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三章 同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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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以类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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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摸头上那个大包，就像刚来到世上的小动物一样左瞧瞧右瞧瞧，夜风吹拂在我的脸上，突然觉得一点都不疼了。
“再乱动就把你摔下去。”
“但是我从来没有在这个高度看过周围的东西！……唔，我会乖乖的，芹生你别放手，脚疼……”缩了缩没穿鞋的双脚，刚刚被芹生小小“惩罚”的过程中不小心崴到的地方还有些肿胀，但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只不过是暂时不能走路。我想我现在的表情一定是一脸满足，毕竟这可是第一次让芹生背我。我一直说他是个负责任的好孩子，这点是不会有错的。
伏在他的背上，黑发搔在我的鼻尖，没有别人说的明显的血味，当然也没有凉介周围那样明显的香气，即使是工作刚刚结束也没有男生的那股浊气……芹生是个相当爱干净的家伙，即使一直一个人也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身上出现这种气味。只是淡淡的……也形容不出来，不过我还挺喜欢。我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还是看不见他的表情，走路的速度和平常差不多，如我所想的那样根本没把我的重量当一回事的样子。
下次他要是再用体重刺激我，我就回他说“你当初背我的时候咋不抗议呢？”，哦……不过他可能就此再也不肯背我了，这不太好。
“你在一个人傻笑些什么。”
……这家伙后脑勺长眼睛了？我抽出一只手摸摸自己的嘴角，真的是翘起来的。无奈地摇摇头，感觉最近自己周围的人好像都是这么……爱丽丝（指非常超自然，小静不知道怎么形容，所以这里把爱丽丝当形容词用），只有自己，除了不会死，伤口好得快那么一点，哪里像个爱丽丝。与我不同，芹生似乎什么都会（除了和家政有关），什么都知道，还有那份莫名的傲娇气（误），彻彻底底的爱丽丝病无误了。
“只是觉得芹生的背上意外的很暖和啊。”
我从身后环住他的脖子好让自己更舒服地挨在他背上，从他背部感觉到一阵僵硬，连脚步都停顿了一下，过了半晌他压低了声音：“别突然这样，会死。”我有些歉意地想把手收回去，但他摇摇头，表示“现在无妨”。这个动作确实有些像从背后绞杀，我不想说芹生太过敏感，因为这对于他来说是应该的，而这点，我们彼此都应该知道。既然被允许了，当然是要抱得更紧一点。不作死就不会死这个道理……我知道，但是不懂，坚决不懂。
我不怕死，因为我不会死，所以有恃无恐。可以想象到芹生的表情，一定是对我丢俩卫生球表示对我的鄙视，但我不在乎，那样才比较可爱，有冒死调戏他的价值。
唔……我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呢，一定是今天晚上失恋了，又喝得太多，夜风吹得太久。
“你喝得太醉，看来那个所谓的约会并不顺利。”
“不！顺利……太顺利了！”我表示不赞同，抬起身子的时候差点被芹生摔下去，晃动扯到我的脚踝让我冷抽一声，然后芹生又把我稳住了，让我继续待在他的背上。我撇嘴：“我失恋了，对于女生来说是件好事，至少她知道自己不该对谁付出感情。”
我咬咬唇，试着让自己不要哭出来。这个时候我意识到自己对过去的依赖是这么深，以前的凉介对我的影响有多大。并不是所有女人都希望男人能够顶天立地，做出一番大事业。有些女人比起价值三亿的豪车鲜花还有戒指，更加喜欢男朋友在路边摊买回来的塑料情侣对戒。奈良静……我就是这样哄哄就好，犯贱的女人。我用指甲划拉着芹生的外套，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口鼻，不断地吸着鼻涕。
最后还是伏在他背上忍不住发出呜咽的哭声。
“……弄在我衣服上的话就宰了你。”
“罗嗦……呜呜……你又没洗过衣服，你介意什么……”
嘴上这么说，但我还是从手臂挂着的包包里抽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脸。也许别人听了会觉得冰冷，但这也是芹生说“别哭”的方式……也有可能是我自己想多了，他单纯只是觉得烦和脏而已。一边擦，我又觉得这个景象似乎有点惊悚，一个女人因为自己和初恋情人的决裂而趴在丈夫的背上哭泣，而那个初恋情人不是丈夫……怎么想怎么八点档。但我怎么也止不住我的眼泪……
