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2、天上掉下个白妹妹 ...
-
轻柔的触感将白沐尘的的注意力拉了过来,她望了望手中的衣服,都是多年前的绝版时装,黛染青花,孤鸿月影,忆江南系列,当然还有一件与展远墨身上的衣服同出一套的七夕情缘,简单的样式,出尘的设计,她很快便反应过来,这些衣服应该都是那个人的。
她不知想到了哪,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展远墨:“师傅,这些衣服,你也都有吗?”
展远墨停住脚步,侧脸回她:“嗯。”
能与师傅穿着一样的着装一起游历大荒,骑马游丹朱,脚步踩在轻柔的泛着淡淡荧光紫的花海里,亦或在鸟语花香的紫荆峰里徜徉,坐在树下低语浅唱,亦或穿过重重人海,从木渎的街道两旁走过,坐在船上听戏曲饮美酒,亦或相携来到人烟罕至的御庭园内,穿过曲折的回廊,在偌大的庭院内散心玩赏。日赏誓水滨,夜游牡丹镇。穿巴蜀,过雷泽,踏忘川,闯朔方。直至,约定奈何桥边,共走轮回。
该有多幸福。
“在想什么?”见她并无动作,只是捧着那叠衣服发呆,展远墨又折了回来,坐在床边低头问她。
白沐尘回过神:“师傅……她知道,你要成亲了么?”她的声音一低再低,直至最后,要很仔细地听,才能听得见。
“谁?”展远墨没听明白,“谁要成亲?”
“你啊……”白沐尘差点忘了自己来幽州是做什么的,她把衣服往旁边一摆,一副捉奸的架势,“兰清墨说你有一个……”嗯,她想了半天,都不知道那个还未蒙面的女人算他的谁,青梅竹马?不行,听起来就感情好深的样子,未婚妻?不行,也只是定了亲而已,结婚的都有离婚的,定亲了算个毛。意中人?……师傅刚刚承认的那个人绝壁不是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换个说法,“兰清墨说有个女人救了你然后你要娶她。”嗯,就是这么简单。
展远墨倒是有些意外:“他都与你说了?”
“对啊,”白沐尘点点头,“师傅你真要娶她吗?”
展远墨略为沉吟,正在开口说话,突然有人轻叩木门:“展公子,你在家吗?”听声音是个姑娘,白沐尘的表情立马由刚刚的O(∩_∩)O~~演变成了( ⊙o⊙)最后已经完全变成了(╯‵□′)╯︵┻━┻
好在展远墨没有狗血地说:“你听我解释……”只是拍了拍她的头,轻声说道:“你坐着别动,我去开门。”
于是白目怨妇尘只能用一种目送自家相公去和别人幽会的表情看着展远墨站起身去拉开门栓引三入室。
“展公子,我家小姐……”是一个丫鬟模样的人,长得还算机灵可人,一进来就迫不及待地开口,“她身体又不大好了,昨日又晕了过去,一直念叨着你……”
“可让大夫看过了?”展远墨出声打断他,为了判断他的语气中是不是“饱含深深的绝望和痛苦,始终拼命压抑着自己才能抑制自己不颤抖”,白沐尘特意踮着脚尖跑去门边竖着耳朵一句都不放过。不过照她多年窃听的经历来看,绯闻男主角的语气丝毫没有动容,那语气仿佛就是在问“看完大夫了没有看完了没什么事的话就赶紧给老子滚老子泡妞到一半被你打断现在心情很不爽知道么”。
“老爷已经请大夫去看了,大夫说……”
“说什么?一次性说完。”唔,这个语气应该是开始皱眉了。
“大夫说小姐的身体恐是再受不得极北之地的严寒了,必须要早日回府调养,老爷也动身去九黎向各大门派掌门人求情希望能早日把小姐放出来,只不过我们都让小姐暂先回府边等老爷消息边调养身体,小姐就是不听……还说什么……犯了错就要承担,绝不拿身体作借口让各大门派再找公子你的麻烦……”
那边展远墨沉默了。白沐尘咬着被角都快咬烂了,心里七上八下的十分没底。
直到展远墨淡淡地回了句:“知道了,我会去劝她。”那小丫头才跟高富帅她求婚了一样兴冲冲地走了……
待到展远墨关门回来,白沐尘才撇撇嘴:“师傅,这是你小情人的丫鬟么?”
