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水不殊途》闲潭与猫

13、第十三章 花烛将染谈心事

　　灵殊吐了吐舌头，把人惹急了。连忙拉起赤炎跟在后面，“华姨，等等我们啊。”

　　灵殊又开始了那一觉睡到自来醒的时候了，不过还好灵殊自制力够强，没有起太晚。
　　一晃三天就过去了，整个欧阳府被红色包围着，灵殊偶尔出府遛遛，一条街望过去，，发现外面也是每家每户都挂着红灯笼，挑着红绸子，好像自家也要办喜事一样，可以看出来大家都挺敬重欧阳府的，灵殊心里也为柳宓絮嫁了个好人家高兴。
　　也不知道欧阳胤他们到底请了多少人，反正第三天灵殊睡醒了以后，到前厅一看，坐着的，站着的，都是人。水月白几人就忙着招呼客人，赤炎一看灵殊睡醒出来了，连忙拉着她，“小师弟。饿不饿，哥哥带你去厨房吃好吃的，听说今天欧阳伯伯专门请了一个做菜高手，他做的的菜啊，闻着就有食欲。”
　　灵殊不屑的挑了他一眼，“我看是你自己想吃，怕不好意思才带着我去的吧。”
　　“你刚起来，还没吃东西，这不也是顺便嘛。”
　　算了，算了，今个二师姐大婚，本姑娘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走吧。”

　　这厢灵殊和赤炎去偷吃东西，那厢柳宓絮在柳府打扮好就等着轿子来接她了。
　　柳宓絮本就是个美人，这一身锦绣阁掌柜亲手制作的凤冠霞帔，硬生生的穿出了魅惑之感，连给她打扮的小丫鬟都看呆了，“柳姑娘真漂亮啊，欧阳公子真是有福气。”
　　柳宓絮虽说平时冷冷淡淡的，但这时也有些紧张，听到这小丫鬟说这话亦不禁羞红了脸，“说什么呢。”嗔视着她。
　　那小丫鬟看见柳宓絮娇羞却含妩媚的看了她一眼，连身为女子的她小心肝也扑通扑通跳着，随即摇摇头，怪不得那欧阳公子能看得上柳姑娘啊。
　　“快快，花轿到了。”另一个小丫鬟跑着进来，“小月，快扶着姑娘。”
　　刚刚和柳宓絮说话的丫鬟，也就是小月，立马扶着柳宓絮出门，一出柳府便看到有一顶红轿子在门口，极其奢华，暗道，不愧是龙京第一首富娶亲啊。
　　“姑娘，小心。”小月扶着柳宓絮在她耳边说道。
　　“起轿。”

　　这欧阳府娶亲嫁人的在这临州可是大事，几乎全州的百姓都聚集到从柳府到欧阳府的这段路上了，弄得欧阳府的人不得不请求官府之人加以维持。
　　“你看，这欧阳府的人多气派啊。”
　　“是啊，是啊，听说这女子可是个大美人呢。”
　　“唉！你说我家那臭小子怎么不赶快给我找个漂亮女子呢。”
　　“你这人啊，你家那媳妇不是挺标致的吗，还嫌弃什么啊。”
　　“对啊，哪能跟欧阳府的人比啊。”
　　“就是，你看欧阳家主一家多么好的人啊，娶个这么漂亮的女子，也是理所当然。”
　　“听说还是娃娃亲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热闹的很，却丝毫没有羡慕之意，大家都觉得娶个这样漂亮的女子是意料之中的事。
　　柳宓絮则在轿子中无聊的摆弄自己手指玩，才不是娃娃亲呢，要不是欧阳皓那家伙死皮赖脸的粘着，早把他甩了。柳宓絮坚决不承认，自己也是对他一见钟情。

　　在众人的议论下，轿子很快就到就到了欧阳府门口，踢轿，拜堂……一系列礼节看的灵殊很烦忧，嫁人这么麻烦啊……联想到将来自己成亲，抖了抖身子，算了，这事到时候再说。
　　“送入洞房。”
　　灵殊听到这几个字来兴趣了，拽了拽站在旁边的水月白，“大师兄，接下来是不是要闹洞房啊。”
　　“闹洞房的话，要等到这些宾客走了之后才能去。”水月白看着拽着自己衣角的手指，白白嫩嫩，不禁心神漂浮起来。
　　“大师兄，大师兄。”水月白回过神来就听灵殊叫他。
　　“怎么了，小师弟。”水月白马上恢复状态，摇着扇子，冲着灵殊微笑，便听到旁边女子的抽气声，这男的太好看了。
　　灵殊心里有点不爽，笑这么灿烂干嘛，没好气的说，“要不要去陪陪二师姐？”
　　“小灵想去就去吧。”水月白没意识到自己的笑多么招人，尤其是女人。
　　灵殊心里只说着水月白坏话，也没意识到水月白叫自己小灵，没吭声，转身就去陪柳宓絮，心中排腹，招蜂引蝶！
　　水月白疑惑地看着灵殊离开，扇了两下扇子，小灵这是怎么了。

