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天当无情》Selene珞萱

73、Vol·073 真情流露不自控

　　房间里，夏薰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脩——他依然和白天刚分开时一样没什么变化，但夏薰却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他那深邃的黑眸现在亮得非常非常的刺眼，让她的双目有些发酸。她垂下眼帘，将视线下移，转而盯着他脚边的地面，青蓝色大理石铺就地面在柔柔月光的映照下透着冰冷的光，让她的眼睛舒服了些。
　　“小薰，看着我！”脩站到夏薰面前，喘了口气，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夏薰只在扭头时看了他一眼，就迅速低下头不再看他。这样的表现，显然是她已经在心中为他筑起了一道墙。看到这样的夏薰，脩此刻非常感谢孙尚香激他来见夏薰——现在的夏薰还愿意开门见他，如果再晚一段时间，相信他一定会被她划到“陌生人”的范围内，再难有翻身的可能。
　　脩突然正色看着夏薰：“小薰，我下面说的话都是经过认真考虑过的，我保证没有一丝想要戏弄你的意思。所以，也请你认真听我说，并给我一个答复。”
　　夏薰被脩看得有些害怕，她甚至产生了想要逃跑的念头——不，不能让他说出来，否则，否则……“不，我不想听。时间不早了，你还是回去吧，不然阿香找不到你该着急了。”
　　“不用担心阿香，就是她让我来找你的。”嘴角微勾，脩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手足无措的夏薰——她仿佛永远都是那样高贵、慵懒，像一只被宠坏了的猫咪，可天知道，那个样子的她，有多么吸引他的注意力，不过，那样的小薰，缺少了一丝丝的人气，现在很好。
　　“什么……怎么会？她……”夏薰吃惊地看着脩。
　　“我刚刚才和阿香分开，她说我陪在她身边已经够久了，她要我不要再错过了，所以，我来了。”显然，脩很清楚地知道夏薰在吃惊什么，带着一抹温柔的笑容，以一种强势却不令人讨厌的态度说着一个既定的事实。
　　“我……”夏薰还想争辩什么，可是此时此刻，什么语言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不要去管别人了，你已经操心操的够多的了。现在，看着我，听我说！”脩用另一只手抓住夏薰的肩膀，让她面向自己，“我喜欢你，小薰，很喜欢很喜欢！我想，也许已经到了‘爱’的程度了。”
　　感受到手中的肩膀猛的颤了一下，脩顿了顿，继续往下诉说着：“我甚至都不知道是从什么开始对你有了这种感情——虽然刚见面时，我对你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可是，那种让人心痛的熟悉感，我至今都还隐隐作痛。现在回想起来，我甚至可以记起和你相处时，你的每一个动作、表情，说过的每一个字。”
　　“你恐怕很难相信，”脩突然笑了起来，认真地把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心中所有的感受就这样不遮不掩地摊在夏薰的面前，“所以，就算我清楚地记得淼的身份，但是当我听到他是为你而来时，我还是会忍不住想要给他一个神风斩。当我知道阿香有婚约时，明明应该心痛的我却没有任何感觉，反倒是你的离开，让我思念成狂——你不知道吧，我曾经有一段时间听到和‘薰’同音的字时就心脏痉挛。当你摘下我手中的乾坤戒时，我感觉我整个人都失去了存在的意义——要不是之后被围攻，恐怕我当时就已经爆发出来了。之后，你回铁时空要和我解除婚约时，我实际上是很不情愿的，只不过你却一副解脱了的模样，让我无法说不，所以我只能选择放手……”
　　夏薰已经是目瞪口呆了，该说真不愧是呼延觉罗·脩么？伪装的如此之好。还是该骂自己迟钝的人神共愤？脩说的这一桩桩、一件件，现在想想，确实都很不合常理，而她居然还天真地认为是自己的所作所为让他死心了，以致于她就这样不闻不问，放任自流。
