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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怀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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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往在面对突如其来的意外时,你六神无主,茫然失措,若是此时有一个人给了你坚强,你必然心存感激,若是没有人,你只能逼自己坚强。
下课的时候,黄琪看到正在发呆的娇颜,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了她的面前说:“娇颜,你才来我们班没什么朋友吧?”
娇颜淡淡地看了黄琪一眼,冷漠地说“是啊!”
黄琪眼睛一亮,笑着说:“我不介意和你做朋友。”
娇颜勉力微笑,轻声说道:“谢谢你愿意和我做朋友。”
黄琪得意之色尽显“有很多人不喜欢你,不过我倒是觉得我们挺合拍的,至少你的行为我没有看不惯,还记得那天我在篮球场……”娇颜自认为没有跟她有多合拍,也分不清她的笑是恶意的还是善意的。篮球场的事都过去好些时候了,提起那天娇颜都悔得想撞墙,偏偏又重新被她提起,娇颜心里升腾出一丝丝不耐烦来。
当时娇颜脑子里全都是童阳,还有整整两天都没来上课的淑莲。根本不想听黄琪说些什么。娇颜不讨厌装的人,却很讨厌做作的人,而黄琪给她的第一感觉正是用做作这两个字来形容。
她走路的时候,看见男生就会放慢步子走,吃东西的时候会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吃一口,擦一下嘴巴。她笑的时候,即使用手捂着,娇颜也感觉她满脸的痘痘都在跌荡起伏。
她最让娇颜讨厌的地方就是用紫色的大蝴蝶夹将留海固定在左侧。称着她整个人都很俗。
娇颜跟她没说上几句话就抑制不耐烦的情绪疯狂地滋长。娇颜天生就不太喜欢和人结怨,面对黄琪的滔滔不绝,娇颜本想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奈何噪音的影响力巨大。娇颜不得不打断黄琪:“我先去上厕所了,等回来再继续讲啊!”
黄琪看着狂奔出去的娇颜恋恋不舍地叫到:“那你快回来啊,上课就讲不成了……”
娇颜只想把黄琪的声音甩在脑后,刚出门没几步,就看到淑莲向她走来,淑莲看见了娇颜就停住了脚步对她喊道:“娇颜,你过来一下。”
娇颜高兴地走过去,看着脸色惨白的淑莲,担心地问道:“淑莲你这是怎么了啊?”淑莲在娇颜耳边轻轻地问道:“娇颜你能请个假,陪一下我吗?”
到了宿舍,娇颜连忙倒了一杯热水给她,她从未看过这样万念俱灰的淑莲,娇弱地坐在床沿掉眼泪。娇颜慌了,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乱蹦着“淑莲,你是不是生病了啊?”
淑莲捧着杯子的手紧了紧,似乎这样才能感觉到温暖,抬起手抹了一下眼泪,淡淡地开口道:“如果怀孕是一种病的话,那我就是生病了。”
娇颜只觉得一股寒气从指缝间蹿入了心脾,惊讶得久久不说话,心就像拖着一块沉重的石头,喘不过气来。空气也似乎凝固住了,只有杯子里的热气和淑莲不断往下流的眼泪证明时间还在跳动。
娇颜缓缓地移动脚步,坐在淑莲对面的凳子上问道“淑莲,那你怎么办?”
“我只能把病治好。”淑莲停止了哭泣,使劲擦干了眼泪,心灰意冷地笑了:“娇颜,你说我还能怎么办?”
娇颜沉默了一会儿:娇颜,千万不能慌啊,淑莲现在这种情况你更应该要镇定。
娇颜抬起头看着淑莲故作轻松地说“嗯,生病了只要把病治好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真的什么事就没有了吗?”淑莲看着娇颜,眼光里闪现着希翼。
娇颜抓紧淑莲的手坚定地看着她说:“真的,你放心。”感受到淑莲的手在自己手中颤抖: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淑莲也有她无助的时候。
妇产科三个大字在阳光的粉刷下金灿灿地烫伤了淑莲的眼睛,若是没有当初的莽撞,就不会有现在的彷徨。淑莲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正在焦急排队挂号的娇颜,忽然笑了:原来我还有朋友。
她向来不爱学习,如今快满18岁了,还逗留在初二,潇洒恣意地做着留级生,偶尔听见别人在后面议论她不知羞耻,至于羞耻是个什么东西?是不能当饭吃,却可以给别人当做笑话来看的东西,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最初认识娇颜时,她只不过当做认识了一个傻逼,给无聊的生活来一点调味剂,并不打算和她交心。那句:“交个朋友吧!”只不过是她随便说说,哪知娇颜却当了真。娇颜的眼睛对她笑时一览无遗的清澈,竟让淑莲恍惚间想到了美好这个词。
娇颜买什么好玩的东西,都会买上两份。她对娇颜买的一些幼稚的玩意常常就是嗤之以鼻,在娇颜满心期望的眼神下,随意地扔在床边,有一天却发现自己随意地就扔了半个床。
看着娇颜娟秀的字给她做上的笔记,第一次看时只觉得好笑,自己压根不会看笔记,她又何必浪费时间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呢,她漫不经心地将它塞在抽屉里,有一天清理抽屉的时候,不经意打开一看,却觉得想哭。看着她的坚持不懈的字迹持之以恒地爬满了半本本子。
她常常将换洗的衣服随意丢在盆里,隔天想起来衣服还没洗的时候,却发现它们早就被晾在了衣架上,沐浴着阳光,一副悠闲快乐地模样。
……
娇颜在淑莲的面前挥了挥手打断了她的沉思,淑莲怔怔看着娇颜笑着对她说:“淑莲我都弄好了,我们到二楼去吧!”
到了二楼,发现又有好多男人在排队,有些女人坐在凳子上说说笑笑,有些则愁眉苦脸的样子。娇颜让淑莲先坐着,看了一眼不长不短的队伍,心想:打胎这种事也需要排队吗?每天都有这么多人打胎,那中国的人口岂不会越来越少?以后我的小孩另一半岂不是很难?
过了好一会儿淑莲才看着娇颜走过来坐到她旁边说:“淑莲,待会要是有护士叫方娇颜,你就进去知道吗?”
淑莲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又忽然明白了原来娇颜是拿自己的名字给她挂的号,点了点头。娇颜看着现在的淑莲似乎平静了很多,放心的笑了笑:“我刚才问了跟我一起排队的人,好几位男的说,不怎么痛很快就过去了,所以你千万别怕啊!”
淑莲也笑了笑:“我不怕。”笨蛋,又不是男人堕胎,他们怎么会知道女人的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