展远墨着实被这“小情人”三个字吓得不轻,不得不出声纠正她:“她是苏莺落的丫鬟。”
“那不是你未婚妻么?”白沐尘哼了哼。
展远墨看起来不大愿意承认,只用鼻子含含糊糊地哼了一声,这么个表情落在白沐尘眼里,就成了“伪白莲女配趁机以恩相挟英俊师傅无奈被逼定亲”的局面。她十分同情地看着展远墨,握住他的手道:“师傅,我就知道你是被逼的,看来我这一趟没白来,你放心,我一定救你于水火之中……”说罢,她又自言自语,“艾玛,我早就想像戏本子里说的那样抢亲了,一定很刺激……唔……”
展远墨:“…………”
白沐尘,你真的不是只为了抢亲来的么。
第二日,展远墨一大清早就不请自来地闯进了她房里。
白沐尘当时还在流着哈喇子做梦,结果就被一阵不怀好意的视线给盯醒了,她惊悚地坐起来就看到坐在她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展远墨。
她抽着嘴角问;“师傅,这大清早的你就跑来偷窥我是为哪般?”
展远墨二话不说,起身就从衣橱里那堆衣服里挑拣出与他身上一模一样的衣裳来:“你穿这身衣裳同我去一个地方。”
白沐尘看着那件看起来一点也不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根本就没有她身上这件醉太平狂拽酷炫叼炸天的七夕时装,小脸皱成了包子:“我能不穿这个么?”
“不喜欢?我记得以前……唔,我是说,很多女孩子都很喜欢这套衣服的。”展远墨思索了番,又说道,“醉太平……唔……”他嫌恶地皱了皱鼻子,“要是你喜欢的话,也无不可……”
白沐尘慢慢地摩挲下巴:“总之,咱俩就是要穿一样的是么?”
展远墨也不否认:“正是。”
“师傅,”白沐尘此时的表情已经是(⊙_⊙)了,“你不怕刺激到你的小情人儿么?”
展远墨唇角几不可见地往旁边拉了拉,形成了一道讽刺的弧度:“不怕你不刺激她,就怕你刺激得不够深。”
“卧槽!”白沐尘竖起了大拇指,“师傅,身为本文狂拽酷炫叼炸天的第一男主,你这么慧眼识珠,火眼金睛这样真的好么……这与我想象中师傅你爱她爱得死去活来然后由于我的出现使你们有情人终成单身狗于是你将因此把我各种虐的情节完全不一样啊……”
展远墨将手伸到背后用力握成拳才能平复蛋疼的情绪:“你换不换,不换我即刻出发。”
白沐尘重重将头一点:“为了能尽情地虐女配!我换!为艺术作出牺牲,我在所不辞!”
天池的北面就是从极渊,这里脚下是深厚的冰层,气候极其寒冷,刚开始稍微好一点,还能踩在柔软的土地上,越往北走就越是极寒,等到了苏莺落被关押之地,已是漫天的雪景,彻骨的冰冷,白沐尘终于体验了一把病歪歪女主的感觉,整个人就像血槽空了一样,连走路都费劲,脸色苍白地吓人,呼吸也开始沉重了起来。
展远墨心疼地不行,把她的手攥在自己的手里,但他发现不管他怎么捂,她的手还是凉得不正常,他只好将源源不断的内力注入她体内,又不敢输太多,怕她身子受不住。只能随时控制着内力强弱,这样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她的手才稍稍热一点。
作者:女主你好,身为一个一直抠脚挖鼻孔的女老汉,好不容易抢来一次机会演了一个弱柳扶风,手无缚鸡之力的美人,请问你幸福吗?
白沐尘:……哪个跟我说演这种女人好的,给我站出来,我们好好聊聊,我保证不打死你……老子现在都快冻成狗了!!!妈蛋,待会还怎么在女配面前趾高气昂??!!
