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鲁西佐》CHOKKORAI

4、出发

　　6天来，我也帮助摊贩大叔卖出了很多石头，不由得觉得好奇，为什么大叔不在那边有商店的大路出摊。原来是因为商店街距离城镇西门近，这边距离城镇北边出入口近，而从北方来的客人要更多一些。再加上已经有了一些熟客，所以就懒得换地点了。

　　我向大叔透露出想离开镇子的信息之后，大叔还好心帮忙介绍了这附近的地理。周围大致分为西方和北方两个主方向。西边是一个以宗教为起源的城市，莉莉吉亚。而北方则是真正绿洲的城市——也可能只是相对绿洲的城市——荷鲁里鲁。这边来的客人大多身材较高大一些，金发的人相对多。

　　这则消息无疑对我来说是则喜讯，同时也可以说明我这6天来都蹲错点了……
　　“老板，你看，我想离开这里，可是凭我自己一个人，绝对会在半路就倒在沙漠里了。有没有可能跟着商队一起出发？”我试探性的想从大叔这里得到更多的讯息。
　　“你是说加入商队吗？他们一般是不招外人的，除非你是冒险者……可你是冒险者的话也就不需要加入他们了啊。”
　　这不是废话么……
　　“真的就……没有其他方法了吗？”
　　“嗯……让我想想，如果你有足够的钱可以买通他们搭个顺风车也可以。”
　　……这不还是废话么！
　　“我可没有那么多钱，但是我可以替他们工作啊。”大叔的回答都不是很让人满意，我觉得我得帮他引上道了。
　　“替他们工作……”大叔皱起眉头开始思考，过了一会儿又开始搓起胡子来，尽管他的胡子不长。“我认识的熟客中有一个队伍，因为在沙漠里救了一个外国奴/隶，可是又没法和那个奴/隶沟通，所以到现在都没能把他出手掉呢。”

　　这正是我要找的工作，可是怎么听起来有点奇怪呢？
　　“为什么不能沟通就卖不掉呢？”既然是作为商品处理的，那么能不能沟通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是规则。商队交易的物品是分级的，简单来说分为A、B、C类，A类是挖掘物，当然这当中又要分很多等级。B类是市贩商品，C类则是像奴/隶这种以人为商品的。每种级别的物品交易要经一定的手续。比如A类要有鉴定书——这是最基本的。B类在交易的数量上有限制。C类则是必须知道奴/隶的出身地，出身地不明的情况下一定要知道上一位买主的所在地才行。不符合这些手续的，一律禁止商队买卖。当然黑市也许规则就不一样了……”

　　还是一样解说一般的语气，大叔云云的说了很多，不过挑重点来听，这支商队需要一个译员这点是没错了！
　　“大叔，也许我能帮忙把他卖掉也说不定。”找工作的时候自荐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你？你要买吗？”
　　“当然不是！虽然不知道那奴/隶来自哪里，说着什么语言，但是我可以试一下，看能不能和他沟通啊，如果能沟通的话，作为报酬，我希望他们带我离开沙漠。”这大叔是恶意卖萌还是怎样，难道一定要我把话说的很清楚才行么……
　　“哦哦，这样啊，我倒是可以帮你联系一下，但是能不能成要看你自己的能力了。不过他们这个月末大概才会从荷鲁里鲁来，你能等吗？”
　　这倒是个问题，大叔是个好心人，难得愿意做中介帮我，就算我到底是听不懂，至少只要我人在，大叔的生意信誉就不算被破坏。但是今天不过才22号，距离月末还有一周的时间，如果这一周我能自己联系上其他商队，这样既不会欠大叔一个人情，又能提早离开这里。但问题是就我目前这6天的成果来看，成功概率很小，并且不确定自己找到的商队是否可以信赖，至少作为大叔的常客，他的底细可以打听到一些。可是万一我真的听不懂那位奴/隶的语言，那就相当于我白白浪费这一周的时间了。

　　权衡了一下利弊，我选择还是等待大叔的介绍。你很难拒绝来自好心人的一个热情的帮助，更重要的是，我还需要一些时间赚一些盘缠。

　　就这样，直到月末来临的这8天时间里，我靠卖石头赚了大概有100000戒尼，商队已经全数离开的傍晚，我会去塔楼帮助清理挖掘物，这份工作也让我有了80000戒尼的收入，并且对古文物有了一点点皮毛的了解。30号那天，我给自己买了一套旅行用行头，其实也就是头巾，布鞋，还有布衣和斗篷，都是最便宜的那种。又在大叔那里以优惠价买到了一把仅有拇指长度的匕首，当作手链戴上，藏在布衣长长的袖子里。最后还剩5枚石子，用一个小布袋包住，简单的挂在腰上。凑齐了这些行头后我还有60000戒尼……好吧，匕首还是有那么点贵了。

　　终于，月末这一天到来了。据大叔说，这支定期从荷鲁里鲁来的商队主要的交易品是B类也就是市贩商品，是属于那种来往于各个城市进行交易的商队。这种商队大多性质比较温和，不会雇佣太多冒险者去挖掘宝物，也不会去劫人去卖奴/隶，所以正因为如此，为了保证商队在遭遇打劫时有自保能力，队伍里一定会有一个甚至是两个精英。如果能够和精英做、朋、友，倒是更容易被队伍接纳。大叔在说到这里时还特意强调了一下……我又不是想要多么友好相处，只要能让我到达目的地就行，这句话就当没听到好了。

　　早上9点钟，这支商队准时从北边入口进入，也就是我进到这个镇子时走的那个入口，然后按照约定好的地址，也就是大叔的摊铺那里，进行对我的面试。为了证明我不是不懂装懂，不是直接让我翻译他说的话给队伍听，而是按照奴/隶的要求把他提到的东西拿过来，奴/隶点头则可。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所谓的奴/隶，没有自由没有人权的存在，带着些同情可怜和气愤的心情，这让我在和他沟通时不太敢长时间注视他的眼睛。还说这种商队比较温和，温和还会进行C类交易吗？
　　尽管我质疑这支队伍，我还是得依靠他们离开这里。有的时候，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人是会变的没原则的。更何况这里是猎人的世界，犯罪和治安保持着微妙的平衡，没有能力的我，一丝干预都做不到。

　　幸运的是，对方说的只是很简单的英语单词，所以面试很容易通过了。事后我一直在想，其实如果对方是说英语的话，就算听不懂，只要让他把出身地之类的地名写出来，商队也应该能进行拼读才对。之所以无法沟通，也就证明奴/隶的语言并非英语，而八成是漫画原作者原创的什么古怪语言……这样的话，我是有八成的几率无法通过面试的。幸好这奴/隶正巧不会拼写。所以这次真的只能说是侥幸中的侥幸了。

　　不管怎样，面试通过，就意味着我要加入这支商队，告别大叔，从镇子的西门离开前往莉莉吉亚，开始迈出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步了。而出发时间就定在午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