　　灵殊来到柳宓絮的新房，房前有几个武艺不凡的人守着，看到灵殊过来照例问了几句。
　　柳宓絮听到房外好像灵殊说话，交代了小月一声，就把灵殊叫了进来。
　　小月等灵殊进了房门以后，一瞅，吸了口气，哪家的孩子，这么好看。
　　“小月，你现在外面等一下吧。”柳宓絮吩咐道。
　　“是，夫人，小月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就吩咐小月一声就可以了。”灵殊看着这名叫小月的小丫鬟不卑不亢，多看了她几眼。

　　房间里红锦帐，鸳鸯被，芙蓉枕，一片红色，灯明明暗暗，照在柳宓絮的盖头上，透出几丝旖旎，灵殊走过来调笑道，“二师姐，感觉怎么样？”
　　“饿了。”俩字溢出。
　　“给，刚刚趁他们不注意，在厨房拿的，如意桂花糕，还有蜜枣。”灵殊把怀里的东西拿到柳宓絮身边，用一张手帕托着，“尝尝，还不错。不过比明月楼的差多了。”
　　大婚之日不能拿下盖头，柳宓絮只好掀起一角，拿了块糕点送入嘴中，“还好，不算很差，小师弟怎么知道陪你师姐我了？”
　　“前面无聊死了，除了吃饭就是喝酒。”
　　柳宓絮听出灵殊语气中的不开心，“怎么？赤炎又惹你生气了？”
　　“没有，就是觉得成亲好麻烦。”灵殊转移话题。
　　柳宓絮轻笑，“这是每个女子都要经过的，不过小师弟你是男子，自然不用了，小师弟，现在有没有看上的女孩子，你看赤炎和少颖再过几年也要把亲事定下来了。”柳宓絮难得说了这么多话，大概是今天心中紧张，想要缓解一下。
　　“二师姐说哪去了，我比赤炎还小呢。”灵殊小小汗了一下，我可没有看上的女孩子，要看也要看上男的啊。
　　“你呀，是人小鬼大。”
　　柳宓絮盖着盖头，没看到灵殊惊讶的样子，哇哇，这成亲也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二师姐现在也会调侃人了。
　　“怎么了？”柳宓絮感觉到灵殊还没走，但突然沉默下来。
　　“二师姐，你现在好温柔哦，不像一开始那么冷冰冰的样子了。”灵殊说出心中的疑问。
　　“开始是以为你这种富家公子吃不了苦，因此不想与你有多大联系，后来才感觉，你是一个很坚持很有责任心的小男子汉，虽然你有点懒。”柳宓絮缓缓说出对灵殊的看法。
　　“这样啊，那要是我变成一个纨绔公子呢。”灵殊没有想到这也有原因的，大概也算是对自己的考核吧。
　　柳宓絮听到灵殊的问题，立马变得严肃起来，“不用师父说，我自会废了你的武功。”
　　灵殊目瞪口呆，“师姐，你也太狠了吧。”
　　“所以，你应该庆幸。”柳宓絮用一种“你只是在鬼门关晃悠一趟”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灵殊快晕过去了，果然，那老头教出来的人没有一个好惹的……貌似自己也是他教的，嘿嘿，自己也不好惹。
　　假如欧阳皓对柳宓絮是虚情假意，灵殊确定，最后倒霉的一定是欧阳皓。
　　“二师姐，你和欧阳哥哥是怎么认识的？”
　　“小时候随师父拜访欧阳府。皓正巧在欧阳府中。”
　　“然后呢？”
　　“然后就认识了。”
　　“……”
　　“其实当初师父把我捡回来时，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嫁人，只想着好好练武，学毒，然后帮助别人，直到后来遇上了皓，我觉得我的人生才有了满足感，小师弟，你现在还小，等你以后找到心仪的女子，一定要第一个告诉二师姐。”柳宓絮望着她，眼中充满幸福。
　　“嗯，知道了……”心仪的女子么？是男子吧。
　　“夫人，欧阳少爷过来了。”小月在外面喊。
　　灵殊吐吐舌头。“二师姐，我先走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你这小子。”说着要扭她的耳朵，灵殊笑着跑开了。
　　灵殊一开门，就看到欧阳皓晃晃悠悠的过来了，不知道怎么的，灵殊感觉他是在装醉，嘿嘿，一定是大师兄他们灌他了。算了，管他有没有醉，反正又不关自己的事。

　　灵殊走到前厅，只见前厅觥筹交错，一片热闹景象，就连水月白，萧云出他们也被人灌酒，灵殊想出去走一走，便走到离前厅不远的花池处，旁边有一个台子，上面的桌子上有一盘葡萄，一盘香蕉，一盘白玉糕，还有一壶茶，几个杯子，旁边还放着一架琴，灵殊也不知道谁放着的，反正自己一个人挺无趣的，就坐了下来，吃吃东西，喝喝茶。
　　灵殊想着这几年的经历，忽然觉得这么不真实。心道，这还没多久，二师姐就嫁人了，他们以后是不是也……会离开呢。不禁轻拨琴弦，唱起歌来，清风吹过，荷香满处，灵殊的歌声也悠悠传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