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来日方长》灰青

2、第 2 章

　　“蠢货。”久别重逢却又不欢而散，卫庄甩着袖子走了，盖聂看着狼藉的客厅，无奈地摸了摸鼻子。
　　小庄的脾气还是那么差啊。他感叹一声，找来扫把收拾了残局，又安抚了被吓到的天明，面色平静地回了卧房。
　　蠢货？他没说他不是。
　　但他也没想要变聪明些。

　　盖聂开了卧房的电脑，见一时没人招呼他，便开始了每日的恢复训练。这次正好被一刀扎在了腰眼上，伤得虽说不算重，但也绝对不轻。正做着拉伸训练时电脑桌面闪了起来，他停了运动，坐到桌前看着新发来的消息。
　　这一次他们的行动出了个大纰漏，记大过啊通报批评啊扣奖金啊肯定都是跑不掉的了，但最让他们在意的是，这次的失误到底将消息透出去了多少。
　　这可是关系人命的大事，所以就算他在休伤假，也到底是闲不得。
　　他扫视着部下发来的新情报，眉头微微皱起。思虑半晌，他打开内部通讯系统，说了几句话。
　　他有些担心，但并不太过紧张。
　　做这行这么多年，他吃过枪子，挨过砍刀，受过敌人铺天盖地的追杀，也经受过队友在身后放的冷枪。经历的事情越多，他越难因什么事而影响情绪。
　　他接触过的黑暗面的确远超常人所见，但幸好他还对未来满怀希望。
　　盖聂自孤儿院起便看过人情冷暖，如今的职业性质又决定了他每天所接触的现实都是些怎样肮脏的事，可不论他看见多少无法言表的黑暗，他依然相信光明。
　　或许正是因为身边尽是黑暗，他才比旁人更懂得珍惜一线的光明吧？
　　只要还有那么一线光明，那么生活就还算得上美好。

　　没一会儿门铃响了，一开门，卫庄正站在门口，态度恶劣地对他一抖手中的袋子：“宵夜。”
　　盖聂微怔，而后微笑：“多谢。”
　　刚刚只顾着和小庄喝重逢酒，正餐一点没吃。一工作起来他就忘记了外物，难得小庄还能记着。
　　卫庄冷哼一声：“吃得饱点，回头送死也有力气不是。”
　　盖聂早就习惯了他的冷嘲热讽，没做理会，只是接过他手中的袋子。
　　卫庄转身就走，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他是真的挺烦这个圣母的，但又不能不承这家伙以前照顾之情。
　　呃……或许只在盖聂的眼中叫照顾吧。在他看来就是施舍。

　　听说了盖聂放弃了参与特种兵选拔，直接退役一走了之的那天，卫庄把盖聂的手机打爆了。从早上打到晚上，一直打到盖聂开机，他只说了一句“我讨厌这种施舍，以后别联系我”就毅然挂了电话，留盖聂在火车站看着手机里几百个未接来电哭笑不得。
　　他一直不明白，他那么针对盖聂，他那么嫌弃盖聂，他那么厌烦盖聂，难道盖聂一点都感觉不到吗？听说他早就想成为特种兵后，这货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径直退役放弃了自己在部队的所有前途，跑到帝都去当个什么破缉毒警了。
　　我靠你是我的谁啊？谁稀罕你的照顾啊？叫你声师哥还真把我当师弟看啊？揶揄你听不出来啊？
　　神经病的世界我真不懂啊。

　　后来他把这个事儿当笑话讲个手底下的一群新兵蛋子时，一个小新兵提出了一个疑问：“长官，你要是真不想再联系那个人，为什么还要打电话这么麻烦？直接换个手机卡不就行了吗？”
　　“……”
　　“长官？”
　　“白凤。”
　　“在！”
　　“绕操场跑十圈，现在就开始。”
　　“操！”
　　“二十圈。”
　　“……是。”
　　听说这个叫白凤的新兵后来成为了特种兵部队里的奇迹，因为跑速突破天际。有人来找他讨教秘诀，白凤回想了几年来有事没事跑几圈的血泪史，沉痛地对新人说：“记住，长官怀旧的时候，千万别提一些自作聪明的建议。”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