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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当时年少春衫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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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岁,妈妈带着我,母女二人搬到你们家对面。当江阿姨牵着年幼老成的你笑着说:“要照顾妹妹,和阿繁好好相处。”时,出于女孩子对俊俏男孩特有的敏感,我看到了你眼底的淡漠。天生骄傲的我只好暂时放弃了扑到你身上的念头。
那时,因为工作原因带我迁来南京的建筑师妈妈怕我融不进金陵路这个圈子,拿着当时只有到进口商店才能买到的一包金平糖,哄我出去和小朋友玩
金陵路圈子的孩子王嘉言在指示那些孩子抢了我的金平糖后话音一转,说是要带我玩“骑马”游戏。
从小生长在东部的我还不知道所谓的”骑马”是什么,直到我在‘哦’‘哦’地声音中被男孩子们硬按在地上,有男孩子要骑上来时,我才明白所谓的骑马自小被父母宠坏的我怎么能忍受这种被人骑在身上的行为。我咬紧牙关命令自己不许哭,一边用尽全力想要爬起来,但终究没有敌过几个男孩子的力气。
在我再次被压倒在地时,几米外一身雪白冬衣,捂着火红耳捂的你刚要出门。我看见希望般大声叫你的名字,‘’清都,清都‘’,‘’哥哥……‘’
你澄净的目光看向我,置若罔闻。“阿姨不是说让你照顾我吗?哥哥!”我的手指在泥里攥成拳,被砂石硌疼,然后拼命地抬起头将手里的石头用力扔出去。
那个不幸被我砸中的人正是日后已成为我好基友的嘉言,她告诉我这是她无聊中想出的整人游戏,其实那时就算我不再反抗他们也不会骑到我身上,毕竟欺负人也是有分称的,他们当时的目标就是我手里的金平糖。
我不知道你认识嘉言,自然也不知道你当时是知晓这个游戏性质的,所以你默然看我,并没有理会。但我却在此后不施余力地欺负你、孤立你。终于,你见我就避,恨不生逢。
当嘉言无意中是说出你知道这件事时,已经是金陵中学的新生入学了。刚升上初一,但在新班级里第一眼看见你时,我还是没有改掉下意识欺负你的习惯,“清都,你怎么又跟来了。”
那时你正处在一群新交的朋友中,看到我,在喧闹的交谈声中静默了。想来,即使是温和如你幼年时也会被我这样刻意地孤立和敌意打击到吧。
我看着你,心中暗恼,明明是想说和你做朋友的。但在班里陌生目光的注视下,号召惯了的我走过去踢你的桌子,“干什么啊你!”
你趴在那,黑色短发毛茸茸的像一只孤独的小兽。我心里突然很委屈,误会你又不是我的错,你凭什么不理我,凭什么?我撇了撇嘴巴,啜泣着继而号啕大哭,这下子教室里是真的静了。你抬起头看我,棕色的眼睛里满是慌张无措,我哭得更加大声。
你似下了决心般,拉起我的手跑出教室。至今我闭眼,眼前还能浮现高大的合欢树下,你清丽的脸上惶然的神情。你递给我一方天青色的手帕,我胡乱擦了擦脸,望着你,破涕而笑,“这手帕不会是你擦鼻涕的吧?”
你笑了,眉目舒展开来,竟浮现出几分温软的神色。
“以后做朋友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