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似流年》陌陌如初

2、回忆

　　回到茯苓的闺房中，紫陌对茯苓道：“小姐，这上京城，难道就我们三人吗？
　　茯苓端坐在茶桌前，看着紫陌略显担忧的面容，不禁微微一笑，对她说：”紫陌，这是害怕我们路上会出什么事情吗？这你不必担忧，让紫苏和你说吧，我这会有些累了想睡会，你们下去各自休息吧。“
　　紫苏、紫陌回到：”是，小姐，那我们伺候小姐梳洗吧。“
　　茯苓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让紫苏和紫陌出去，自己来便可以了。她们两人见茯苓如此，就退出门外，关上房门。
　　茯苓取下头上的发簪，黑发瞬间布满肩头，拿起桌前的玉梳，顺着发丝的蜿蜒而下，过去的记忆悄然间在脑海中回放。
　　还记得和林廉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是在一场灯会上，街上张灯结彩，人来人往。几乎每个女孩的手中都拿着一盏花灯，她也不例外。四年前：
　　”小姐，今年的灯会好像比往年更加热闹啊，就是人多了些。“紫苏一边护着茯苓尽量避免她被周围的人冲撞到，一边护着手里的花灯。
　　茯苓看紫苏这个稍显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这一笑，原本镶嵌在脸颊的小梨涡越加明显。因为热闹的灯会而显兴奋的小脸变得更加红扑扑的，即便是挂在脸上的白纱也遮不住那浓浓的笑意。
　　紫苏见茯苓如此便跺脚以示自己的不满，嘴里碎碎念着：”小姐就会取笑紫苏，也不想想紫苏这是为了谁！“
　　茯苓笑够了，见紫苏的小脸还气嘟嘟的，拿起自己的花灯碰了下紫苏的，开口道：”行了，知道你辛苦，不要生气了。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好久没这么开心了。“说着停了下来。
　　紫苏顺着茯苓的眼神看去，原来那里正有人在边卖花灯边讲故事。还在看的时候，就见茯苓身子一动朝着那摊位走去，紫苏：”嗳“了一声顾不得刚才的事，也跟了过去。
　　刚走到摊位前，就听见老板已经开始讲故事了，只见老板手持花灯，脸上的表情活灵活现，好像他真的经历过一样。
　　”大家伙都知道今日是上元节，也成为花灯节。在这里小的不才愿给大家讲讲花灯的故事为大家助助兴。
　　传说有只神鸟在人间被一个猎人给射杀了，因此惹怒了天帝，所以天帝就要惩罚所有的子民，让他们都被活活烧死。可是天帝的女儿觉得这样做太残忍了，认为即使子民们有错，也不能杀害所有无辜的人，就把这个消息偷偷告诉了他们。
　　人们得知了这个消息后，想尽办法想躲开这次的劫难。终于其中有个聪明的人想到可以直接做个红灯笼挂在每户人家的房顶上，这样就造成了一种火烧的假象，希望可以骗过天帝。
　　于是到了月圆十五这日。天兵看到下面一片红光，像是燃烧的熊熊烈火，就以为已经放过火了，人类就此躲过了一劫，后来大家伙为了记着这个日子，便以挂灯笼来纪念。
　　发展至今日就成为了大家手里拿着的一盏盏美丽的花灯，而每年的六月十五就被定为上元节也称为花灯节。
　　好了，关于花灯节的故事就暂时讲这么多，如果大家觉得小的讲故事的能力还行，就请大家赏脸买盏花灯，给小的捧捧场吧。“
　　围在摊位前的众人见老板如此，都纷纷笑了，大都买了花灯。茯苓见此也买了一盏，但也提出了一个问题：”那老板今日买了你一盏花灯，明年你还会讲故事吗？“
