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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少年无双 ...

  •   “南宫策?!莫非是无双城少城主南宫策?!”陈志的脸惊得一片惨白,阿错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那少年松开一直抓着小乞丐的手,低身捡起了那张瀚海金帖和散落的几颗元宝。

      陈志见状,连忙两步赶到少年面前,抱拳道:“在下不知是无双城的南宫兄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实在抱歉!”看他的表情,比之方才对小猎几人时更为敬重!

      小猎不清楚状况,不由好奇道:“无双城是什么城啊?很厉害吗?”

      阿错微微皱了皱眉,道:“岂止是厉害,它可是这天地间为数不多的可与瀚海学院相抗衡的修真势力之一!”

      无双城,又名天下第一城,只由它的名字便可得知它的强大!掌控无双城的乃是修真界赫赫有名的南宫一族,据说无双城的首任城主南宫适本是一个无名的落魄武师,他一生痴迷于武学之道,遍访天下名师,想要提升自己的实力,可是不知是天赋所限还是生不逢时,他至死都没能跻身一流高手的行列。在生命最后的几年里,南宫适潘然醒悟:若想在对决中获胜,不一定非要领悟一门无敌的绝学,只需要找到对手的破绽,并加以利用就可以了!放眼天下武学,哪个敢说自己毫无破绽?只要有破绽,就有击败它的方法!然而,天下之大,各色武学数不胜数,想要找到每一种武学的弱点,谈何容易?这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南宫适却做到了。从那以后,南宫适再也不肯出门半步,他回忆自己一生的所见所闻,将想起的武学全部记录下来,然后详细推敲破解之法,如此反复,直至十年之后,他终于将一生所遇之武学悉数破解!功成之日,早已须发花白的南宫适仰天长笑三声,大吼一句“我终于是天下第一了!”之后吐血而死。南宫适虽死,但是他其实已在不知不觉中创下了一门旷世武学,一门专以识破他人破绽并加以击破的武学。南宫适的后人继承他的意志,按照他留下的手著刻苦修炼,渐渐的成为了一批实力极为恐怖的高手,他们转战四方,仅仅凭借一个“破”字,打败许多当时的成名高手,震惊整个修真界。随后,南宫适的后人按照他的遗愿,创下天下第一城,成为修真界里一股无人可撼动的大势力。天下第一,这名字虽然狂傲,但至今为止,还从未有人能够动摇这个名号。

      无双城的武学理念尽皆是围绕着“破”之一字展开的,这与瀚海学院以“创”为本的武学理念可说是相生相克,也因此,双方的怨隙就在不知不觉中种下了,虽说无双城单凭一族之力,难与收拢天下人才的瀚海学院相抗衡,但是瀚海学院想要彻底将无双城打压,那也是不可能的。

      无双城与瀚海学院的恩怨天下皆知,南宫一族的弟子投身到瀚海学院门下,那绝对是叛族的重罪,南宫策身为现任城主南宫尧之子,他的名字出现在瀚海金帖上,这情形有多诡异,根本就不用多说,陈志和阿错也是因此才会如此震惊的。

      说起来,南宫策之所以会出现在此处是有原因的,他本是要去瀚海学院的,可是前些日子行到寿阳附近时,一时大意,包袱被那小乞丐偷走了,银两和金贴尽数遗失,所以才会落魄到连饭也吃不起。之后他追着那小乞丐的踪迹,在寿阳城附近转了几个来回之后,今日终于是将那小贼头给抓住了。

      南宫策收回自己的东西后,抬眼看了陈志一眼,理也不理他,扭身就要离开,陈志一心想要巴结与他,哪里肯放人?只见他赶紧再次拦在南宫策前面,道:“南宫兄,天色已是不早,若是不嫌弃的话,就在敝府内休息一下如何?小弟必当备好酒菜,好好招待南宫兄!”

      南宫策仍旧不为所动,摇头道:“我自去住客栈就好。”说着,又要离开。

      陈志万想不到这人这么不给自己面子,情急之下,指着小猎几人道:“南宫兄稍等!待我给你引见几位朋友再走不迟!这边的几位少侠跟你一样,也是要去瀚海学院求学的,南宫兄若肯留下的话,还可与他们提前共叙同门之谊!”

      阿错不由的瞪了瞪眼——跟这样的人有什么情谊好叙的?

      然而,那南宫策闻言却是微微的看了小猎几人一眼,点了点头。

      陈志见状不由大喜,当前引路道:“几位少侠,里面请!”

