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无涯同人》磨可

31、【十三】 烟岚

　　涯发现自己靠在靠枕上，荒无昼和小孩一起埋在他怀里。丢开荒大喵，抱住儿子的涯无奈道：“泪眼包……怎么又哭了？”
　　绝不仅在哭，还微微发着抖。
　　【忘掉你看到的所有东西。】小孩狠狠地打了个哆嗦，担忧的摸着爹爹的脸。
　　他好害怕……
　　涯只以为他在撒娇，也知道之前他的日子一定过得不怎么样，心里的愧疚又多了一成，也没有了追究书的心思。
　　涯并不傻，但有时候下意识的忽略了一些东西——这好像是一种自然的保护。
　　“掉头，络绎城。”
　　络绎城取自“川流不息，络绎不绝”之意，顾名思义，是最大的商城，位于已经归属了黒域阁的越纵境内。涯太久没有出一次门了，决定带着失而复得的儿子去逛一逛。
　　“听说最近有一家很火的店，卖的东西稀奇古怪，要不要看看？”抱着一竿糖葫芦，无数包小糕点（故意不用随身空间）的墨溪断对这里还算了解，当下建议。
　　“哦？”涯有几分兴趣，打发两人去把一大堆东西寄回山庄，由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黒域阁弟子带路去一探其妙。
　　这家店门口果真是热闹非凡。
　　当是黄昏时分，仍有大把的人没有回家用晚饭，而是围着店面前一大片空地热烈的讨论，哄笑。
　　涯不太喜欢这种氛围，但也就着好奇看了两眼空地里的景象。
　　红色的绒毯铺路，几张长桌，在大概五米开外是支起的一张白布，一个个圆圆的，色彩鲜艳的小球被整齐的一排排挂在上面。桌子上是几个怪模怪样的东西。
　　卷发的少女站在一个木柜面前，木柜上是一些从未见过，但可爱非常的玩偶，毛茸茸的看起来手感很好的样子。
　　“一两银子十发子弹，只要打中五个或五个以上气球，随便一个公仔送您啦！”
　　少女的话无疑十分诱人，从未见过的新奇玩具和它们胖嘟嘟的可爱样子让许多小孩和少女都动了心，朝自己的父亲或恋人撒着娇，希望对方能漂漂亮亮的赢回一个玩具。
　　另一旁的小桌子上还有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女孩，负责收银子拿“子弹”，另有一个娃娃脸的少年正在讲解“□□”的用法。
　　说来也奇怪，虽然确定自己学会了的人能把白色的小“子弹”打出去，但都是偏的十万八千里，而那个少年明显是精于此技，随手打一枪就能打碎一个“气球”。失手的人也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或承认实力不足，然后被满怀期望的宝宝或者恋人抱怨上一两句再尴尬离开。
　　墨溪断已经看了很久了，他是差一步之遥就可以登神的高手，自然有信心击中“气球”，但涯是绝不可能向他讨要毛绒玩偶的。想到马车上的突变，他眼神暗了暗，没说什么。
　　“爹爹……”被严凌枫抱在怀里的绝突然害羞的开口，“……熊熊……”
　　“我帮你……”
　　涯挥手让两人带着绝去交钱，自己则顶着荒无昼研究那管“枪”。
　　散着长发的女孩明显被漂亮可爱远胜过一般小孩的绝宝宝震得母性大发，又看了两个男人，脑子里某些不纯洁的东西就要冒泡泡了。
　　炒鸡大美男……（﹃）口水，10分！
　　严凌枫和墨溪断下意识站的非常远，无语的看着长相精明的女孩多送了一包子弹，于是干脆扔了一颗夜明珠（其实是一人扔了一颗），拿着子弹回去交差。
　　涯填好弹匣，在荒无昼的指导之下，他对“枪”的构造已经掌握，稳稳的把枪杆架在肩头。
　　他并不像其他人那般小心的一发一发打空，而是极快的连发。
　　前十发子弹是一弹击中一支气球，然后他大胆起来，侧着角度瞄准……
　　40颗子弹，打掉了60个气球……
　　圆圆脸男孩都要哭了，他们只是趁着暑假来挣些外快的，居然碰上开挂的高手……话说高手不都是隐士高人吗？为神马要来欺负他们未成年人的小店啊……
　　“大哲，别那副表情，我们要赚翻了……”少女×2捧着夜明珠过来锤他，“无价之宝啊！”
　　“还有美男……基情……”卷发少女补充道
　　“………………”大哲快被自己的姐姐和她的腐女闺蜜弄疯了，要知道上个暑假（这个世界大概是十年前），这两个家伙还弄出一篇耽！美！小！说！虽然他自己也弄出了一篇玄幻（种马），但销量一般……等等，你们不是练武吗？不是等级吗？不是妖界吗？做男人们肿么可以不看爽文！！直男对这个无理取闹的搅基世界绝望了！
　　因为击落了所有气球，涯得到了镇店之宝——两米高的毛绒熊。
　　被塞了熊的墨溪断：“……………………”完全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去面对……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
　　严凌枫：“…………”面瘫加持。

