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溪笔潭之龙镇》就是杉宝

18、梦里有之梦也无

　　我的视线慢慢混沌，一大片一大片凌乱的碎片铺天盖地而来，无数的破裂画面开始交织，开始重组，拼了命要灌入我眼睛里告诉着我些什么、、、

　　“姐姐是蝴蝶吗？是什么样子，什么颜色的？我能看看吗？、、、、好美，那我呢？我是什么？我也是蝴蝶吗？”一个包裹在一片巨大绿叶子里六七岁孩童摸样的小正太痴痴地问着。那天，是我第一次遇到他。他说他不知道自己是谁，而我也没办法回答他，于是我挥了挥彩色翅膀昂起脑袋骄傲地拍拍他的头道：“叫我汐秋十二。以后，就我来养着你，罩着你，明白了吗？？”、、、

　　那时候，我是一只双生的蝶仙，我生命的另一半来自一朵紫色的花，她叫紫衣。我们魂魄相依，生死同命。

　　“十二老婆！十二、、、”
　　“不许叫！小破孩，要叫姐姐，听见没？乳臭未干的小子。”我挥着拳头状似恶狠狠地敲着他的头。
　　“你也不许叫我小破孩或是乳臭未干的小子！我可是个男人，我、、、我也有、、有、、有尊严的好吧？！”那时候他还是小小的一个，皮肤透明干净，眼神纯粹美丽，却涨着通红的小脸不甘心地努力踮起脚，有点可笑的想抓住我的衣领子大声吼：“我、、、我跟你说，汐秋十二，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不是你想象得那样弱小！”
　　可惜，却换来我更肆无忌惮的大笑。我说：“乖乖，你做我弟弟吧！”然后我抱住了他，以一个保护者的姿态。
　　、、、

　　“十二！你不可以！不准再为那个臭老头，老不死的东西哭了！他算个什么？！你、、你永远有我！你看着我！看着我！你有我就足够了，你明白吗？！”
　　那个孩子，他仍旧小小的摸样，眼神却倔强无比。
　　、、、

　　“弟弟，我给你擅自取个名字怎么样？你、、你会不会不喜欢？”我摸摸他佯装睡着的脸，眼泪却扑簌簌落下来。
　　又道：“我现在知道了，只有你一直陪着我，呵呵，的确是我太不自量力了，我算什么，一个未得仙身却徒有其名的小妖怪，紫衣都比我好太多了。或许，玉清上仙应该有她陪着会更顺心，不像我，什么用处也没有，还总是惹一大堆麻烦、、、、”
　　我有些哽咽，他慢慢睁开眼不说话，眸子定定地看着我。
　　“该、、该到了我离开的时候，弟弟，我会永远陪着你，去哪里都可以。我们、、、我们一起离开吧、、、”
　　“好！”
　　、、、

　　一只小小的，肉嘟嘟的手摸着我的脸庞，眼睛仍旧清澈见底，我却开始读不懂他的情绪，他说：“十二，你舍不得的到底是谁\"
　　我却故作轻松地抬头，灿烂一笑：“我还没想好你的名字呢！你要不自己想想，是威武霸气一点，还是阳光灿烂一点，还是可爱、、、”
　　“够了！”
　　“、、、、对不起。”

　　、、、

　　“啊！啊——啊——够了够了！！”

　　我泪眼婆娑地再次睁开眼，眼前已经面色惨白如纸，嘴角淌出暗绿色的血液的少年就是那个被我从巨大曼陀罗叶中找到的孩子，就是那个一直以一个六七岁孩童摸样陪伴了我几年的弟弟、、、、原来，我忘记了他、、、是我辜负了他！

　　那个梦里还有那么多的人，那么多啊、、、

　　我、、、我到底还忘记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