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的一侧,乔楚一身白裙坐在麦克风前低头弹着手中巨大的古典吉他,黑色的长发在风中慢慢飞舞着,偶尔拂过精灵般美丽的面庞,留下片片阴影。 “We were both young when I first saw you. I close my eyes and the flashback starts: I\'m standing there on a balcony in summer air. see the lights, see the party, the ball gowns see you make your way through the crowd and say hello, little did i know that you were romeo,you were throwing pebbles and my daddy said stay away from juliet and i was crying on the staircase, begging you please don\'t go and i said romeo take me somewhere we can be alone i\'ll be waiting, all there\'s left to do is run you\'ll be the prince and i\'ll be the princess it\'s a love story baby, just sayyes ······” 【本段选自Taylor Swift《Love Story》】 精灵般的少女坐在大理石凉亭下,风穿过葱郁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送来玫瑰的香气。斑驳的树影在草地上轻歌曼舞,伴着吉他淙淙的乐音和少女甜美空灵的歌声,干净舒适的好像地中海海岸上吹拂的凉爽柔和的夏季风。 神父和林靖修不知何时出现在舞台的中央,舞台的另一侧,庞大的交响乐团也整齐的落座开始为乔楚伴奏。 草坪的彼端,在女傧相、花童、捧戒指儿童、拿蜡烛儿童前导下,宗国昌挽着盛装的新娘伴着悠扬的歌声缓缓而来。一身金色的抹胸婚纱夺尽眼球,抹胸层叠的褶皱上无数颗钻石组成了一朵朵暗花,腰部点缀着一圈金色的珍珠,裙摆是层层叠叠的手工刺绣薄纱,像盛开的玫瑰花,10米长的头纱上绣着繁复的金色暗花。新娘脖子上佩戴着一条项链,大大小小的金色的钛晶镶嵌在铂金制成的花朵上,最大的一颗足有儿童的手掌那么大,被雕琢成规则的菱形。 城堡的顶楼,维多利亚安稳的坐在洛可可式的雕花长椅上,指尖转动着镀金的西洋螺钿望远镜的手柄。那只挪威森林猫安静的伏在她的膝盖上,长长的尾巴不时甩动一下,撩动了主人白色绣金的裙摆。 手指轻轻搔着猫咪的毛茸茸的下巴,维多利亚将望远镜搁在右手侧被当做茶几的古董保险箱上,使劲揉了揉猫咪浑圆的身体:“Comment faire J\'aime tellement l\'or !(怎么办?我还是那么喜欢金色!)” 猫儿很不礼貌的白了自家二货主人一眼。 “hélas?(唉?)”维多利亚敏锐的捕捉到了猫咪的小白眼,气愤的戳着猫咪肉嘟嘟的肚子:“Hey Hey! Chocolat que vous devriez mépriser votre moi matre! Comment pouvez-vous tenir quelque chose contre moi Comment osez-vous me méprisez Hum! Ne pas vous donner des bonbons il!(喂喂喂喂!巧克力你竟然嫌弃你主人我!你怎么能嫌弃我?你怎么敢嫌弃我?哼!不给你糖吃了!)” 巧克力“bru”的哼了几声,挣开主人的魔爪轻巧的一跳,优雅而无声的落在法国奥布松手工地毯上,傲娇的昂着脑袋一甩尾巴,走了。 “公爵大人。”一直无声的站在维多利亚身后的克劳迪突然开口说道:“您将夫人送给您的曙光女神借给宗小姐······恐怕不太合适。” 维多利亚茫然的抬起头:“很合适啊!金色婚纱配金色水晶,多搭配啊!” “······”克劳迪扶额:“大人,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克劳迪看着维多利亚的笑颜,无力感传遍了四肢百骸:“没什么······” “哦。”维多利亚闻言转过身去:“克劳迪。”她又吩咐道。 “在。” “麻烦你下次在我说法语的时候不要用英语和我讲话,我会头晕的。” “······” 楼下草坪上,婚礼的宣誓已经结束了。维多利亚从椅子上站起身,高挑的身材挺拔的像棵高大的白杨。 “差不多了。”象牙白的裙裾花朵般的展开,暗金色的刺绣花纹随着衣料的晃动若隐若现:“走吧。” 