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神兵录》听心哀伤

4、竹林之变

　　“哇，好多小鱼”，芳芳□□着小脚丫，站在小溪里，俯视溪中的鱼群。
　　“额，这么小的鱼么，吃起来不怎么爽呀，不过没所谓啦，将就一下”，原亿枫探头往溪里看去，舔了舔嘴道。
　　“不许，这么可爱的鱼不能做来吃”，闻言，芳芳一把扯过原亿枫耳朵，警告的道。弄的原亿枫“哎呀”的怪叫连连，惊的小鱼到处乱窜。
　　“都怪你，把鱼吓跑了”，见鱼跑光，芳芳不悦的嘟着小嘴道。
　　揉了揉耳朵，原亿枫无所谓的道：“跑了就跑了，等下我给你捉条大鱼。”
　　“哼，才不要，大鱼这么难看”，芳芳不依道。
　　“真的不要？很大很大的噢。”
　　“不要”。
　　“那好，等下我自己吃大鱼。”说完，原亿枫就往溪上游走去。
　　“坏人，去哪里，等等我。”
　　小竹林上空，看着两个细小的背影，费高转头对着小红道：“走吧，放这小子一个下午的假。”
　　小红柔了柔乱糟糟的毛发，道：“很好，我要赶回去洗头，嗯，起码要洗十八次，十八次。”
　　小溪上游，源头是一个小湖，山水淅沥沥的落入湖中。小湖边站着两道小身影，其中一人道：“芳芳你等会，我这就下去捉条大鱼上来。”
　　“你行不行呀，你这么小，这很危……”，说到这里，芳芳正好见到褪掉衣服的原亿枫，小面一红，顿了一下。
　　闻言，原亿枫满脑黑线，脚下一滑，噗通的掉进湖里，因为他记得这句话很熟悉，那不是小红姐姐经常对老头说的么。
　　湖中，原亿枫睁开了眼睛，向四周望了望，这湖大约一丈来深，水也比较清，可以看到湖底。很快，弄清了方向，然后轻车熟路的往近山处游去。
　　湖边，蹲在地上的芳芳，小面挂着两行清泪，双手抱膝，不停的抽泣。突然，“噗”一声异响，紧接着一物体破湖而出，往岸边砸去。见状，芳芳惊呼一声，紧接着，溅起的水花将她打湿。同时。湖面浮出一个小脑袋，笑嘻嘻的道：“芳芳怎样，这鱼够大了吧。”
　　“大大大，大你个大头鬼”，说完芳芳转过身去，不理会原亿枫，并嘀咕着：“都不知道让人家担心死了。”
　　原亿枫莫名其妙的摸了摸头，游上岸后，快速的穿上裤子，然后抗着那条刚刚丢上来，半丈余长的大鱼，道：“芳芳，帮我拿衣服吧，我们回去看看，地瓜应该都熟了。”说完，往下游的路走去。
　　原亿枫身体虽小，但是却很结实，他肩上的鱼都有两个他大了。看着前面小小的背影，芳芳突然有一种安心的感觉，不知怎么的，小面又滚烫了起来。
　　前面那身影顿了一下，道“不快点就丢下你咯。”
　　“你试试看”，芳芳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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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亿枫啃着烤熟了的地瓜，看了看那手忙脚乱的芳芳，摇了摇头，道：“还说你会烤鱼，那边都烤焦了呢，还是让我来吧。”说完，拉开了在乱搞的芳芳，把一条烤熟的地瓜塞入她嘴里，道：“你坐在这里吃地瓜就可以了，烤鱼交给我。”闻言，芳芳皱着小鼻，哼了一声，狠狠的咬了一口地瓜，嘟着小嘴慢慢的挪动，一面的不满。
　　原亿枫翻弄着架上的大鱼，很熟练的样子。不一会儿，大鱼除了芳芳烤焦了那边，其他地方都是金黄的，油腻腻的，香气四溢。小鼻子吸着飘散的香味，芳芳咽了口口水，道：“好像可以吃了吧。”
　　见芳芳那个馋样，又瞄了一眼自己的手，于是道：“就知道吃，吃个地瓜都弄的满面脏。”说完，原亿枫就伸手在芳芳面上胡乱的抹了一通。芳芳也没多想，任其施为。
　　扯起嘴角，原亿枫翻了一下鱼，又道：“芳芳，把准备好的竹筒拿来。”
　　“要来干嘛？”
　　“把鱼撕开丢进竹筒，继续烤。”
　　“哦，那我先洗洗”。
　　“呃，不用洗，洗了就没了那种原始的竹香味了。”
　　“不行，这么脏，怎么吃，一定要洗”，说完，芳芳注意到原亿枫那一面的抽搐，走到溪边，蹲下，就要洗竹筒。