      五人随着陈志进入陈府,发现这陈府虽然外面普普通通,里面却装饰的十分奢华,雕梁玉栋水榭亭廊,远比雪城童府要华丽百倍,陈志领着众人在府内行了许久,在穿过一片花园之后,终于是停了下来,他指着眼前的几间精致的小屋子对众人道:“今晚就委屈几位住在这里了。”

      阿错看了看那屋子,疑声道:“这里是你们的客房吗?怎么这么偏僻?”

      陈志摇头道:“当然不是。实不相瞒,府内的客房年久失修,已经住不了人了,这几间屋子是我临时让下人腾出来的。”

      “这样啊,那有劳陈少爷了。”

      陈志抱拳道:“哪里哪里,能帮到几位少侠,该是我陈志的荣幸才对!几位暂且在此休息,晚饭随后就送到,府内还有一点私事,在下要先失陪了。”说着,陈志便神色匆匆的离开了。

      阿错几人也不客气,一人一间,大大方方的住了进去,片刻之后,晚饭送至,竟然全都是十分稀有的山珍海味,大小姐吃的不亦乐乎,小七也要了几大坛美酒,喝的满脸通红。

      晚饭过后,天色渐黑,那陈志陈寿父子俩竟是再没出现过。

      许是要下雨了,空气中憋着一股凝重的气氛,阿错毫无睡意,推门而出,想要出去转悠一会。

      方走了两步,右手边的窗户吱呀一声打开,南宫策漠然的声音传来:“你要去哪?”

      阿错回过身来,忍不住冷笑道:“我去哪关你何事?”

      阿错语气不善,南宫策却毫不在意,道:“我劝你今晚最好不要到处乱跑。”

      阿错继续冷笑:“为什么?”

      南宫策不答反问:“你没有感觉到吗?”

      阿错奇道:“感觉到什么?”

      南宫策顿了顿,道:“今晚陈府将有大事发生。”

      阿错一惊,道:“什么大事?”

      南宫策看了阿错一眼,缓声道:“陈氏父子即将性命难保!”

      阿错闻言,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好端端的,凭什么说人家父子即将性命不保?!

      “你少给我胡扯!”阿错自然不信。

      南宫策反问道:“寿阳周遭的贼匪之所以如此猖狂,你可知道原因?”

      阿错撇嘴道:“贼匪势大,陈府衙役难以抗衡,陈老爷上书朝廷请求调动城卫兵却得不到回复,正是因此这里的毛贼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劫路人,我说的可对?”阿错今日曾在城外的茶摊上与那摊主交谈过一番,所以对寿阳城贼患一事也算是知道的清楚。

      然而南宫策闻言却是摇了摇头,道:“据我所知,在寿阳附近流窜的贼匪加起来也不过百十人左右,而且都只是些不通修炼之道的普通人,以陈府衙役的实力,即便真的与贼匪打起来也未必会输。”

      阿错皱眉道:“那些贼匪行踪不定,你又是怎么知道他们的数量的?”

      南宫策道:“我三日前便来到了此处,因为一时大意,包袱被那小乞丐偷走了,为了追回包袱,我一直在跟踪那小乞丐的踪迹,后来我发现,这小乞丐实则是流匪的眼线,他经常与潜藏在城外的贼匪会面,报告城中的情况,我跟着他在寿阳周遭转了一个大圈,自然也就知道了那些贼匪的大致数量。”

      阿错闻言道:“即便真如你说说,贼匪数量很少,可是那陈氏父子却不知道这个情况,他们不敢冒险与贼匪正面对决,转而向城卫军寻求帮助,这有何不可?”

      南宫策道:“寿阳贼患已经持续数年,城卫军可曾帮上过忙?”

      阿错道:“朝廷那边迟迟不肯批下军令,这又有什么办法?”

      南宫策摇头道:“从古至今,但凡与军令调度有关的上书,朝廷都绝不会轻视,就算不予批准,至少也会派专人下来视察情况。”

      阿错闻言,心头不由一惊,道:“你的意思是——?”

      南宫策点头道:“没错,这寿阳城的城主陈寿根本就没有上过一次书!他上瞒朝廷,下欺民众,与贼匪勾结,从中谋取暴利!”

      阿错听到此处,额头已是隐隐的冒出了冷汗,真没想到这整个寿阳城的贼患竟都是一个阴谋!!本还以为这陈氏父子是勤政爱民的好官,可是现在看来,这二人分明就是鱼肉百姓的污吏!

      阿错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想起之前南宫策的陈氏父子将死之言,不由道:“你前面说陈氏父子性命难保,这又是怎么回事?陈寿好歹也是一城之主,这里有谁敢去动他?”

