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之因缘劫》慕容恭少

13、情愫

　　“妖孽！”十大长老出现在了上空，一个一仗高的金色六层悬塔浮在十位长老的中央。那是收尽天下妖物的锁妖塔，一直放于落音山后山禁地。
　　哼——东方卿少冷冷一哼，紫色的袍子绽开，浮在空中。美的绝世。紫色的瞳孔不带任何温度的看着十个白须老头。
　　“妖孽，想不到你至今都不知悔改，反而坠入魔道。今天本座要替天行道，将你收进锁妖塔！”妙风长老大义凛然道。十大长老催动法术，悬塔发出耀眼的金光，迅速放大。一阵强大的引力将池中的怪物尽数吸了进去，池底的师徒二人也被吸了上来，落在岸边。
　　东方卿少抵御着锁妖塔的吸力，紫色的袍子肆意的舞动，如紫色的凤凰展翅。（根本停不下来！）
　　长老们默念着口诀，不断给悬塔施加法力。那轮紫色的妖月被吸了进去，天空又恢复了晴朗。东方卿少见形势不利，化作一道黑烟逃走。虽然他不会死，但也不想住到锁妖塔里去。况且他也懒得跟这几个老头纠缠。
　　妙风殿中传出两个人的对话声。一个苍老的男人的声音，一个女子的声音。
　　“你亲耳听见公仪歆叫那个妖孽师叔？并且那个妖孽扬言要带走公仪歆？”妙风长老细细盘问道。
　　“千真万确！”墨雨莘道。这些都是她藏在花园的草丛中亲耳所听，亲眼所见。妙风点点头，神情间已是完全相信了她的话。这下那个公仪歆还不吃不了兜着走。

　　重伤过后的慕容洛日日躺在阁中养伤。每日妙风长老以及其它的弟子进出阁中，端进去的那盆清水出来的时候皆是变成血红的。公仪歆坐在门口的石阶上，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准她进去探望师父。
　　她看见墨师叔推门而进，出来后用一种胜利的眼神看着她。她上去询问伤势，墨师叔只奚落了几句：“差点被你害死！”
　　妙风长老看她的眼神也变了，缺少了昔日的慈爱，多了几分怀疑，还有一丝恨意。短短地几日，她已经被大部分人孤立了。她原想这样也无所谓，只要师父理她就行了。
　　近几日，公仪歆跟着大家一起练琴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下了课就往师父那里跑，坐在石阶上遥遥望着惨淡的天空。
　　春季，山野上的花开的好。公仪歆去山野摘了一大捧五颜六色的野花。她捧着芬芳四溢的花朵走到冰心阁。墨师叔正好从阁中出来，手中拿的是慕容洛换下的白袍子。墨雨莘的目光很快落在那一捆花朵上。
　　“师叔，你能不能帮我拿给师父？！”语言温和。她还是隐约知道这个师叔不太喜欢自己的。
　　墨雨莘将那捆花扔在地上，脚碾过，“师兄说他不想见你，以后你不要出现在这里了。你的东西师兄也不想要！”
　　“你骗人！师父怎么会不想见我！”公仪歆硬闯冰心阁却被守在门外的两个弟子拦在了外面。公仪歆拼命地往里冲，那两个弟子措手一推，她从台阶上滚了下去，摔在了地上。
　　墨雨莘懒得理她，吩咐弟子收好冰心阁莫要让师兄受到打扰，拿着慕容洛的衣服便离开了。
　　“师父……”公仪歆跪在石阶下。她要一直跪下去，直到师父愿意见她。春季山中细雨绵绵，下了几场大雨。公仪歆未回去换衣服，而是一直跪着。
　　冰心阁外细雨绵绵，天色微暗。一身白衫的慕容洛正坐在桌前下棋，墨色的头发未梳起，披散在腰间。脸色比平日里更为苍白，气色欠佳。左手摆弄着白棋，右手摆弄着黑棋。一局下来，白棋黑棋不相上下。
　　本来专心下棋的慕容洛微微抬眼，因为外边正传来公仪歆一声又一声的大喊，扰乱他下棋的兴致。慕容洛微微皱眉，起身向门外走去。
　　——吱，木门推开。
　　大雨中的公仪歆抬起头，只见日思夜想的师父正站在门间。“师父……”她哽咽着叫了一声。
　　“回去吧，别跪了！”慕容洛面无表情。没有因为她跪了好几天而产生一丝感动之情。
　　“师父，你不要我了……”无数的水滴顺着脑门流淌下来，不堪湿透的衣物紧紧地贴住皮肤。眼泪混杂在雨水之间，模糊了凄迷的双眼。
　　“回去。”慕容洛又道了一遍，这两个字加上了命令的语气。
　　公仪歆哭着摇摇头，倔强的像一个小孩子，“不。”
　　慕容洛见她这般要强也无计可施，只得由她去。拂袖转身往阁内踏去。
　　“我原本以为一切都没关系。他们不让我见你没有关系，其它人不理我也没关系。因为这都不是师父亲口说的，只要师父还想见我，师父还想理我，一切就有的挽救。可……为什么师父你要斩断我最后一丝希望？你要我今后怎么办？没有师父，我该怎么办？”
　　心中的那一片大厦顷刻间坍塌下去，前几日一直抓着的那根浮草顷刻间断成了两截。她原以为没事的，一切都没事的。就算全天下的人不理她，只要师父在，那就是天堂。可现在，师父却亲手把她从天堂推向了地狱。
　　慕容洛停下了脚步，立在那里。烛光在他的白衫上跳动。背影显得空冷。
　　公仪歆一直哭，哭到最后说不上话来。勉强稳定住情绪，只是为了再乞求一下慕容洛。
　　“师父，不要赶我走……你不理徒儿也好，不让徒儿见你也好。可是……无论如何，都不要让徒儿离开落音山。徒儿喜欢这里，求求师父，求求你……”她是哭着，断断续续，勉强把这句话说完。
　　“你留与不留不是师父说了算的，要看长老们如何处置。长老们要你留，你便留。长老们要你走，你便马上走人。”他苍白的脸褪去了所有的情绪，冷若冰霜。
　　“师父……”她无力的呐喊。屋内映射而出的火光渐渐变小，殿门又再次合上了，将她与慕容洛阻隔在了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