　　卖花灯的老板见说话的女子年龄不大，脸上带着面纱，一见便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那双留露在外的眼眸像是会说话一样，清澈明亮，似乎能直达人的内心里去。心里已有了一番计较。
　　笑呵呵的直言：”老夫见小姐富贵逼人，必是人中龙凤。小姐提出这个问题就表示今天的故事小姐觉得好，花灯节年年有，老夫必然年年讲！“
　　茯苓见老板如此便表示，”如果老板年年都讲新的故事，她就年年都来听老板讲故事，买花灯“。
　　过后茯苓与紫苏见时间还早便继续行走在拥挤的街道上，只是紫苏手上提着两盏花灯，有些不方便。茯苓见此，让紫苏在人少的地方先等下她，她去附近走走看看，等她回来后就一起回府。
　　紫苏因人多实在不便，只好答应茯苓但也让她保证只是去看看，很快就回来，她会等在这里的。
　　脱离了紫苏的茯苓提着花灯四处张望，街边的小糖人，泥娃娃都引起了她的兴趣。转眼间手中便多了一个精致的泥娃娃也因为太过于关注中的事物。
　　”碰“她整个人感觉好像是转到了一堵墙一样，只是这堵墙仿佛有心，能听到心跳声，自己的后腰处好似被什么圈住了一样。整个人向前方扑去。
　　被撞到的”墙“向后退了几步，待停止了移动。看向怀里娇小的人儿，鼻尖仿佛闻到了隐隐的香气。
　　茯苓双手本还提着的花灯和拿着的泥人已经不见了，双手紧紧的抱在了来人精瘦的腰身上。
　　她抬首，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雕刻般的脸，英俊的面容让她一时忘记了目前的囧况。直到一声咳嗽声在耳边响起，她才反应过来。
　　收起自己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身子两旁。由于刚才打量对方太久，以至于现在不好意思抬头看向来人，只觉得自己双颊发烫。
　　直到听见对方问起自己是否无事，紧张的心情才略微好些了，她抬头看向对方，微微欠身，”公子有礼，方才多谢公子出手相救，不然……“
　　”姑娘，客气了，方才有失礼之处还望姑娘见谅。“声音温润如暖阳。”今日是花灯节，街上人多，难免会出现意外，小姐是一个人吗？“
　　茯苓摇头，”不是，还有一个人陪着我，只是她有不便之处，所以我让她在附近先等着我。似乎现在时间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今日多谢公子了。“她转过身，准备往回走。这时身后传来一句话
　　”既然天色已晚，不如我送姑娘回去吧！“似是看出女子的迟疑，男子顿了下，”姑娘不必担心，在下姓林，名廉安，家住本埠……“他还欲继续说话，被茯苓开口打断。
　　”公子不必如此紧张，只是小女子的婢子确实就再前面不远处。既然公子如此热心，不如就送我到婢子那处如何？“
　　林廉安听此话，知道她并无责怪于他，长舒了一口气，心里确也着实怪异，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热心。看着面前娇俏可人的人儿，当下不管心中所想，便点头答应了。
　　二人沿着茯苓来时的路，没一会，就走到了紫苏所在的地。紫苏看见茯苓当下便想要立刻走上前来，只是看见自己家小姐身边多了个俊俏的公子，并且原本蒙着面纱，手提花灯的小姐，如今双手空空如也，面纱也不知道何处去了。因而，上前的脚步略有迟疑。但最终还是小跑至茯苓的身边。
　　茯苓看出紫苏的担忧，对她摇摇头，表示自己无碍。紫苏见此便不多言，看出二人似有话说，她退到一旁。
　　茯苓面色微红，看向面前这个俊朗的男子，遂开口：”今日之事多谢公子，现在既已找到我家的婢子了，时间也已经不早了，那我就先公子而行了。“说完便唤上紫苏。