在草坪上活动了一上午的宾客们终于等到了城堡大门的开启。 随着雕刻着金色族徽的大门慢慢开启,金碧辉煌的城堡如同一幅精美宏大的油画巨著,一点点的映入他们的眼帘。 水晶吊灯一盏盏的开启,照亮了大厅里古老的一切。少女高高在上的站立在楼梯的最上方,穿着洁白的裙装,好似一株盛开的卡萨布兰卡。在璀璨的灯光下,衣料上那些暗金色花纹如鎏金般闪烁,神袛般的面容上得体的微笑让一切显得如此梦幻神秘,又高不可攀。 “Bienvenue à Clovis Manor!(欢迎来到克洛维庄园)”她提起裙子,右脚尖在地面上划过一个完美的半圆,屈膝鞠躬,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仪。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完美无缺,优雅灵巧的如舞蹈般令人赏心悦目。 就在所有人还沉浸在震惊中的时候,他们的头顶传来几声“bru···bru···”的声响,他们如梦初醒的抬头望去,一只体型小巧的挪威森林猫正站在二楼的楼梯扶手上,猫眼石般金绿色的杏眼里闪着不知名的情绪。 它面无表情的扫视过所有来宾的脸,然后一纵身,轻巧而准确的落在维多利亚的肩头。 维多利亚歪过头去看着突然出现的宠物,微笑的转向宾客:“Oubliez l\'introduction à vous, c\'est mon animal de compagnie, nommé chocolat。(忘了向各位介绍了,它是我的宠物,名叫巧克力)” 林靖修几不可见的侧头,问身边已经换下婚纱穿上小礼服的娇妻:“她不是会说英语吗,为什么要说法语?” “墨洛温家族起源于法国。”宗曦辞小声说道:“她没说拉丁语和德语算给面子的了。” “别偷偷说我坏话啊!” 耳边陡然响起一句中文,林靖修慢慢的抬起头,向楼梯上看去,只见维多利亚正含笑看着他。 她眨眨眼,长而密的睫毛像蝶翅一般颤动着:“Cameron, les emmener au restaurant(卡梅伦,带他们去餐厅。)” 一直站立在楼梯底层的管家恭敬的鞠躬:“Oui, duc。(是,公爵大人。)” “原来她会说中文啊。”魏东尧呆滞的立在自家老爷子身边跟着管家向前走着,觉得这世界不是一般的神奇。 宗曦辞闻言回过头去:“她会的东西多着呢!” “宗宗你好像很了解她唉。”周乔意快步走到宗曦辞身边与她并肩而行,问道。 “她是我的老板。” “啊!”所有人都惊呼,然后惊讶的看着宗曦辞。 这时一直沉默的一起走在前面的粟染却突然转过身来,一副嫌弃的表情看着所有面带惊色的人群:“别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行吗?人家钱多的要命,产业遍全球,发几百个资产管理人和职业经理人的工资都不带眨眼。她不光是曦辞的老板,还是我和文音的老板。” 话毕,她就转过身去继续跟着前方等待的管家前行。剩下的众人虽然心存疑问,但也匆匆跟上大部队。相比于其他人的吃惊,林靖修和几位伴郎伴娘们就显得淡定的多。 他们都出生于豪门世家,自小见多识广,富人穷人,一眼便知。当他们第一眼看到维多利亚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人绝对出生不凡,而且十有八九胜于他们所有人,但到底有多不凡,他们都不知道。 林靖修不禁回想起刚才他好不容易找到新娘的时候······ 当他带领着伴郎团,好不容易过五关斩六将应付完所有伴娘的刁难,终于见到自己亲爱的老婆,正准备来个公主抱把新娘抱下去的时候,一个很不合事宜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Happy marriage!” 他和所有伴郎伴娘们转身看去,维多利亚一身文化衫牛仔裤运动鞋,很亲民的造型斜靠在门框上。铂金色的长发显得有些潮湿,明显是刚刚洗完澡。 于是所有伴郎心情都不怎么好了。想想自己被整的满身臭汗,罪魁祸首却是悠闲的喝茶吃饭还洗了个澡!越想越生气! 她带着有些漫不经心的笑容懒洋洋的拍了拍手,身后便走出了几个人。他们手中抬着一个巨大的柜子,小心翼翼的将柜子抬到房间中央放下。这时维多利亚又打了个响指,几位仆人闻声打开了柜子。 柜子里是一个假人。假人身上穿着一件金色抹胸长拖尾婚纱,金色的婚纱上镶嵌的珍珠钻石在阳光下熠熠闪光,将整件婚纱烘托的美轮美奂。 就在所有人还沉浸在这件昂贵婚纱夺目的美丽之中的时候,维多利亚却突然将一个巨大的盒子朝宗曦辞扔去。宗曦辞结果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复古钛晶项链,一朵朵大大小小的镶嵌着金色水晶和黄钻的铂金玫瑰组成了整条项链,奢华的让人震惊。 做珠宝生意的岳安楠突然在惊呼了一声。