　　脩歇了口气，继续往下说：“如果不是因为今天我确定要上战场了，无法在银时空使用铁时空异能术的我注定九死一生，我想要这件事，我想大概我永远都不会和你说这些——我原来的计划是按照你的希望和阿香发展下去的，只要是你的希望，不管我心里是怎么想，我都会去做。但是，今晚给阿香戳破了我一直以来的伪装，让我不能再逃避了，而且，如果今天我再不开口，或许以后也不会再有开口的机会了。所以，我决定把我的想法、我的感受告诉你，请认真听好：我爱你，夏薰！”
　　夏薰的身体又颤了一下，她的眼睛睁的更大了。
　　“我希望能够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我喜欢看你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不喜欢你眉头轻皱的模样。只要你在的地方，我的视线从来就不曾离开过你，我的心情总是随着你的而变化——你开心时，我会忍不住想要微笑，你不高兴时，我的双眉也会跟着不得舒展。我很难想象，一旦有一天，你不在我身边了，我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
　　停顿了一会儿，脩漆黑的双眼紧紧盯着夏薰，带点紧张的、一瞬不瞬地望着她：“以上就是我想对你说的话。那么……你的答案呢？”
　　夏薰觉得自己在这样专注的目光下在些无所循形，贝齿轻咬下唇，她低头想要躲避，却发现肩膀上的力道消失了。
　　脩那根修长的手指点上了她的唇：“别再咬了，我会心疼的！”待她把嘴唇松开后，手指又轻移到了下巴处，将之轻轻托起；“看着我，小薰，告诉我，你的答案呢？”
　　他们两人靠的太近，她都能够闻得到他身上淡淡的竹墨之香，让她在一瞬间思绪有些发散，但也只是一瞬间。
　　“为什么要说出来呢？”定了定神，夏薰开口说出脩告白以来的第一句话。
　　“什么？”脩没有明白夏薰的意思。
　　“我说，为什么要说出来？就这样，就这样下去不好么？我们就这样一直做朋友不好么？至少，这样的我们还能经常见见面，聊聊天。可是，你现在告诉我这些，让我怎么办呢，我以后要如何来面对你？”夏薰抬起头，直视着脩，一字一顿的说着，烟紫色的星眸中满是控诉。
　　“你这话什么意思？”脩眯起了眼，“你想要逃离我，以后都不和我见面？不许！听到没有？我不许！”发现夏薰的意图，他有些恼了。
　　“不然呢？你想怎样？丢掉我们身上的责任不管，抛开淼、阿香他们不顾，无视掉时空命盘写好的命运，轰轰烈烈和我谈场恋爱，然后看着十二时空因为我们的自私就这样走向灭亡？还是，我们一辈子以爱之名锁住对方，然后什么也不可以做，谁也无法幸福？”
　　夏薰的声音并不大，也毫无怒意，甚至可以说的上柔和，但脩却觉得这句话像一把大锤，字字句句砸在他的心上，让他有点喘不过气——因为，这也是他一直心存犹豫、不主动坦白的原因，就像他之前对小乔说的那样，他已经失去了站在小薰身边的资格。而小薰说的两种假设……前者他是做不到，而后者他更是做不出。
　　轻轻发出一声叹息，夏薰最后看了脩一眼：“想想看，你有的在意，而我有我的顾虑。所以，答复不答复的，就这样吧。我会把刚才的事当作南柯一梦，过了今晚，就不再想起，也请你以大局为重。那么，我想睡了，请你离开，祝你晚安！”
　　夏薰说完，扭头想要上床去，却发现她的手仍被脩死死的抓住不肯放开。于是，“唰”的一下，眼泪就这么不听话的从眼眶中滚落出来。缓了缓情绪，背对着脩，她逼迫自己用带点冷酷的声调开口：“请放开我的手，脩。你希望我们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么？”
　　然后，夏薰就不再做声，而是耐心的等待着。她相信，以脩——铁克禁卫军首席战斗团团长的智慧与理智，他会很快想通的。
　　果然，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过，脩的手终于一点一点的松开，而夏薰的心也随着这一点一点而变得渐渐冰冷。
　　闭了闭眼，让眼中的泪水流尽，目光变得清晰，夏薰使劲抽出了手，抬腿朝洗漱间走去，她努力让脚步显得坚定，甚至不敢抬手擦去脸上的泪水——好了，夏薰，已经结束了。情绪失控也只有今晚，想想那个结局，离开他是最好的选择。不要再想了！明天，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胳膊传来一股强劲的力道，她的背撞上了什么，感受到肩膀上有道力量正把自己往背后转，耳边有人在大声说着什么，夏薰想要抹去脸上泪水的痕迹，却已是来不及。