　　”且慢，姑娘可否告知芳名，毕竟刚才廉安有所冒犯，还想向姑娘赔罪“好像生怕茯苓立刻就消失一样，话语略显急促。
　　茯苓知晓他的意思，便留下一句：”东窗未明尘梦苏，且为人间寄茯苓，公子如果有缘，我们必会相见，先行告辞。“
　　看着茯苓和紫苏早已消失的街道，林廉安，嘴里重复了一遍茯苓的诗句，不禁微微一笑。身后家童的声音渐渐逼近，他对着二人离去的方向，信心满满的道：”苏茯苓，你说的对，我们必会相见“。
　　房外突如其来的大雨敲打断了茯苓的思绪，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对自己说，”苏茯苓，你已经不是四年前的你了，林廉安也不在是初见的他了。你叫大家往前看，你自己也要向前看！“
　　她说完后，起身走到床上躺下，开始思索要如何写信给远在上京的姑姑，好让她帮自己的忙。伴随着外面的淅淅沥沥的雨声，睡意渐渐袭来。
　　屋外，紫陌和紫苏在忙完手中的事情后，两人也回到自己的房中。在茶桌前坐下后，紫陌见紫苏还不开口告诉自己，是否就三人上京。紫陌便一边倒茶一边开口询问。
　　”紫苏姐姐，好姐姐，你知道的，我这人实在憋不住话，您就行行好，告诉我吧！嗯？“略带撒娇的口吻，让紫苏笑的合不容嘴。
　　拿起手中的茶喝了口后：”好吧，你也不用脑子想想，京城路程遥远，如果就我们三人上京，小姐如何会不担忧。且不说这个，你来府里也不少日子了，当年夫人与老爷那事你也是知道的，虽说现在世道比之当年要好，但也不排除意外的可能。因此我相信小姐肯定已经想好主意了，我们不必自己在这里担忧着急，只要好好想想如何照顾好小姐就好。那些个金银细软，该带的可一样也不能少。“
　　紫陌听紫苏一说想想也是，拿手拍了下自己的脑门，”自己真是榆木脑袋，不仅在紫苏姐面前丢脸了，连小姐都看不下去了。“
　　紫苏见她如此，眼角带笑，”你就别在拍自己的脑袋了，今儿这事就过去了，只是以后凡是要多长个心眼，用你的小脑袋多想想便是了。“
　　约莫一个时辰过去了，紫苏站在门外，听见房内有些声响，便知是茯苓醒来了，巧了敲房门：”小姐可是醒了！“
　　屋内，茯苓从床上坐起，：”嗯，紫苏你进来吧。“
　　紫苏开门走进房间，见茯苓已是要下床，连忙将屏风上挂着的青衫拿起，给她穿上。
　　茯苓一边穿衣一边吩咐紫苏一会准备好纸墨，她要写信给姑姑。紫苏点头称”好“。伺候茯苓洗漱过后，她吩咐紫陌去府库拿上好的云岭宣纸到书房，随后便会与茯苓到书房。
　　书房内，紫陌将宣纸递给紫苏，”小姐，紫陌先下去了。去和德叔一起商量去京城的准备事宜！“得到茯苓的应允后她走出房间，关上了房门。
　　将纸铺在在桌上，紫苏研好墨，也退下了。茯苓执笔，待要落笔时，停顿了下，后又落笔于纸上。待写好，将信装入信封。
　　知道紫苏就在门外：”紫苏。“待她进到身前，”把这封信拿去给德叔，让他找府里脚程为快者递送。
　　紫苏接过信，立即就去找苏德，表达了茯苓的意思。苏德一刻也不敢耽误，当下就去筹办此事。
　　几天后，茯苓等人已经远离苏府很远了。坐在马车里的紫陌掀开车上的窗帘，一阵感慨。“小姐，你也不早说，早知我们会有这么多厉害的练武之人护着，我也不必瞎担心。
　　紫苏看着对面的紫陌，”不是和你说过小姐肯定会有办法的，你啊！就是瞎担心。“说着笑了出来。
　　紫陌还欲说什么想要扳回一城。就在这时窗外传来铿锵有力的男儿声：”小姐，前面是就是雁城了，我们是否要在雁城投宿？“
　　茯苓看向外面天色，确实已是不早了，错过前面的雁城还不知会不会走到下一个能够投宿的地方，反正这路程再慢也不会慢到哪去，就同意去雁城投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