　　突然，“啊！”的一声惊呼，从溪边传来。听见惊叫的原亿枫一手捂额，站起身，撇开脚丫，夺路而逃。
　　溪边，满面黑花花的芳芳，大眼睛瞪着逃跑的原亿枫，道：“你试试跑，回家我告诉原大叔叔，说你欺负我。”
　　闻言，原亿枫嘴角抽了抽，停下脚步，萎靡了下来。
　　不一会，就见到刚刚洗了面的芳芳笑眯眯的走了过来。“干嘛？”原亿枫有些心虚的退后了两步。
　　“把手伸出来。”
　　“不给”，看着收起了笑面，露出两颗亮晶晶小虎牙的芳芳，原亿枫把手放在了身后。
　　“不给，那我就……”，说着，芳芳就扑向原亿枫，张开小嘴，在他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紧接着，竹林中响起一个低沉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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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条饥饿的小青蛇在竹林中徘徊，寻找猎物，突然，一股香味在竹林里飘荡，小青蛇立刻扬起了头颅，然后向某个方向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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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小溪不远处，两道身影坐在两块石上，原亿枫“嘶呼，嘶呼”的大口吃着刚刚烤好的鱼。
　　“你这人，就不能吃慢点么，又没人抢你的，你看，嘴唇都咬破了”，看着那个狼吞虎咽的原亿枫，芳芳责怪的道。
　　“这样才好吃，哈哈”，原亿枫无所谓的道。
　　摇了摇头，芳芳不理会他，自顾自的撕着竹筒里的烤鱼吃。很突然的，芳芳感觉到小腿一痛，就如给针扎了一下，于是眉头微皱，往腿上痛处一看，只见小腿上有两个牙印，视线里还有一条半米长的青色小蛇。“啊”一个尖锐的叫声响起。
　　旁边的原亿枫舔了舔嘴，“又什么事呀，老是大惊小怪的。”
　　“蛇，蛇……”,芳芳倒坐在地上，指着不远处扬着头颅，吐着舌的青蛇道。
　　闻言，原亿枫弯腰，随手从地上捡起一竹条，对着青蛇一扔，只闻“嗦”的一个破风声，竹条就已经插穿了蛇的颈，连同身体一起击穿，钉在了地上。“切，臭虫一条，有什么好怕的，嗯，餐后有蛇汤喝。”说着，又从地上拿块石头，一下把蛇头砸碎，捡起起芳芳带来的那把小刀，走过去一把将蛇头齐颈切下。
　　“哈哈，等下我们煮蛇汤”，提着蛇体，原亿枫笑着看向依旧双手撑地坐着的芳芳道。
　　这一看，把原亿枫吓了一跳，视线中，芳芳那拉起的裤脚下面，两道微黑的血线划过晶莹的小腿，滴落在地上。
　　见状，原亿枫两手胡乱的一叠蛇体，双掌一合，狠狠的捏了一把，“该碎尸的臭虫”，蛇躯就此碎成一地烂肉。
　　用溪水清洗一下小刀，再拿到火堆上烤热，“芳芳，忍着点”，把芳芳扶着坐好的原亿枫，用小刀在蛇咬的牙印处切了个十字形，然后挤压着伤口附近，流出了不少黑色血液。
　　看着那皱着眉头，眼角挂着两滴晶莹的芳芳，原亿枫低下了头，张开嘴，在她小腿上一吸，然后吐出一小口黑血，如此反复着。老头教了他不少野外生存知识，其中就有被毒蛇咬了要如何处理。
　　当见到流出的学是鲜红的时候，原亿枫才松了口气，不再吸血。从自己衣服上撕下一条布条，把伤口包扎了起来，并问道：“现在感觉怎样？”。
　　“伤口有点麻麻痛痛的，而且头又点晕”，芳芳虚弱的道。
　　闻言，原亿枫挠了挠头，道：“可能失血多了点，休息一下就会好了的。”他自己两个月前也给毒蛇咬过，也是这样处理的，第二天就没事了。所以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芳芳点了点头，拉下裤脚，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原亿枫见状，就想要逗逗她开心，于是，就说着自己以前的趣事，包括如何掏鸟窝被鸟啄，怎样的去拔邻家大爷的胡子，后来被大爷提拐杖追的满山跑等等。
