……我以为老师挺不看好我的，以前还罚过我做实验。”
李老师边检查着我们培养的白鼠，边说：“周老师就是这样，从来没见过他当面夸哪个学生。”
有些开心。
都忍不住想给小白鼠多喂些吃的，还是忍住了。
他原来也在意过我。
就这么想着，忙碌着。
我却并不能期待些什么。
— — — —
大二时第一次第一次接触动物实验。
“什么情况？”
“老师，我一伸手它就又跳又叫，我怕它咬我，不敢抓……”旁边的同学看着笼子里比拳头都大的白鼠，退到一边。有同样困扰的学生渐渐围了上来。
“我来示范一下，大家保持安静。”
左手戴好手套，一脸平静的打开笼子，用和缓的语调说道：“动物的感觉和人类一样，它们能感受到你是什么情绪。”
轻轻的抚摸了两下白鼠的背。
“如果没有吵闹的声音，没有表现出不好的情绪，它们会判断你没有敌意，自然不会攻击你。”
安静下来的白鼠被老师抓住，松开后也没有乱跑，乖乖的待在手掌上，不时抬起脑袋看着我们。
“你们在观察它，它也在观察你们。你戒备它，它也戒备你。”
“你的动作表情它们都懂。”把白鼠放回笼子里。
“实验过程中不要吵闹，大家可能不知道，一次实验中，哪怕有剩下的动物，一般也不会送回动物房下次利用，多余由于不能保证和出库时一模一样，基本都是处死。”
“也就是说，他们一旦被送出库房，就不可能再回去。”
“好好爱护并尊重他们，认真做实验，他们才死的有价值。”
我喜欢上这个老师了。
他的话我一直有好好记得，好好履行。
今天又该交报告了。把其他研究生的收好，走向实验楼办公室。
“咚咚咚。”叩了叩关着的门。
“请进。”
办公室只有周老师一个人，我进来后随手把门关上。
“老师，这是收齐了的实验报告。”
“嗯好，辛苦你了。”他停下手头的工作，接过本子。
我看到办公桌边还有一摞作业本。
“老师现在还带着本科生吗？”
“嗯，咱们学校要求研究生导师都参与到最基本的教学工作。”
“那岂不是有很多工作？”
温和的笑又挂上脸庞：“是有不少，不过本科生非常有活力，教他们很有意思……”
话还没说完，门突然被打开了。我们一同往门口看去。
“爸~爸！”一个齐刘海的小女孩出现在门口，身后站着一位温和娴雅的女子。
“你们怎么来了？”老师惊喜的站了起来，走过去抱起了小萝莉。
女子走进来，把手上的保温盒递给老师，“中午炖了点汤，给你补补身子，医生都说了别太累了。”
“嗯好，我过会就喝了它。”
老师把小萝莉放下，接过保温盒放在桌子上。
“你是谁呀？”萌萌的小奶音毫无怯意的响起。低头看见小女孩已经走到我面前，直直的盯着我。
“小佳，没礼貌”女子责备道，“叫叔叔。”
“嗯……叔叔好。”
我蹲下，捧起小佳的小手，“真乖，将来一定是个大美女。”
听了夸奖，小脸蛋笑得越发可爱。
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抬起头对老师说：“笑起来眼睛和周老师的好像。”
非常幸福温馨的家庭氛围。
好羡慕。
我也想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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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老咸，上次问你那事还记得不？”
怎么学校的鱼香肉丝还放蒜薹，厌恶的拨到一边。
“打听了，从宿舍区东边能翻墙进来，宿管发现不了。”
“不是这儿事，就是上次问你什么男人比较有吸引力那个。”
“想起来了，怎么了？”
“跟那妹子吃了几次饭聊了聊，她是个腐女啊……”
“嗯？腐女咋啦？”
“喜欢看的动画和小说全是男的和男的……她居然说什么异性繁殖后代，同性才是真爱，我的天……”
“怎么，和她好上了？”
“嗯……就是关于这点有些纠结。”
我白了木头一眼。
“估计她也就喜欢小说动画那里面的。现实中一般都接受不了同性恋吧，没法认为那是正常人。”
“哦……说的也对，我说呢，这能有啥看头的，又不正常。”
“嗯，不正常。”
咽了口米饭。我看了眼窗外：“都是变态，一天到晚神经病。”
“喂喂老咸，你也没必要这么讨厌他们吧。”
我挑了挑眉：“不，我最讨厌他们了。”
收好餐盘。
“因为简直搞不懂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