林靖修疑惑的望向他,只见他指着项链正中那块最大的枕形钛晶道:“这是······这是曙光女神!” 这下,林靖修也要惊呼了。钛晶产量本来就少,再加上作为钛晶的主产地的巴西北部的巴依亚州已经被巴西政府下令暂停开采及限制出口数量,钛晶更是少之又少。曙光女神则是钛晶中的极品,通体金黄,纯净光润的没有半分云雾。它于1523年在巴西巴伊亚州被人从地下开采出来,之后送往葡萄牙,被雕琢成现在的样子进贡给葡萄牙王室。1807年,拿破仑入侵葡萄牙,曙光女神便失去了踪迹。 “识货!”维多利亚对着岳安楠竖起大拇指:“不过这里面可不止有曙光女神!” 岳安楠凑上去仔仔细细的一颗颗看过去,在看到曙光女神对面那端时不禁倒吸一口气,他戴上手套难以置信的抚摸着那颗黄钻:“天哪,蒂芙尼黄钻!” 全世界仅有两位女士佩戴过这枚蒂芙尼黄钻,她们是玛丽·怀特豪斯夫人和奥黛丽·赫本。 这颗重达287.42克拉的黄钻原石于1877年由金伯利钻石矿在南非开采出矿,次年,蒂芙尼创始人查尔斯·路易斯·蒂芙尼以18,000美元购得这颗稀世美钻。 此后,这颗黄钻原石被带至巴黎,经过精密手工切割为128.54克拉的枕形黄钻。它拥有82个切面,比传统的58面明亮式切割还多出24个切面。钻石宽略超1英寸,钻石顶部至底部约7/8英寸。虽然损失了钻石的重量,但华丽的切工让这枚黄钻散发出更璀璨的光彩。 蒂芙尼从未发表声明要出售这枚黄钻,所有人都以为它在蒂芙尼手里,却没想到会在维多利亚手里,还和曙光女神一起被镶嵌在一条项链上。 宗曦辞用带着手套的指尖勾起项链,幽幽道:“You will not give it to me,right(这肯定不会送给我的,对吧?)” “Exactly!I will get it back when the wedding is over.(没错!仪式结束后我就会拿回来。)”维多利亚指着婚纱:“Your wedding gift is here.(结婚礼物在这儿)” “How wonderful!But······”宗曦辞放下项链,单手支着下巴:“Actually,I’m wondering how did you know my size.(礼物真漂亮!但事实上,我一直很疑惑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衣服尺寸的。)” “Because I have an ace up my sleeve.(山人自有妙计。)”维多利亚微笑的摇摇了手腕,转身离去:“Claude,Certains de ces messieurs à Cologne。(克劳迪,给这些绅士们一些古龙水。)” 话毕,维多利亚扬长而去。 那些绅士们:阴险的女人······ 克劳迪:······公爵大人,你哪里有思维转换不过来的现象啦?明明转换的很好嘛! 人们或是沉思或是左顾右看的观赏着城堡内部华丽的装饰,突然领头的卡梅伦在一副画前停下了脚步,突如其来的停止,将所有人从各自的思绪中拉回现实,他们都抬头向那副大型油画看去。 油画上是一个站立的男子,身穿着奢华的16世纪法国宫廷装,右手拄着一只银头象牙文明杖,他身材高大魁梧,金色的鬈发下是一张白皙英俊、轮廓深刻分明的脸。整幅画上最引人注目的不是他华贵考究的服饰,也不是他耀眼的金发和英俊的相貌,而是他那双与维多利亚一模一样的金色双眼。 “这条缪斯壁画走廊上陈列的全部都是这座庄园的缔造者——亚历克斯德墨洛温一生所收集的所有枫丹白露派的作品,亚历克斯公爵最钟爱的绘画门派就是枫丹白露画派。现在各位看到的这几幅画就是亚历克斯公爵大人邀请枫丹白露画派的几位画家为他画的画像,每一幅画所做的年代都不同,各位可以通过这些画作来了解这位公爵一生的变化。” 卡梅伦恭敬的站在画作边,向所有宾客介绍着画作,当他的目光触及画作中的男子是,神色中满是敬仰:“每一幅画作中,公爵的头发和眼睛都用融化的上等缅甸金珀着色的。当正午的阳光从对面的窗户射进来照射在画作上时,画作会呈现出各种色彩。” 他低头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微笑着示意宾客们站到画作的两边。 人群间的间隙越来越大,阳光一注注的倾斜在画作上,刹那之间,政府油画折射出了炫目的水蓝色与金绿色的光芒,而这摄人心魂的美景又在短暂的几分钟之后消失殆尽。 “各位今天的运气真的很不错,如果再晚上几分钟,就看不到了。”卡梅伦慈祥的笑着,他收起腕表,做了个请的姿势:“各位可以边走边欣赏,餐厅就在这条走廊的尽头。” 罗索,普利马蒂乔,切利尼,库新,古戎,庇隆,卡隆,古赞,克卢埃,杜布勒依,杜伯瓦,弗雷米奈······那些或是闻名世界或是默默无闻的艺术家们的那些著名抑或不著名的作品一个个陈列在所有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