　　阵阵轻笑在林间回荡，太阳渐渐西移，青竹在微橙的阳光下拖着长长的影子，竹叶在轻风中摇摆，向着夕阳挥手……
　　小溪附近，两道小身影在笑谈着。“小枫，我想去看日落”，其中一条小身影道。
　　“恩，那我来背你，上山看日落去咯”，另一道小身影背对着后面的女孩，屈膝弯腰，示意女孩爬上他后背。
　　女孩伸出双手，轻轻的搂着男孩脖子，男孩双手向后一伸，抱着起女孩的大腿，一边慢慢的站立起来。确定背好女孩后，才逆着溪流，往上游走去。
　　双臂抱着面前男孩的脖子，女孩感到异常安心。
　　芳芳的父亲在她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是在一次打猎中丧命的，猎人和猎物的关系经常互换，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情。自从父亲的去世后，她和母亲双依为命，别看她好像很刁蛮任性的样子，其实那只是对着原亿枫才会这样，为什么这样，她自己也不知道，平时间她是很乖巧的。也许是因为父亲都是女儿撒娇欺负的对象吧，那个让她感到亲切的原亿枫无形中成了一种替代品，除了亲切感之外，还慢慢的滋生出另外的一些感觉。
　　把头埋进那小小的背脊上，感受着男孩背上的温暖，一路上，男孩在那颠簸崎岖的山路行走，女孩却感觉不到一些一点的异样晃动，那个细小的身体稳如磐石，体内就如蛰伏着一条巨龙，内蕴滂湃的力量。男孩带给了女孩一种久遗的安全感。闻着男孩身上的气味，女孩疲累的合上了那双灵动的大眼睛。
　　“呼，哈哈，终于到山顶了”，原亿枫擦了擦汗，然后轻车熟路的往山顶边上一块平整大石处走去。
　　原亿枫晃了下身体，身后的芳芳迷糊的“嗯”了声，揉了揉眼睛，不解的望着回过头的原亿枫。
　　“到了，别睡了”，闻言，芳芳抬起了头，最先入眼的，是地平线上那大半个橙红的夕阳，不甘退走而怒放霞辉将天空染成橙红，低头望去，下面茂密的林木却略显暗淡。轻轻的挣脱开原亿枫，虚弱的蹲坐在石块上，山上的野花野草都披上了金橙色的衣纱。在这里，除了风声，风吹花草树叶声，还有一个严重破坏宁静的嗷嗷怪叫声，那声音的主人，除了原亿枫还能是谁。
　　叫完后，原亿枫坐在芳芳身旁，刚刚坐下，突然感到一个小脑袋枕在自己的肩上，静静的望着远方，轻声道：“你也累了吧，好好休息一下，等会下山不用你背了。”
　　略微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原亿枫心道：“这是啥子情况，那丫头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温柔体贴了。”
　　不一会，见旁边的芳芳依旧没什么异动，原亿枫终于是忍不住的道：“芳芳，现在我们是在看日出吗？”
　　“恩？现在是日落呀，怎么会是日出呢？”芳芳疑惑的反问道。
　　闻言，原亿枫低声嘀咕着：“这是日落才有鬼呢，芳芳是不会和温柔体贴沾边的，而且刚刚你应该老气横秋的答：‘死蠢，现在是日落呀，你怎么连日落和日出都分不清的，真是笨’，这样才对的。”
　　芳芳终于知道这家伙要说什么了，抬手就往原亿枫身上不停拍打，道：“坏人，就喜欢欺负我。”
　　原亿枫一边抬手招架，道：“每次只有你欺负我，还冤枉我是坏人。”
　　招架着的原亿枫感到攻击停了下来，只见旁边的芳芳突然两眼一翻，往后仰去。见状，立刻把她拉住，才不至于跌伤。
　　不明所以的他摇了摇芳芳，并不断的呼叫其名，却不见任何反应。皱起眉头，回想今天的事，惊呼道：“蛇，是蛇。”说着又一把扯开芳芳裤脚，把绑在伤口上的布带解掉。
　　伤口上，只见原来的两个牙印处，一边呈青色，一边呈蓝色，其他部位依旧白皙，没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