“既然觉得顺利，为什么还要哭。”
“嗯……为什么芹生问问题都没有一点疑问的语气呢……”我看了看满是泪水的手帕，发现已经染黑了……我绝对不要芹生看见我现在的脸，我诅咒那个在我脸上画浓妆的人妖化妆师。失恋和浓妆绝对水火不容。“那是因为我喜欢他啊……曾经。”
“……愚蠢。”他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只给了我这么一个意义不明的回答。我愤恨地用膝盖顶了一下他的腰间。
然后我一定会，后悔我下面所说的话。
“什么呀，芹生你就没有喜欢过谁吗？”
空气突然凝固了，变得像蒸汽一样粘稠，但是却十分冰冷。然后我明白了，突然变得冰冷而沉默的不是我周围的空气，而是我现在依靠的这个人。我看不见他的表情，我宁愿不要看见，那会让我觉得比现在还要害怕……虽然芹生对我动过粗，连我的脖子都被折断过，但从未像现在他什么都不做一样，令人恐惧。
“今天你似乎，话特别多呢。”
他的声调非常平稳，似乎与往常无异，甚至没有带上威胁的语气，只是在平述一个事实那样。然后我感觉到大腿部他背着我的地方一阵难以忍受的麻痛，几乎让我大腿一下完全失去了知觉，我试着去看了一下裙底的腿，看到漆黑的一片。
“放心，我没有动到你的大动脉，很表层的死亡刻印，只是对你警告一下……以你的能力一个星期就会好了吧。”他似乎是在告诉我，我刚才的那一句问话是越界了的。我试着动了动我的腿，有些刺刺的麻痛，并没有剧痛，似乎只是外表看上去可怕了些，与传闻中的一碰即死联想不起来。芹生又开始走了，他周身那种冰冷的气息稍有好转，但这并不代表他的心情好了……他只是冷静下来了。
“今天话多的明明是芹生啊……”我紧紧勾住他的脖子，从他冰冷的皮肤感觉到刺骨的杀意。但如果我不这么做，下一秒一定会被摔在地上，好消息是大概由于死亡刻印，我也感觉不到崴脚的痛楚，当然也走不了。芹生必须想办法把我运回去……除非他打算让我自己爬回去。不过比起想办法把我运回家里，他似乎更在意今天晚上我怎么这么不识时务这么作死……平时他只要稍微做出想要拧断我骨头的动作我马上就会退却，今天他连死亡刻印都用上了，我还和神风一样不依不饶。
他一定是少算了失恋女子的危险系数，这也是我要给这个十八岁中二少年，应初等部校长的愿望所要上的女性课程之一吧。
“平常明明是这种事情连知道都懒得知道，今天过来接我却问了这么多……”感觉到芹生再次把我的身体托起来，我忍不住得寸进尺地伸手拉住他的黑发，“这个时候又突然生气，连爱丽丝都用上了，就好像被丈夫丢在家里现在在发傲娇的小媳妇一样。”
他身体一绷，然后又放松下来：“确实，你喝了酒以后胆子就变得异常的大，和你较真是我的失误。”
“嗯……认错就好。”我一脸满意，伸出手揉乱他的黑发。他也分不清我现在到底有没有理智，多欺负一点就多欺负一点。
——芹生你就没有喜欢过谁吗？
我的那句话确实是欠考虑了……不再揉他的头发，继续勾住他的脖子，但这次与其说是勾，更像是拥抱着。我伏在他的背上，除了前进的路程和我背染黑了的腿，就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他的背上还是很暖和，平稳地摇晃着，让我很想睡。
“谢谢你来安慰我，芹生……但是像这样对一个失恋的家伙体贴的话，很容易被说是趁虚而入哦……如果以后你有喜欢的女生，别用这招来追她，虽然很有用。”
“蠢话。”
我也许是笑了，芹生看了一定还会说是傻笑。然后就趴在芹生的背上，一路摇摇晃晃半睡半醒回到家里。
一回到家我就醒了，当然……是被摔在地上摔醒的。我摸着墙壁试着让自己站起来，站是可以站，只是没有知觉，很快就会软下来滑倒。接下来我要想办法把自己身上和芹生身上沾染的一身酒臭都洗掉，然后才能去睡觉。但在我努力练习站立的同时，发现芹生没有去洗洗睡觉而是在一边看着我，我可不觉得他是在关心我的“伤势”，所以我大胆地猜测了一下。
“……你不会真的把鸡蛋放进微波炉里，然后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吧。”
他看着我，不说话。我很想做个晕倒的姿势，但在那之前我已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你说芹生怎么能这么损，他把我大腿以下的知觉弄没了，摔在地上的时候屁股居然还会痛！这招太损了！就在我还摔得龇牙咧嘴的时候，他幽幽地飘出一句：“我不记得在你脸上用过死亡刻印。”
……芹生，你这和我学的嘴贱我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呢。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三章 同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