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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006章 再受冤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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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大夫诊断,陈靖祯伤及内腑。外伤易治,内伤则需要些时日来调理。好在人无危险。陈老爷在厅里见申正鸿。
“感谢申少爷及时赶到,要不靖祯恐怕凶多吉少。”
“伯父不须多礼。”申正鸿摆手,“当时我也是正好路过,春雪丫头向我求救,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说起来还是那两个丫头的功劳。”
陈老爷点点头,请申正鸿坐下。“这些恶徒真是猖狂,我已汇派人去衙门报案,但愿能早日将恶徒绳之于法。”
门外,陈玉芳含羞带怯,亲自端着茶点上来,偷偷瞄一眼申正鸿,在申正鸿看过来前飞快移开目光。
“申少爷请用茶点。”陈玉芳奉上茶后脸色转忧。
“多谢大小姐。”
“玉芳,这些事交给下人吧,你去陪陪你娘,你哥哥伤成这样她心里不知有多难过呢?”
“是。爹。”陈玉芳乖乖的点头,安安静静,走几步后又回头道:“爹,我听春雪说了,这事是因薛慈而起,她一时贪玩晚归,才让恶徒给盯上,要不然好端端的大哥怎么会伤成这样。”
陈玉芳忍不住轻声哭泣,难掩心头悲痛。
陈老爷叹气之,“这事交给你娘去处理,不过你提醒你娘,就算是因为阿慈,也别太为难她。”
申正鸿目光随着陈玉芳的身影,想起那日过府时摔在他身上的那个人,当时她眼里虽然惊恐,但不难看出她的心计。潜意识里,相信了陈玉芳刚才的话。
陈家发生这样的事,申正鸿也没有多留,陈老爷亲自送到门口,说改天一定让陈靖祯亲自登门致谢。
后院,所有的人都小心翼翼,在得知薛慈被关进内堂以后。袁氏一肚子气,又担心儿子,看谁都不顺眼,连陈玉芳也落着好脸色。
“娘,您消消气吧,这事要怪就怪薛慈,这丫头从来就没干过好事。”
袁氏拍拍胸顺顺气,“这薛慈和春雪这么晚了还出去干嘛?莫非真是想偷溜出去玩。”
一旁的陈玉芳目光躲了过去,不接话反而转移话题。“娘,现在最重要的是得让薛慈接受处罚,要不然大哥的伤不白受了吗?”
“我已经罚她跪菩萨替反省去,你哥的伤不好,她就别出来。”
门外的薛氏皱紧眉头,转身离开。在前厅见到忧心忡忡的陈老爷,提着裙摆踏进大厅。薛氏细心的添热茶,安慰陈老爷,陈老爷只是哀声叹气。
“老爷,阿慈已经知道错了,姐姐也将她罚去菩萨面前为靖祯祈福。只是,阿慈也受了伤,姐姐因为生气不肯让大夫给她看,恳请老爷看在阿慈尽心尽力服侍玉芳的份上,让人再去请大夫给她瞧瞧吧。终究是女儿家家的,要是留了病根以后可怎么是好。”
陈老爷站起身,握住薛氏的手,“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一家人。哪有伤了不给看大夫的道理。你放心吧,我这就让秦管家再去请大夫过门。”
得了陈老爷的话,薛氏展露容颜,随后去了后院内堂。
内堂正中,超过一人大的菩萨面慈带笑,手拿净瓶,盘坐在莲花台上,目光柔柔的俯视众生。底下,薛慈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样子十分虔诚。
薛氏走进门,站在薛慈身后,双手合十祈求菩萨大发慈悲让陈靖祯早日醒来并恢复健康。尔后来到薛慈身后。
薛慈睁开眼看薛氏,问道:“萍姨,大少爷的伤大夫怎么说?”
薛氏定睛看薛慈好一会儿,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陈玉芳说你和春雪停晚偷偷溜出去玩,碰上恶徒,靖祯刚好路过为了救你们被恶徒打伤。其实不全是这样对不对?”
