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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大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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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大雪,那场雪绝了我的念头。
老人常说瑞雪照丰年,可却又说,雪刺骨寒。
是啊,都是这样的。每件事情都没有一帆风顺的时候,雪太冷了。
冷到心里去了。
春桃一直在耳边吵吵嚷嚷,外面也得不到一个清净。闹啊闹啊,那就再闹点吧。
好久没有看见,没有听见这么闹的时候了。
我睡在摇椅上,听着椅子摇阿摇啊,嘎吱嘎吱的。明明年不过三十,这语气却像八十老妇一样。
“主子,新夫人已经迎进门了。老夫人说,要您速去拜堂成亲。”春桃穿的是艳丽的桃红。真喜庆,外面也是铺天盖地大红盛宴。
我轻笑一声“谁是夫人?”
春桃接到“自然是薛家少爷,老夫人亲手选的,明媒正娶,家世显赫,是极好的!”
“呵”我冷笑一声,将手中青花瓷杯朝着春桃砸去,滚热的水溅上了她的脸,花了她那张涂脂抹粉的脸。
“谁是你夫人?他?他配么?春桃你自己摸摸良心!你家夫人才下葬没几天!尸首还未寒
,你倒是好的很,新来的贱人你自己就扒望上去了,一口一个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忠心耿耿。春桃,你真是好的很,滚出去!”我声音越来越激烈,是啊,月儿才死了几天?
现在就新迎亲?真是…真是…猛然一阵咳嗽,白茉坐直了身子,换上了那套红的打眼的喜服。红底锦缎秀金纹,宽袖窄腰,金凤束腰,真是极美的。
涂脂抹粉,点花钿。一头乌黑头发却用一条白色孝布扎起。
我在镜子里端详自己,漂亮极了,和那次娶月儿一样。
在柜子里拿了一个琉璃小瓶,通透的很,里面装了一些白色粉末,我将它藏在袖子里。也真是得谢谢这套喜服,袖子真是大极了。
到了大堂,所有人脸上挂着笑,一个盖着红色盖头的人立在那里。
嗯…就差我了。
高堂上坐着我母夫。他瞪着我,“逆子你还不过来!”
我瞥了一眼,慢慢吞吞的过去。
呵,才注意到我的“新夫人”一条手帕都快搅烂了。这么没有耐心怎么行?
见我到了,媒婆高声“礼宴开始,新人一拜天地。”
我跪拜,却手捏紧了那只琉璃瓶。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高堂上我母夫一直保持着微笑,却又很惊慌,他应该是很诧异我为什么这么听话对吧。
春桃被我泼了水,不敢再去称呼薛家的为夫人,领着路也战战兢兢。
……
洞房了,我拿着平安秤挑开了薛家的头盖。
“夫君…我…为何你不早来?”
我笑道“别叫我夫君。你不配”
一把将他推下喜床,拽着他往床后走去。
床后有一个台子,上面放着一个牌位。
亡妻李月白,立者哀夫白茉。
“从此以后,你天天跪立在他牌位前”我捏着他的下巴,看着他惊慌的眸子在眼眶里动来动去,真漂亮,可惜谁叫你是薛家的呢?
“我…夫君,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他被我摔在地上,漂亮的脸蛋划出了一道大口子。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我心想。
把他一个人丢在那里,淅淅沥沥的传来一阵阵哭声。
我闭上了眼。
“月儿,你喜欢我么?”
“喜欢啊。”
“我娶你好不好?”
“嘻嘻嘻,好啊。”
“月儿!别走”
“夫君,我喜欢你,别忘了我,求你…”
“月儿!!”
我一边想,一边念,我的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