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来日方长》灰青

5、第 5 章

　　天明来找。
　　卫庄意外得不得了，他跟这小鬼的关系可称不上好，怎么今天忽然想要来找他？
　　天明一见他就开始哽咽，他不耐烦地问了几声都没回答。等天明好不容易停了哽咽，才抽抽搭搭地说：“小，呃，小庄……”
　　“谁给你资格叫我小庄的？”卫庄的额头上爆出青筋。
　　天明一噎，又开始抽噎：“呃，大，呃，大叔，呃，他一直，呃，都是……”
　　“好了好了，说吧，找我什么事？”卫庄不耐。
　　“小庄……”他睁着一双大眼，满是悲伤地说：“如果大叔有了女朋友，是不是，呃，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是啊你个拖油瓶，我一直不懂师哥为什么……等等！师哥，有、女、朋、友、了？”
　　“唔，现在还没有……”天明苦着脸，“但，但是少羽说那个怪女人就是想要追大叔！”
　　“倒追……”卫庄扶额，“让姑娘家倒追……师哥果然不同凡响。”
　　等等，重点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卫庄迅速抓住了重点：“不想让你大叔有女朋友就跟他说啊，找我做什么？”
　　“我，我没说我不想让大叔有女朋友呀……”天明无辜地看着他，“大叔有女朋友，我，我很开心！但是，但是如果大叔有了女朋友，有了小孩子，是不是就不会要我了？呜呜呜，我不要这样……我只有大叔一个亲人……”
　　卫庄伸手拍了拍天明的后背：“把气喘匀了再说。”
　　“呃。”天明打了个嗝，然后软倒在地。
　　卫庄收回按晕了天明的手，嫌弃地看了天明一眼，还是动手把他拎起来丢到了沙发上。
　　下一步干什么？哦，把这小破孩的纠结告诉他家大叔，他卫庄可不是什么知心哥哥。
　　卫庄掏出手机，编写短信。

　　盖聂感受到了兜里手机的振动。
　　但是他现在没时间看短信。一点时间都没有。
　　因为面前的情况就够他头疼的了。
　　他有些磕巴地说：“端，端木小姐……”
　　端木蓉抿了抿唇，硬声道：“你若是不愿意，便直说出来，我自然不会纠缠。但是我每次问你，你都不回答，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盖聂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要是没有想法，早在端木蓉第一次问他时就拒绝了，可他并不是没有想法的。
　　他毕竟也是个人，也是个男人，也是个会对姑娘心动的男人。但是他越是喜欢，越是不敢承诺。
　　因为他有想要完成的目标，有必须要做的事情。他的职业注定了他要在刀尖上行走，连自身都不敢保的他又怎么敢再多承担一个人。
　　他不是能够劝服自己“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因为在意，所以他更想给她一个稳妥的保障。
　　可他没法给。
　　所以他能说什么？他该说什么？
　　面对端木蓉，他只能沉默。
　　端木蓉咬了咬下唇，“为什么不回答？你说话呀！”
　　盖聂顿了顿，有点狼狈地站起了身：“抱歉，我们不适合——时间不早，我先回去了。”
　　“你别走！”端木蓉情急之下拉住了盖聂的袖子：“你，你给我说清楚！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连一句话都不想对我说吗？”
　　盖聂忍住苦笑。他没有不想说，他太想说了，但是他不敢说：“没有。我只是觉得我们真的不适合。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不值得。”
　　“不值得？”端木蓉的声音扬了上去：“你说什么不值得？”
　　“端木小姐……”
　　“这个不值得是什么意思？是我不值得你喜欢？还是你不值得我喜欢？”
　　“我……”
　　端木蓉打断了他。她也站了起来，直视着盖聂：“如果说你不值得我喜欢——能帮陌生人挡枪口的人不值得我喜欢吗？能帮我阻医闹的人不值得我喜欢吗？能在我最尴尬的时候替我解围的人不值得我喜欢吗？你没有哪一点不值得我喜欢！能喜欢上你，我觉得很开心！”
　　盖聂直觉自己今天不把话说开是没办法走了，所以他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地道：“不是这种不值得——你知道我的职业，我不能做出任何承诺，我不能给你任何保障，因为不知哪一天我就会死在任务中。你还年轻，值得等一个好人，而不是选择我这样一个没有。”
　　端木蓉缓缓松了手。随着她松手的动作，盖聂松了口气，平息了剧烈的心跳，听着她低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明白就好。”
　　端木蓉忽然冲他一笑。眼泪随着笑容的蔓延掉了下来。
　　盖聂怔住。
　　“我明白了……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盖聂的脑袋一懵。等等姑娘你明白的重点有点不对啊我说了那么多你抓住的是什么奇怪的点啊！
　　他急急地开口想要改变端木蓉这偏歪了的重点，但是他没能说出话来——
　　端木蓉往前凑了一步，踮起脚吻住了他。
　　盖聂维持了三十二年，一直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在面前这个姑娘的一滴泪一个吻面前，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