“萍姨。”薛慈摇摇头,含泪道:“在这座宅子里,恐怕也只有你会信任阿慈。我薛慈纵然是要掘起,但不会拿大少爷的命来开玩笑。陈玉芳这样说,不就是为了掩盖她自己吗?若非她为难春雪,非要让春雪天黑前把胭脂换回来,我也不会为了帮春雪而出府。”
“我知道啦,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是天意。你也不要太自责。老爷已经派人去请大夫,靖祯的伤养些日子就能好,只不过大奶奶把罪都怪到你头上,让你这些日子一直跪在这里向菩萨求福,等靖祯醒了我会去跟老爷说说,让他……”
“不用了。”薛慈重新合上手,面向菩萨,“就让我在这给大少爷求福吧。若不是为了救我和春雪,大少爷就不会被伤成这样。我心甘情愿接受处罚。萍姨,你不用替我担心,你就当作我在逃避陈玉芳的使唤吧,让我过几天难得的清静日子。”
即使知道陈玉芳故意让自己受这样的罪,薛慈心甘情愿。一来她要给陈请祯求福,二来她要好好的想一想在这大宅子中,自己要如何站稳脚根,神不知鬼不觉的对陈玉芳母女进行报复。
眼下发生的这些事,确也有些措手不及,只怪自己大意了。不过她却也发现,只要一扯上陈靖祯她就没有办法为自己辩解开脱,于她而言,她爱了陈靖祯已经整整两年,对现在的她来说,绝不是一件好事,爱的束手束脚,早晚会阻碍她前进的脚步。
她不得不好好的想一想如何变换位置,才能让自己的路走得更为顺利。
当晚,陈靖祯一直昏睡,下半夜开始发高烧,陈家的人急坏了。连夜叫大夫过来,袁氏更是亲自守在床前寸步不离。高烧后的陈靖祯开始半梦半醒一直念着阿慈这两个字,把守在床边的袁氏惊吓得不知所措,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对薛慈多了几分恨意。
第二日,薛氏早早起床来看陈靖祯,此时房间里除了仍未醒来的陈靖祯再无别人。薛氏进入房间,小心翼翼来到床边,目光放在陈靖祯的脸上,久久之后才轻轻吐出一口气,却见她已脸色发白。
晨风将窗子吹开一条缝,薛氏忙走过去将窗了关好,回头看陈靖祯未被吵醒松了一口气。尔后双手合十,满含眼泪向上苍祈福。
“愿八方神灵保佑靖祯能够早日康复,薛萍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以作报答。”
可直至她离开,陈靖祯也没有醒来。
苏秀端了点心,偷偷去后院内堂看薛慈。薛慈怕被人看到,让苏秀走,苏秀哪里肯走。
“说起来你好歹也是二奶奶的养女,却没想到相较之下在这宅子里比我们这些真正的下人还要过得苦。想来大奶奶和大姐定是仇视你和二奶奶分享了陈老爷的恩宠,你呀,以后的日子恐怕也依然会这样不好过。”
薛慈不语,苏秀劝她点吃东西,她摇摇头。
“大奶奶和大小姐一定很想看到你现在日渐消瘦的样子,可你不能如了他们的愿。对自己残忍不正是让仇者快吗?”
“苏秀,大少爷醒了吗 ?”
“醒了。”苏乡点点头,把粥放到薛慈的手上。“本来檀香要跟我一起来的,恰好大少爷醒了她得赶过去侍候。不过我昨晚听若儿说大少爷半夜发高烧,秦管家连夜去请大夫,折腾到天快亮,好在烧爱了。”
听苏秀讲这件事,薛慈的心情大起大落,好在最后没事了。她低头喝粥掩饰了自己的慌乱,并谢谢苏秀过来看她。
苏秀提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薛慈春雪今早接到家中书信,说父亲病重,大奶奶同意她回家去了。
“什么?”薛慈不由得惊讶,但转念一想这过于巧合的事情不能排除人为安排,看来陈玉芳是担心自己会去找陈老爷澄清,不想有任何证人。
呵,陈玉芳处事可真是够果断够干净。不过薛慈并没有想过要去找陈老爷澄清这件事情。
申家派来管家送了些慰问品过来看望陈靖祯,并转达了申家的问候。袁氏亲自送申家管家出门,也借机问起申老爷及申夫人对联姻一事的看法,管家收了袁氏的银子,并无隐瞒。
“大奶奶尽管放心。我无意间听老爷夫人提起,说大小姐虽然中途缺席,但相貌端正,大方得体,中途虽发生了小意外,亦无伤大雅。总体来说我家老爷夫人还算满意这门亲事。”
袁氏终于脸色开笑,“那申少爷又是怎么个意思?”
管家略为为难,“我家大少爷倒没有表什么态,他说他还年轻不想过早成亲。不过老爷和夫人说道了他几句,他也就放了话让老爷夫人做主就是。年轻人嘛,多少有些自己的想法,不过儿女婚姻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奶奶您尽管放心就是。”
袁氏像是吃了定心丸,笑眯眯送走管家。
房中檀香正在给陈靖祯喂药,看上去陈靖祯虽有些虚弱,但精神状态还不错。
一碗药喝完,陈靖祯问起檀香薛慈的情况,檀香正要作答,却被刚进门的陈玉芳打断,陈玉芳让檀香收了药碗下去,不得打扰大少爷休息。
檀香走了,陈靖祯只好问陈玉芳,陈玉芳叹气,责备大哥只知道关心别人。
“玉芳,阿慈昨天被人打了一拳,她有没有看过大夫,你就告诉我好不好?再怎么说她也是薛姨娘的女儿……”
“不就是个养女吗,跟个下人有什么区别?”
陈玉芳嘴快,但看到陈靖祯脸色不悦,怕生出什么事端,便放软了语气。“大哥,你就放心吧。娘对薛慈一向很好,怎么可能不让她看大夫。不过薛慈一早就出门了,说要去奄里求菩萨为你祈福,直到你好起来。”
“去庵里求福?她的伤都没好,这样出门怎么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