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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绑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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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的警铃有两种,一种是需要紧急出警时的集合铃声,这个声音吴邪倒是经常可以听到,另一种则是警局的安全防御警报!这种警铃吴邪上班以来从来都没有听他响起过。这个声音一旦响起,要么是这个警铃寂寞了没事增加一下存在感响一响,要么就是警局被袭击了!一般的开门撬锁或是小偷小摸触发的警报,与这个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怎……怎么了!”熟睡的大奎被吓了一跳,一下就从床上跳了起来,抄起床边的警棍就慌张起来,吴邪哪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刑侦支队是和暴力事件最不贴边的地方,要说刑警支队或是交警那边倒还可能因为扣押了小混混而引发争斗,再说了现在是和平社会,谁会没事闲的袭击警局玩!
还是大奎更加有经验些,毕竟他曾经在派出所工作过,接触过这类突发状况:“小三爷,我去警报点看看情况,你守在这,有情况的话我用无线电联系你,到时联系附近的派出所派人过来!”
刑侦支队理论上并不负责在非工作时间紧急出警,所以晚上整个支队里只有各别科室里加班的人、看守未结案正在审讯阶段的犯人的警员和一到两个值班人员,出现突发状况还是要指望辖区派出所或是别的支队派人过来。
用力握了握警棍,吴邪跟云彩说了句有紧急情况就挂断了电话,然后示意大奎没问题,不论是警校时还是工作后,他都接受过针对紧急情况的处理训练。
听警铃一直在响,可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值班室就在大门边上,也没见大门口有什么异样,吴邪就开始考虑警铃误响的可能性。
“诶呀妈呀,吓死我了!这他娘的是什么鬼声音?”大奎刚出去,就有一个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的过来,一听到这个声音,吴邪不由得头皮发麻了一下。这时就见张秃拎着一个灭火器,火急火燎的就跑进了值班室,可能临时找不到什么防身的东西,就随手拿了看起来杀伤力蛮大的灭火器吧。
警铃响了半天也没什么情况,吴邪已经在心里默默觉得是误响了,于是放下心来盯着张秃考虑刚才云彩说的话,然后又低头看了看,嗯,这货有脚。
见吴邪光顾着盯着他看也不说话,张秃有些慌了,在吴邪面前晃了晃手自言自语说了句:“妈呀,小吴吓傻了?”
吴邪这个刑侦科精英的位置不是白来的,虽然身手上可能比不过那些武警,但他的头脑在科里甚至支队里都是出了名的,还有人叫过他福尔摩邪。
将警棍放在身前做了个防御的姿势,吴邪只丢给对方这三个字:“你是谁?”
张秃被吴邪这句话吓了一跳,不明所以的挠了挠脑袋尴尬道:“您这记性也太差了,咱下午刚见过面啊,我是九门专案组的张图啊,被宁组长留下来处理之前……”
“需要我叫人调死亡证明过来吗?”如果是平时,吴邪一定会考虑稳住对方情绪再进行下一步,而不是立即戳破对方身份,但此时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警铃响了这么久还没有事情发生,这张秃本不是刑侦支队的人为什么会留在这边加班?偏偏又赶上百年难得一遇的警铃故障?这一系列事情不是偶然,是被人精密安排过的。
张秃第一时间就出现在了值班室,难道他是打算来解决掉值班人员,好去里面偷什么东西?或是救什么人?目前还被扣在这里的只有昨天晚上洋楼事件活下来的那三个人!
不出一秒钟,那张秃脸上的笑容就散去了,把那个夸张的灭火器往边上随手一扔,这人就突然用一个陌生的声音轻声道:“把警棍放下,我不想伤害你。”这显然是个年轻人的声音!和张秃那个猥琐又油腻腻的形象格格不入。
是拟声和人皮面具,吴邪在警校时有学过这些东西的知识:“警报是你触发的,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并没有管“张图”的威胁,吴邪仍旧架着警棍警惕的盯着对方。虽然不是专业武警,但吴邪对自己的身手还是有点自信的,最起码自保应该没有问题。
“张图”没有回答,只是突然将手臂向下用力一伸,身体不自然的扭动了几下,听着“咔哒咔哒”几声,他的身高居然突然高出来十多厘米!甩了几下手臂,就像是很久没有活动,在舒展筋骨一样,等他站直身体后,居然与吴邪差不多高了。
“卧槽!缩骨?”吴邪在心里把这人的八辈祖宗都问候了一遍,现在21世纪的大好年代居然还有人学缩骨功!
把手伸向耳根向前一扯,张图的脸居然整个和他的头分开来!虽然有心理准备这人用了人皮面具,可真的看到时吴邪还是吓了一身的白毛汗。那个面具后的,是一张看不出情绪的脸。
那人过长的刘海挡住了大部分眼睛,菱角分明的脸颊苍白的可怕,高挺的鼻梁似乎是被面具压迫的略显微红,但重点是:这分明是一张吴邪认得的脸!
早上撞车时的场景像回放一样在脑袋里闪过,那副驾驶上像假人一样的青年,现在就站在自己面前!同时胖子的话也一条条的闪过:那两人,是九门的人。
吴邪在脑袋里把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变化,挨个迅速的过了一遍,如果这人突然出手要怎么办?是用警棍轮他脑袋还是取他下盘?轮脑袋万一直接轮死怎么办?这算正当防卫吗?不行,不能打死,他或许与九门事件有关,一定要留活口……
在吴邪思考着什么样的力道可以把人砸昏又不砸死(但后来证实这是他想多了)时,那人缓缓地抬起右手,用食指指着吴邪,什么话也没有说,这时吴邪才注意到他的食指和中指比普通人要长出来很多。
不明白这人的动作意义何在,吴邪露出了一个鄙夷的表情,然后在心里默默吐槽:有屁就放,没屁就走,你抬个手算什么意思啊,直接说出来能累死你吗,能累死你吗!?
