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迷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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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人非獍呆坐在雪崖上。若说光是拉琴、杀人、静坐，这样的日子未免也太枯燥了。有的时候，脑补其实是个不错的消遣方式。对羽人来说，他前半生的日子没什么好拿来想念的。罪恶坑，娆女霏霏？不，这些羽人宁愿一辈子都埋藏在脑海里，或许孤独缺还能让他想念一二，剩下的大概都是对自己的愧疚和悲愤。
可在羽人将孤独缺还有死去的娆女霏霏都想过一遍之后，他却莫名的想起那抹红色的身影。他是知道胤宿在笑蓬莱授舞的，心中却总是对他这样的行为有着淡淡的不解和排斥。为什么要去跳舞呢？被那些肮脏又不堪的眼神肆意垂涎，在堕落的声色犬马之中，想到此处羽人只觉胸口一痛。他又想到了娆女霏霏，那个风流不知自爱，又对他鄙弃漠视的母亲。
他不由自主的移动着脚步，想要将他拉回落下孤灯的念头蓦然出现并盘旋在他的脑海之中，等他反应过来时，羽人突然想起：自己有什么理由去找他？初遇，是那人不断的缠上自己，再遇，是和那人一起调查忠烈王之事。孤独又自卑着的羽人非獍，从不曾主动攀扯上任何人，在想要见自己的朋友之时，竟讽刺的需要一个理由？谁会为这么无聊的理由去纠结？
羽人沉默，稀稀落落的雪花飘落在他的肩头，羽人恍若未觉，那双英气的剑眉却始终紧皱着，目测要是再想不出点什么，隔日雪地里怕是要多出一座全新的活雪雕。
“额，”一声呻吟，羽人紧皱的眉头在看向声音出处之时蓦然松开。
发出声音的是倾君怜，公孙胤宿的义妹。不知道为何她会出现在此地，而且瘫倒在雪地之中，奄奄一息。羽人上前为她把脉，倾君怜伤势很重，他看着女子，眉头瞬间松开，将人打横抱起，展开六翼，往笑蓬莱而去。
夜晚，风月场所生意最旺盛的时刻，本该是门庭若市人声鼎沸的笑蓬莱，此刻却静悄悄的。愁落暗尘沉默不语，手中兵刃阻隔着逼向他心口的剑锋，双剑的主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星眸中是森森杀意，口中是毫不留情面的质问：“我再问你一遍，君怜到底在哪里，你把她怎么了？”
“不知道，”愁落暗尘皱眉，心中是对那温婉女子的担忧：“吾确实不知道君怜去了哪，但吾会竭尽全力去寻找他。”
“呵，”胤宿冷笑：“愁落暗尘，我只告诉你一句，即使君怜会来，吾也不会允许她再和你有任何瓜葛，若是找不回来，你绝对不会生离笑蓬莱！”
金八珍见这剑拔弩张的情况，唯有出来打圆场。无论是伤了愁落暗尘还是胤宿都不是她想看到的，更何况她心里是相信愁落暗尘不会伤害倾君怜：“够了，再吵无用，你们省点力气去寻君怜吧，若是出了什么事，我想你们两个都会后悔终生！”
愁落暗尘默默收了兵刃，转身出门。胤宿冷哼一声，将双剑负于背上，往另一个方向而去，谁知还没走出笑蓬莱大门几步，便见着愁落暗尘退了回来，胤宿一愣：“愁落暗尘你！”话音在看到他身后抱着倾君怜的羽人非獍那一刻戛然而止。
“她受伤甚重，替他医治。”羽人说话依旧是那么简短。
“多谢，”胤宿接过倾君怜，将她置于榻上开始王母挥袂。愁落暗尘一言不发的看着胤宿为倾君怜医治，不懂医术的他唯一能为爱人做的便是紧握他的手。胤宿擦了一下汗水，看到愁落暗尘如此，只觉虚伪无比，正要发怒喝退愁落暗尘，右手蓦然被羽人拉住，要说的句子顿时梗在嗓子里：“羽人？”
“跟我来。”不待那人回答，羽人拉了胤宿便往外走。在胤宿看不到的角度，愁落暗尘给了羽人一个感激的眼神，羽人微微点头，心照不宣。
