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水不殊途》闲潭与猫

15、第十五章 霓裳望月美人妆

　　赤炎离开斜倚楼之后，直接去了书画轩，这是一家只卖字画的地方，真品赝品都有，只看你识不识货了。
　　店里的掌柜看到赤炎，认出了他，隐晦的对他点点头。
　　“掌柜的，在下想买一些适合寿辰的字画，不知哪种好，还请掌柜的介绍一些。”赤炎因为容颜貌美，一进门便有不少人注意着他，听到这声音，才明白原来是男子，便有不少人暗道这样的脸长在男子身上实在太可惜了。
　　“小惠。”掌柜大喊。
　　“来了来了。”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女孩跑了过来，大概只有十一二。
　　掌柜对她说，“这位公子想要买一些适合寿辰的字画，你带这位公子去楼上介绍介绍。”
　　“好，公子楼上请。”
　　“多谢掌柜。”
　　说着，在暗处对那名叫小惠的女孩打了个手势。
　　“小炎。”
　　“炎哥哥。”
　　包厢内一名男子的声音和女子的声音一同响起。
　　“最近炎国怎么样了？”赤炎坐在凳子上，对他们摆摆手，让他们坐在他旁边，神情和与水月白等人在一起的时候完全不同，行为举止有所收敛。
　　“现在炎主缠绵病榻，魏贵妃说是衣不解带的照顾炎主，实际上也是对炎主加以监视罢了。”那名俊美男子说道。
　　“就是，就连我要进去看一眼，都不行。现在赤霄仗着现在没人管他，整天为非作歹，趾高气昂的，真是气死人了。”那名女子嘟着嘴，一脸生气的样子，模样很可爱。
　　那名男子是炎国丞相之子端木雷，那名女子则是他们的结拜妹妹于颜。
　　赤霄是炎国太子，他虽贵为太子，但举止轻浮，整天仗势欺人，炎主也多次想要废除太子之位，但因魏贵妃拉拢人心，现在一大部分的势力掌握在太子和魏贵妃手中，因此就算是炎主，也不敢轻易废太子。