看出了吴邪的不满,那人似乎是不得已才开口,语气特别的缓慢,似乎多说一个字他就会丢块肉一样:“目的。”然后继续指着吴邪的鼻尖。
花了好几秒钟,吴邪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刚才问他的“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卧槽,小爷你还真是惜字如金啊!你那嘴是租来的多说一个扣钱还是怎样!甩了甩头,吴邪告诉自己现在不是吐槽的时候,这人的目的是他?
已经被这半分钟不到发生的事情搞得头晕脑胀了,吴邪还在愣神时,只见那人拿起无线电对讲机,用力吸了口气后,对着对讲机大吼了一声!就像是他被人捅了一刀一样痛苦的声音!但随即吴邪就发现了不对劲,那明明是吴邪他的声音!
再也不能考虑这些有的没有的,既然这人有了动作,吴邪就不能示弱!片刻也不犹豫的就把警棍朝那人的胸口轮去,本以为他会躲闪,那样吴邪就可以扫堂腿直接踢倒他,谁想到对方居然没有躲闪,直接抬手用手臂结结实实的挡下了这一棍!
难道高估了这个人的实力,吴邪瞬间觉得他或许没有看起来那么厉害,连这一棍都躲不过去只能接下,既然对方实力不强,就没必要用那么大的力气,免得真的失手杀了他,但随即吴邪就觉得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
只见那人居然顺势一转手臂,直接握上了警棍,预感到武器马上就要被夺走,吴邪果断直接扔掉了警棍免得纠缠起来自己不占优势,值班室的空间并不是很大,失去武器后吴邪只能迅速收力,腰部用力一记回旋踢直奔那人刚被警棍打到的手臂,这次对方没有硬接,而是躲闪了过去。
趁对方躲闪的空挡,吴邪上前夺回了无线电,刚要告诉大奎请求支援,就听里面传来大奎的声音:“小三爷!快跑!”那语气明显不是玩笑!他遇到了什么事居然不是叫支援而是让吴邪快跑?
来不及思考为什么让他跑,吴邪判断大奎肯定是碰到麻烦事了,他吴邪也不是见死不救丢下同事自己跑路的人!见后面那人似乎真的像他说的不想伤害吴邪,所以并没有什么动作,趁这个机会吴邪两步并作一步,直接抄起张秃带过来的那个灭火器当武器冲出了值班室,谁料到刚出值班室的大门,就感觉到后脑“嗡”的一声,不像是被砸,更像是被按到了什么穴位。
随即吴邪就觉得四肢瞬间失去了知觉,眼前的影像越来越模糊,他知道这是要晕倒的前兆,本能的想要找个东西或墙壁扶着,但面前是空旷的大厅,他甚至连是谁袭击了他都没有看到,只能无力的向前倒去。
虽然意识开始模糊了,但吴邪仍为自己的鼻子即将着地深深担心了一把,人越是意识不清时越是不靠谱,在吴邪还担心自己会不会因为这一摔而毁容时,他感受到腰部被人用力的揽住,以至于他没有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腰部被揽住,吴邪的脑袋只能无力的耷拉着,刚刚好到能看到揽住他那人的裤子,裤腿那里短了一截,应该是那个“张秃”,默默感叹了下幸好这个闷油瓶子一样人没有任凭自己毁容,看来还有点良心。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听到另一个男人的声音:“直接给他几拳晕过去不就得了,搞得这么麻烦。”一定是在指自己了,这一点吴邪很清楚,但接下来那闷油瓶子说的话却让他本来就浑浑噩噩的大脑,又一次短路了。
“如果你真那么做,我会考虑把拳头十倍还你。”依旧没什么语气,依旧闷的如瓶子,但吴邪总觉得这句话很是熟悉。
可能被按穴位晕过去不像敲脑袋来的那么快,最开始麻痹的只是神经,逐渐的视觉听觉就都罢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吴邪就什么都听不到了,最后回忆了一下刚才闷油瓶子那句话在什么时候听到过,但是无果,随后吴邪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吴邪只是觉得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自己被关在黑黑的地牢里,没有声音没有灯光,只有透过地牢缝隙向外望去,灰蒙蒙的月光。
他似乎浑身都是伤,因为只要微微一动各个关节就痛的要命,五脏六腑像在被灼烧一样痛,虽然不晓得梦中为什么会有痛感,但是吴邪还是能确定自己确实是在梦中。因为他现在的身体,明显只是一个十岁孩童的样子。
吴邪抬起手,发现他纤细的手腕上扣着重重的铁环,连着一根一米多长的锁链,把他锁在了地牢的里,动了一动他就发现,除了手腕,脚腕上也有这个铁链。
虽然是自己的梦,但吴邪却不知道为什么会梦到这些,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为什么要被这般束缚?他试着动了动手想要从铁环中将手抽出来,挣扎了几下后就发现右手异常的疼,这种痛像是用针在扎你的每一个关节一样。
如果真的有孩子遭受这等对待,那该是多么悲惨的事啊……
“幸好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