“你为何拉走我？”这是胤宿第一次对羽人发怒，他甩开了羽人的手，满脸都是若说不出什么理由便要给羽人好看的表情。
羽人只是平淡的回道：“给他们一点时间，或许会解开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呵，”胤宿不愿对着羽人冷笑，只得背过身，语气颇为不平稳：“我一开始就不看好愁落暗尘，因为他是个杀手，跟他在一起，便象征着无休止的麻烦。但君怜深爱他，我便帮着撮合他二人，可是从今天发生的事看来，他保护不好君怜，我不会再让君怜和他再有任何牵扯！”
“愤怒会让人失去理智，眼睛会被现有的事实局限，你该给愁落暗尘一些时间。”
“羽人，”胤宿垂下头：“我看过太多的悲剧。七秀坊的女子，总是心怀期冀，又被爱所伤，为情所困，我不希望君怜也步上...我师姐的后尘，唉。”
“为情所伤亦或是被爱所困，皆是愁落暗尘与倾君怜之事，你又何必插足？”
“哈，羽人，这好像是我听你说过的最长的句子，”胤宿惨笑：“是啊，与我何干。”
胤宿的情绪似乎变得有些不对劲，羽人非獍皱了皱眉。他本就是不善言语的人，直觉自己的话似乎刺激到胤宿什么，羽人上前：“你...”
“啪！”房门紧闭。
羽人：“.....”（人生第一次吃闭门羹成就get√）
胤宿背抵着房门，身体瘫软在地上：“云师姐....”当初曲云和叶晖，自己又何尝有插手的余地。为爱跳下毒池，最终获得的也是一片感激，她爱的终究是那个人。
羽人在听到那声悲戚之极的叹息之后，欲敲门的手默默垂到身侧。那一夜，谁，在悲伤的过去中，沉浸一夜，又是谁在孤独的月光中，站立许久，无人看见。
第二天，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羽人静静的站在公孙胤宿身侧，胤宿平静的看着收拾好行李打算携手离开笑蓬莱的倾君怜与愁落暗尘二人，他对倾君怜道：“好好照顾自己，我是不怎么相信你那总是出状况的愁君，若有什么麻烦须得通知吾，吾可随时赶来相助，还有，常回来看看。”
倾君怜眼角含泪，强笑着：“我会的，还望兄长也好好保重自己，早日给君怜找个嫂子啊。”
“呵，”胤宿戳戳她头：“鬼丫头。”
愁落暗尘看了看羽人非獍，他的脸上似乎有什么不一般的表情快速划过，心头一动。昨晚的后半夜，忧心忡忡的他无意间碰到在忆秀庭外站立的羽人。他与羽人彻谈一夜，互为知己，有些羽人不了解的事，他也能明白一二，但就像羽人说的，外人无法插手。于是他也就是转头冲自己大舅子说了一声：“保重。”随后携倾君怜离去。
胤宿有些低落的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就像当初秀坊的师姐妹们送别他前往苗疆，他终于体会到了师姐们当时的难过和牵挂。只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样会那么做，所以现在他也尊重君怜的选择。
胤宿的表情重归平静，他看向羽人：“君怜的事，多谢你。此次前来，你是否还有其他的事。”
“有，”几乎没有多少的停顿，羽人答道：“忠烈王的事情已经真相大白，虽然暂时无法诛杀首恶，但我还是想前去祭拜一下。”
“吾和你同去，”胤宿下意识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并没有想太多。
听到想要的答复，羽人心中莫名松下了一刻，很快却又充满了淡淡的疑惑，和迷茫.....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迷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