　　“颜颜，你就别生气了。这种人嚣张不了多久了。”小惠安慰她。
　　端木颜点点头，也知道赤炎有自己的安排，“炎哥哥，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边说边拿起旁边的葡萄吃了起来。
　　“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赤炎唇角勾起。
　　“对了，小炎，最近赤霄好像与龙国的人有所接触，你要提防。”端木雷说道。
　　赤炎一听便知道是龙应殊和赤霄接触，“这件事就先不劳端木大哥费心了，我自有安排。”
　　端木雷一听便放下心来，“你若还有事可以随时来这里找我。”
　　“嗯。”赤炎点点头。
　　话说灵殊这边，赤炎走后，就剩下她与水月白两个人，这两个人在柳堤转了一阵，却发现有好几路人在跟踪他们。
　　灵殊眼眸一转，“师兄，一会我们去买身衣服吧。”
　　水月白还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还是答道，“好”
　　霓裳舫是与明月山庄名下的留月阁不相上下的买衣服的地方，这个也是在四国都开有分店，至于幕后老板，不说也知道就是龙灵殊了。
　　而临州自然也有霓裳舫，而且这霓裳舫在烟水柳堤岸边建造的一座石船中，这个方法是龙灵殊看到水上的花舫，突发灵感所想出来的。
　　“掌柜的，帮忙拿那一身女装还有那身男装。”进了霓裳舫后，灵殊绕来绕去的看上了几件衣服，也顺便给水月白挑了一身月白色的衣服。
　　大师兄还是穿这种衣服比较好看。
　　“殊儿，拿女装干什么，我们不会还要男扮女装吧。”水月白看到灵殊挑了这么多女装哭笑不得。但眼睛却盯着那件男装。
　　灵殊一听他说的这句话，就知道他想错了。
　　“哎呀，这女装又不是给你挑的，你去把那身月白色的衣服换一下，快去快去。”灵殊推着水月白进了换衣间。
　　水月白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让他换女装。
　　虽然灵殊挺想看看水月白穿女装的样子，但不是时候，而且灵殊现在也特别想看到水月白看到她换了女装的表情，哼哼！
　　这么想着，灵殊转身进了另一间换衣服的房间，嘴角勾出一丝笑容。
　　水月白换完衣服出了换衣间，掌柜一看这男子出来了，抬头一看，愣了一下。
　　今天水月白是穿了蓝色的衣服，看起来像邻家大哥哥，但是一换了这身，便像是仙人，圣洁不可侵犯。
　　“公子，这身衣服很适合你，穿上有仙人之姿啊。”你看这身姿，你看着样貌，咳咳……虽然是男的，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水月白听了以后微微一笑，也没反驳，“多谢掌柜的夸奖。”
　　水月白还想再说些什么，便看到，从试衣间门中出来了一个女子，鹅黄色的衣服衬得那女子娇小可爱，再加上精致的容颜饶是像水月白这样的人，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那啥，不得不说皇室的基因一直是很强大滴。
　　灵殊出来以后看到水月白楞楞的看着她，“怎么了，大师兄。”素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虽然很久没穿女装了，但是应该没穿错吧。
　　“殊儿？”水月白试探的叫了一声。
　　“怎么了？”灵殊抬起头疑惑的望着他。
　　“你……你到底是男是女？”水月白喃喃道，这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心跳的很快，刚说出口便想要收回这句话，怕灵殊说出那个他不想听到的答案。
　　“我当然是男的啊。”灵殊笑了一下，清咳了几下，声音却转变成清脆的女声，转了一圈，“怎么样，要不是那几个人打发不了，我还不愿意这么委屈自己呢。”
　　“很漂亮。”水月白抚了抚她额前的头发，语气中带着些失望，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灵殊说完是男子之后，心里忽然有些苦涩。
　　或许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承认罢了。
　　灵殊和掌柜的又买了把伞，转身对水月白说道，“我们出去吧。”这样那几个人应该认不出他们了。
　　“嗯。”
　　水月白就这么呆呆看着这个“男孩”打开伞，将两个人笼罩在伞下，不知作何反应，看着那人的侧脸，感受到不断传来的那人的体温，水月白不由自主的想要去拥抱他，直到胳膊抬起，才恍然回神。
　　“大师兄，怎么了？”
　　“没……没什么，殊儿，我帮你打伞吧。”
　　“好啊。”
　　虽然很奇怪大师兄为什么说话有点结巴，但有人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至于另一旁的跟踪者……
　　“你看，那个男的，是不是太子。”
　　“不是，太子是不会让女人近身的。”
　　……有时候真相就在身边。
　　“师兄，他们真的没有发现呢。”好笨哦。
　　水月白没有说话，望着灵殊狡黠的模样，她这样真的很可爱。
　　一路上，灵殊说说笑笑，水月白没说多少话，但时不时的望向她，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样子，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宠溺。
　　一种叫情愫的东西默默地在心中浓郁了几分。
　　然而他们不知道在霓裳舫门口的那几路跟踪的人，依旧守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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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哎，大哥，他们俩出来了没有啊。”隐藏在暗处的人问道，这天都要黑了。
　　“没有吧。”
　　“哦，那我们继续盯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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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月亮悄悄的挂在空中。
　　灵殊抬头，闭上眼，任由水月白领着，深吸了一口气，嗯，好清爽。
　　睁开眼，歪头问道，“师兄，去不去望月阁？”
　　此时良辰美景，不去望月阁真是可惜了。
　　“好。”水月白似乎没怎么拒绝过灵殊的要求。
　　望月阁在斜倚楼的对岸，两个楼阁遥遥相望，相互映衬，再加上延河，像极了牛郎织女中间隔着一条银河。
　　站在望月阁上，俯瞰着下面的景物，灵殊忽然咯咯的笑了起来，那声音清脆悦耳，水月白的心又快了几拍。
　　“师兄，站在这上面心境也宽广了几分。”
　　习武者的心境一旦宽广，对武功的感悟又会加大几分，练起武功来也就会得心应手，但若心境闭塞，轻者武功迟迟不进，重者走火入魔。
　　灵殊上来的时候早就让幽影守着阁顶入口，因此现在灵殊一看到阁顶没人，不由得抽出腰中的软剑练起乘风破浪。
　　这乘风破浪一共有七重，灵殊早已练熟了前五重，但第六重每每都练不好，但现在灵殊的第六重却一口气练完，流畅完美，气势如虹。
　　收了剑，跑到水月白面前，“怎么样？不错吧。”
　　“殊儿现在在武林中应该鲜有对手了。”水月白淡笑。
　　“那也比不上师兄你啊。”用脚碾了碾地面的石子，灵殊低着头嘟囔着。
　　看到她这个样子水月白不禁失笑，“殊儿再努力练武，很快就会追上我的。”水月白伸出手揉了揉灵殊的头发，鼓励她。
　　灵殊耸耸肩，就这样吧，反正她也没指望能这么快超过他。
　　“这么晚了，回去吧，要不然赤炎他们该着急了。”灵殊说道。
　　“嗯。”
　　“哦，对了，还要换身衣服，省的赤炎那家伙大惊小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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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灵殊，你怎么这么晚回来，都等着你吃饭呢，小爷要饿死了。”灵殊刚进门赤炎就掐着她的脖子。
　　“你这种人饿死也是活该。”说着灵殊一个莲花步就挣脱了赤炎的魔掌。
　　赤炎扑了个空，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你武功怎么进步这么快，啊，这还让小爷我怎么活啊。”
　　气的跳起来了。
　　“哼，你嫉妒也没办法，本少爷可是天才。”灵殊掐着腰，对他吐了吐舌头。
　　“不行，小爷今天非要掐死你不可。”听到这种挑衅的话，赤炎彻底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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