　　得了熊，人群羡慕嫉妒的散了，涯走进了小店。
　　其实店面不算小，但整个都是简易搭建的，店主似乎没有考虑长期经营，东西虽然整齐，但明显缺少规划。
　　“这里是玩具……那里是服装，各个年龄都有，这边是稀奇的东西，只是价格有点高……”
　　荒无昼蹭了蹭涯的头发，淡淡道：“他们是空间偷渡客，也叫穿越者，带来的东西不属于这个世界。”
　　不过如果涯满意，他就不会深究。
　　涯没理他，在童装区游转了一圈。不似他们常穿的绫罗绸缎，这里的童装非常的……可爱。
　　小狗小猫小兔子……还有小猛豹（熊猫，又称胖达。），设计的圆滚滚，布料也很舒服。还有小女孩穿的纱裙，只是皮肤暴露的稍多了一点。
　　也有一些是例外，但同样十分新奇。
　　绝宝宝刚换上一身小猫装，喜欢的脸色红红，扣着带有小耳朵的帽子在他爹爹的怀里滚来滚去还挤飞了“会说话的猫猫”。
　　荒无昼(╰_╯)#：套麻袋，马上！
　　又换了几身设计新奇的童装，效果却出乎意料的好。
　　“宝宝漂亮穿什么都好看。”少女笑着，早就用数码相机暗搓搓的拍了很多照片了，心下决定回去发个帖子，炫耀一下超级萌的宝宝！
　　涯点头接受了赞美，又四下里看着商品，因为时间不多，决定下次再给三人选配衣服。
　　出门时购物小分队早已是满载而归，绝宝宝执意把买给自己的东西（店里几乎所有的娃娃鞋娃娃装小人书……）自己塞空间里，不过还是很大方的分了一人一只糖葫芦一碗豌豆黄，给涯爹爹一只最大的鸡腿，“荒荒”一只烤鱼。
　　绝宝宝怀里还抱着新买的吱吱乱叫的花栗鼠，老老实实地不逗猫了。
　　“回家。”涯困倦的要命，几乎要在马车里睡回去。
　　墨溪断很有眼色的开了空间通道带涯宝宝回去碎觉，脸色也十分温柔。

　　涯看着车厢外黑黢黢的空间，心里总有一种异样。
　　回了山庄，涯把疯了一天已经睡着了的小孩放在柔软的床铺上，严凌枫床铺的清香十分怡人，小孩动了动莲藕手，并没有被惊醒。
　　他的房间里还有狐对月修炼，他不想惊醒绝。
　　门被悄无声息的推开了，走进来的严凌枫抱着枕头，拉住了涯的衣袖。
　　他希望涯在此留宿。
　　“不行……”
　　拒绝的话刚说出口，涯就被大力推到。
　　涯压低声音怒道：“你疯了吗？……绝还在这里……”
　　带着薄茧的手慢慢划过他的后背，腰线，然后停下。
　　严凌枫从背部抱着他，脑袋贴在他的肩膀上，像是在假寐的黑色大猫，十分规矩。
　　“………………”涯不知怎么，感到了他深藏的不安。
　　好闻的淡淡冷香击中了涯，他几乎很快就进入了梦中。
　　就是那个梦境。
　　但一切都变了。
　　那个他一直想要见的人就在他面前不过五步之遥，背光而立。
　　“你到底是谁？”
　　“……我是禁忌的你，是你被封锁的过去……ya……你终于来看我啦……”那人的声音十分沙哑，疲惫，带着癫狂的喜悦。
　　“我……能看看你的脸吗？”
　　涯走过去，几乎被他周身的戾气摄住。
　　我好像见过……
　　好像见过……
　　在哪呢……
　　这张脸……
　　……
　　……
　　在镜子里！！

　　涯怔住，脸色惨白，指尖颤抖。
　　他捧起他的脸，苍白的，破败的涯捧起了健康，被呵护的很好的涯的面颊，他就像是一块放在烈火上的冰一般迅速融入了他的身体……无数的记忆涌来，夹着绝望的黑色情绪。
　　他知道了。
　　一切。
　　“我们……”他笑着开口。
　　【我们……被欺骗了，我……们被作践了，我被玩弄了。】
　　灰色的右眼被点起了红色的篝火。
　　【哈，涯……被玩弄了。】
　　从头至尾，如傻瓜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