　　脩愣愣地看着刚才握着夏薰的那只手，抬起头，又看着她步伐坚定的离开，心中充满了绝望——不行么？果然已经没有资格了吧？难道真的就这样，当作是一场梦，就像什么也没发生？——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那里还残留着她的温度——怎么可能！
　　耳边想起刚才阿香对他说过的话：“去告诉你爱的人你的心情，不要再错过了！”
　　没错！脩对自己说——希望也好，失望也罢，无论如何，我今天一定要在她口中听到一个明确的说法！
　　脩拽住夏薰的胳膊，猛地往自己怀里用力一拉，然后另一只手捉住她的肩膀，将她转了过来，面朝着自己：“不，小薰，你不能就这样一直回避下去！你……”突然间，他失去了说话的力气。
　　黑暗中，在月光的照射下，夏薰脸上的泪痕显得尤为醒目。
　　在脩的印象中，夏薰是个有着多个面孔的女孩——对外人，是理智淡漠；对朋友，是热情活泼；讨论问题时，是严谨细致；处理公务时，是有条不紊；她会高兴、会生气、也会担心害怕，偶尔还来那么一两下脱线让人哭笑不得。可是，他从没想过，夏薰……会哭。
　　即使是发生再严重的事情，她也一直是淡淡的，就像之前被袁绍的军队包围，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时，她也是一脸镇定。这让他一直有个错觉，觉得即使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眼前这个女孩，也会面无表情、泰然自若的把它处理的妥妥当当吧……
　　可是，今天、现在、在他面前，因为他的步步相逼，她泪流满面，让他的心，也跟着刀绞一样的痛。是他做错了么？
　　“别哭……对不起，小薰。我不该把你逼的这么紧的，我道歉！你别哭了好不好？我答应你，现在就回房间去，忘掉……今晚发生的一切，并且以后都不再提！别哭……”脩松开拉住夏薰的手，掏出手帕，想把她脸上的泪水擦去，却发现怎么擦也擦不完。
　　“乖，别哭，眼睛会哭坏的。你这样让我如何放心离开？我保证，只要你不哭，我立刻就从你面前消失！如果你以后都不想再见到我……”脩顿了顿，转过身背对着夏薰，他不想让夏薰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再添烦恼，把拳头攥的紧了又紧，继续说到，“我就再也不在你面前出现。”
　　就在脩准备开门离开的时候，一只小手拉住了他的外套。
　　带着七分惊喜，三分担忧的心情，脩转回了头。
　　夏薰正伸手拉着他的袖口，小小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她不想他永远消失，不想不想啊！
　　“你……不想我消失再也不在你面前出现？”脩试探着问着。
　　“……”
　　“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也喜欢我，你是爱我的？”
　　“……”
　　“太好了！”脩惊喜地抱住了夏薰，把她紧紧地拥在了怀中，抑制不住地倾身吻住她的唇。
　　夏薰呆滞，半响才反应过来，接着紧闭牙关，眼中露出惊惶的光芒，双手不停地推着他的身体，使劲的挣扎着，相对于她的弱小，对方的力量大得不可思议，根本不能憾动对方。
　　唇上的袭卷还在继续，夏薰不停地挣扎着，脩却像是被控制了一般，无所察觉地加深了这个吻。夏薰的鞋跟死死的踩在对方脚上，脩吃疼，眸子变得幽暗。一阵天昏地转后，身体被推倒在柔软的床上。
　　脩把夏薰的双手扣在她头顶，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张开牙关，卷起她的舌头强势霸道的吻着。
　　夏薰被动地承受这一切，在她快要窒息时脩就放开她换气喘息几口，而后便继续下去。
　　他的吻火热中透出一股缠绵，还带有隐约的暴躁和丝丝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