      南宫策漠然的看了他一眼,道:“自然是那些贼匪。”

      阿错吃了一惊,道:“他们不是跟陈氏父子勾结了么?为何要杀他们?”

      南宫策摇头道:“我不知道那些贼匪为何会来刺杀庇护他们的人,但是,毫无疑问的是,他们确实在这么做。”

      阿错皱眉道:“什么意思?”

      “你可知道,你们今日在城外所遇到的那个茶摊摊主亦是流匪的眼线,他专门将客人的情况报告给同伙,但凡是那些看起来有些财物在身的,他们都不会放过。”

      阿错闻言又是吃了一惊,不过随即就想明白了,寿阳城外贼患如此之重,在这种情况下,普通人哪敢孤身一人在路边摆摊?

      “这样的话,今日下午发生的事便着实奇怪了,你们四人一身劲装打扮,一看便知是修炼中人,以他们的实力,怎么敢去惹你们?那摊主不可能看不出这一点,既如此,他为何还要让同伙出来作案?”

      阿错道:“也许他们是冲着你去的,只是不幸被我们遇到了。”

      南宫策摇头道:“我当时连吃包子的钱都没有,他们劫我何用?虽然我比你们先行,但是我是步行,你们骑马,照那些贼匪出来的时机来看,他们分明是冲着你们去的,只不过我恰好比你们快了一点,他们搞错了而已。”

      “既然是这样,那他们明知道打不过我们,为何还要来劫我们?找死吗?”

      南宫策沉思了片刻,点头道:“也许。”

      阿错算是彻底懵了,他不由的学着小猎的样子挠了挠头,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南宫策看了他一眼,道:“陈氏父子虽然与贼匪相互勾结,但是不管怎样,那些贼匪平日里是绝对不能随便进到陈府里面的,对吧?”

      阿错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

      “可是,只要被你们抓住了,他们就会被关进陈府府内的牢狱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这也算是混进了陈府。”

      阿错闻言,不由得心头一颤!原来如此!那些贼匪竟是在借自己之手混进陈府!可是,他们混进陈府的目的何在?难道真的如南宫策此前所言,是来刺杀陈氏父子?若是这样,他们刺杀陈氏父子的原因又是什么?!

      “贼匪若想与陈氏父子私下交接,大可以派一个人偷偷潜进陈府就可以了,为何非要如此大动干戈,把十数个人一股脑弄进来?这阵仗,已经不是要谈判了,分明是要鱼死网破。”

      “所以你才推测,今日陈氏父子会有危险?”

      南宫策点了点头,他转过身,漠然的看着眼前的陈府大院:“今日在陈府门口,那些贼匪被衙役带进府内时,小乞丐就躲在边上偷看,我把包袱从他身上夺回后,他趁乱又跑掉了,我推测他此去应该是给贼匪的头领报信去了,若我没猜错,现如今,那些贼匪的头领正和陈寿在某个地方商谈着什么事情。”

      阿错再没说什么,他忍不住再一次将眼前这个少年细细打量了一遍。

      好可怕的智慧。

      单单是凭借着这些毫无关联的蛛丝马迹,这小子竟然就能将暗藏在寿阳城下的秘密悉数猜破,如此之智,便是放眼天下,又有几人能及?就此一点,便堪称天下无双。

      顿了片刻之后,阿错忽地又道:“你既已猜出那些贼匪会对陈氏父子不利,为何方才不警告他们?”

      南宫策回头,一脸漠然:“与我何干?”

      阿错就此沉默。

      好可怕的冷漠。

      那副模样,只怕就算这寿阳城的人全部死光了,他也不会眨一眨眼吧。

      不过,阿错也并不打算插手此事,他本来就怕麻烦,而且陈氏父子勾结贼匪祸害百姓,就算是出了事,那也是死有余辜。

      “你们两个在这聊什么呢?”小七抱着个酒坛子,醉醺醺的走了过来。

      “没什么,对了,大小姐和小猎呢?”

      “瑶儿说她很累,早去睡了,至于小猎嘛,我不知道,刚吃完饭就不见他人影了。”

      阿错皱了皱眉,道:“今晚大家都早点睡吧,别乱跑了,你也是,别喝了,一个女孩子家,整天都是满身酒气,像什么样子!”说着,阿错不由分说的就把小七拽回了屋里。

      南宫策却是没有回屋,他依旧直直的看着远方,似乎还有一丝不解——

      陈寿好歹是一城之主,那些贼匪到底是从哪借来的胆量,竟是敢对他出手?还是说,在那些贼匪的背后,还有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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