T^T请大家不要骂我……白沐尘坚持到一半就不行了,是真的不行了,她忘了自己之前把装备给脱下来了,虽然是套新手装,但好歹还有防御什么的啊!她哆哆嗦嗦地向展远墨开口:“那个……”刚开口,她就发现自己的声音也被冻得有些沙哑,她咳了咳,才继续说道,“师傅,我好像没有穿装备……”
展远墨大惊:“你的新手装呢?”
白沐尘没提遇见云慕接着自己又动了内力的事儿,只含糊说道:“用得太久,没耐久度了,我又没钱修,就给扔了。”
他此刻有些庆幸,临来这里之前,给她套了件厚厚的裘衣大褂,于是他想了想,将她的外套紧了紧,确保不会进风之后又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把她的脸向自己的怀里轻按,就这样稳稳地向不远处的宗祠里走去。
白沐尘缩在自家师傅怀里,费劲地说道:“师傅,你送我的那套苏幕,我还放在原来的地方……”
展远墨脚步稍停,又疾速向前方走去,将她的头又往里按了按:“你有什么话等会再说。”
白沐尘不满地拍掉他的手:“不要一副我快扑街的样子,我就是觉得这一路特无聊,跟你聊聊,你那语气就跟我怎么了一样……”
展远墨:“…………”
白沐尘继续说道:“你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不穿么?”
展远墨:“我已经知道了。”
白沐尘怒了:“……配合我一下会死啊?!我们还能愉快地聊天吗?不要做谈话终结者好么?!”
展远墨:“那我不知道。”
白沐尘:“……我还是闭嘴吧……”
宗祠里供奉的是各大门派历届掌门人,苏莺落白日里就在各掌门牌位前静思已过,里间还有一件内寝,供她夜晚休憩所用。
这厢她正闭目凝思,就听见不轻不重的叩门声,她大喜,昨日丫鬟回来告诉她今日展远墨将会前来,看样子并没有骗她。想到这里,她便急忙上前去开门。
谁料门外的景象却令她大为吃惊,她心心念念的男人怀中竟紧紧抱着一个女人,样貌看不太清,却见他脸上是从未见过的焦急,展远墨分不出心思顾及她,抱着怀里的女人便往里间走,她仍处在震惊之中尚未开口询问,他已然开口问道:“暖炉可是生着?”
苏莺落急忙道:“还没有,”她见他确实心急如焚,想来如果现在出声相问,定会引起他的不耐,于是便善解人意道,“你可先将这位妹妹平放在床上,我去生暖炉。”
“不用,”他冷声拒绝道,“我怀里更暖和些。”
T^T苏莺落内牛满面,我也好想躺在你怀里……师兄,带我称霸带我飞……
虽是依旧严寒,但总好过极地露天的冰雪,白沐尘被那句蛋疼的“妹妹”震惊地瞬间就清醒了,她躲在展远墨怀里无声地笑了笑。
苏莺落,这个女人不简单。
她从怀里摸出一粒药丸,往嘴里塞去。
没过一会儿,屋内便暖和起来了,感觉到白沐尘的体温渐渐上来之后,展远墨便将她放在床上,待到这位神秘女人终于揭开了朦胧的面纱之后,就连展远墨脸上都是微微一滞,苏莺落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内心的心情。展远墨动作一顿,又恢复之前的平静,将她的裘衣轻柔脱下,再自顾自地将棉被抖开,将白沐尘从头到脚裹得跟个蚕蛹一样,才瞧了瞧苏莺落:“知书说你的病又犯了?现在可好些了?”
苏莺落笑笑:“牢师兄挂心,这身子太不中用,不但惹得大家为我担心,还牵累父亲……”
展远墨握着白沐尘的手,还在源源不断地给她输送内力:“知书说你不愿回去?”
苏莺落不甚在意地说道:“十年之期未满,怎能擅自离去。”
“苏大人已动身前往九黎向太康禀报此事,相信不久,赦免之命将抵达幽州,不过早晚的事情罢了,何必在乎这区区两日?”
苏莺落为难地咬了咬唇:“我知师兄为我担忧,但莺落毕竟犯此大事,怎敢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