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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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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世界从什么时候开始安静的?陆赏站在清寂无人的图书馆侧门,掏出手机一看,23点30分,最后一班22点的校车早已经驶离。
教学区和宿舍楼之间漫长的林荫道,路灯和树影相映,婆娑迷离,“哎,又要步行了”。陆赏嘀咕了一句。早上离开宿舍的时候,阿欢还唠叨着,“小赏,除了看书之外你还是长点心吧,晚上早点回宿舍,别等没人了再慢悠悠的从图书馆挪回来,我可不想冒充你每天心惊胆颤的去宿管阿姨那里帮你签到哈,乖~早点回来”。
哎,阿欢又该着急了,今天比平时更晚了一点。23点30分,这个时间似乎正在逼近什么,越来越近的,只有逐渐渗入夜色的深重凉气可以说明。陆赏总觉得有被几双暗处的眼睛锁住身影的感觉。
快午夜零点了,“零点零点,灰姑娘华丽变身的时刻哪”,陆赏试图这样似乎能缓解自己正在夜行的恐惧心情。
“你把它捞回来怎么了?那么浅的水?你是不是男人?!”一个愤怒的女声从林荫道一侧传来,微微刺耳,陆赏转过身看了看声音传来的那边池塘,幽黑森邃,近水的空气更透着凉意。
“我从来就怕水,你难道不知道?”这次是一个不耐烦的男生的声音。是一对男女,在吵架?
那么晚了,莫管闲事,陆赏重新抱紧了包包正要继续前行,“哎,那边那个同学,”那边的男生似乎走近一点,空气中有丝丝阴湿的水意,“同学,你会不会游泳?”我?陆赏疑惑瞪大了双眼,还未回答,那个女生也走过来,“同学你好,实在对不起想要麻烦你,我男朋友和我都不会游泳,刚才把丝巾掉池塘里了,那条丝巾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我的确会游泳,可是……陆赏心里悄悄思量着,这都深夜了,池塘里的水应该很冷吧,呃,光想想都要打个寒战。
思考间有种眩晕尖锐的疼痛袭入脑海,有什么东西牵引着她似乎将要失去意识。今夜没有月亮,但面前的男女双眸中竟闪着萤萤的光,目光狠狠的攫住了陆赏,身体前倾像是要更靠近过来。
气氛很诡异,陆赏却意识混沌说不出话,想要紧握住的拳头也迟迟没有力气。“对不起,我女朋友最近感冒,实在不适合去游这么冷的池水”。这个时候另一个方向声音传到近前,一个怀抱已经把陆赏揽住,这是谁?陆赏打了个颤回过神,抬头只看到一个面目白暂的男生,正扬着嘴角凝视着她,深邃的眼神里似是真切的关心和宠溺。
“你——”,陆赏正要说话却被他打断,“你什么你,你怎么那么不听话,让你早点回宿舍,这几天天气古怪,学校不太平,走啦“,说话间意味不明的瞟了一眼那对情侣,揽住陆赏就匆匆离开。
走了有一会儿,陆赏终于完全清醒过来,气愤的甩开那男生的手,“你是谁啊?谁是你女朋友?”
男生抱臂站在面前,路灯照映下,脸色清透苍白,眼神却是很戏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柏墨“。
这名字,的确是不认识的人?!陆赏火气更盛正待发作,哪知他先抢过话去,“你叫陆赏是吧?你好还好”,男生自顾自的过来扯过陆赏的包包,“我来帮你提着包好了,待会把你送回宿舍我再走,你这样一个美女单独走实在不太好,是不是?”
说着似是有趣的观察着陆赏不可思议又羞恼的表情,低声笑了笑,又自顾自的解释起来,“刚才我只是看你一个女孩子大半夜的下水帮别人捞东西不太妥当,身体重要还是陌生人的一条丝巾重要呢?”听罢陆赏这才缓了缓怒气,看来他也是好心。
“可是也不用说我是你女朋友啊?”“那我怎么大半夜的带你走?”“可是——”“好啦,走吧”,陆赏也不知该反驳些什么了,这个叫柏墨的的确只是为了她好,刚才那状况好难拒绝的样子,头怎么昏昏的?
“你怎么知道我叫陆赏?”陆赏心里还是有疑问的,“陆大小姐,我们学校有几个不知道你的,外文系第一大美女加才女”,再说你还不是乖乖跟我走了,后半句没说,柏墨只是满脸写着“原来你是傻子 ”的表情看向陆赏,语气甚是无奈。这次陆赏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只是对刚才那对情侣有些抱歉,陆赏回头望了望不远处的池塘,只剩树影摇曳,咦?这才一会儿时间,那对情侣就不见了。也对,已经那么晚了呢,陆赏用余光瞥了一眼身边的柏墨,他这时低垂着眼睛不再说话,脸色柔和,倒是没有刚才无赖随意的感觉了,挺拔清朗的侧影,显得温实可靠。陆赏正过神色紧跟着他继续前行。
(2)
“电子商务专业死了两个人,据说是上周失踪的,今早才从学校池塘打捞上来“,宿舍里阿欢和大牙在那里神神秘秘的低声交谈着,听到有“池塘”的字眼 ,陆赏紧张得凑过来,疑惑道:“什么池塘啊?”
阿欢表情严肃的盯着陆赏叮嘱道:“小赏你昨晚是不是又很晚回来?屡教不改了!今早从池塘打捞出来了两个人,听学校调查知情同学说就大概是夜里从图书馆出来的路上淹死的,不知什么原因,大概是失足?现在人心惶惶,你晚上回来还要必经那条有池塘的路,不能这样了,要不暂时别去图书馆好了。”陆赏吃惊的捂着嘴。
“小赏,你昨晚回来有没有感到耳边阴风阵阵,特别紧张心慌啊?”另一边大牙凑到陆赏耳边,神经兮兮的吹了一口气,“啊!”吓得陆赏一下子跌坐在板凳上,直拍胸口。池塘?两个人?不知怎么的,陆赏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昨晚池塘边向她求助的那对情侣,男生苍白阴郁,女生面目不清,只有眼神让人不禁心里一颤,大概是树影的关系吧。
大牙接着又神秘兮兮的说道,“学校虽然说是失足,可据说两人捞上来的时候,女生的脸上伤疤纵横,一条丝巾攥在手里像被剧烈撕扯过一样碎成一条又一条,有围观的同学都被吓晕了”。丝巾?丝巾!!陆赏的心剧烈颤动起来,无边的惊惧袭上心头,揪紧的头脑疼痛。
陆赏扯过大牙的手,急切的问道,“大牙,你知道我们系里有个叫柏墨的男生吗?”
“柏墨?没听说过,咦?小赏—你终于对男生感兴趣了呀?害我和阿欢好担心的哎,是帅哥吗?是吗?不对,我们系里的帅哥我都如数家珍,柏墨是谁?”大牙思考又探究的神色移过来,看着阿欢也八卦又疑惑的脸,陆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柏墨,现在可以解开她心里的疑惑。丝巾?会有什么莫名的巧合吗?
有时间去系科办公室那里问问好了。陆赏这样想着。
没有柏墨这个人。陆赏一整天花了好大的功夫就得出这么一个大失所望的结果,不管是系科老师还是相识的同学,没有一个人认识叫做柏墨的学生。
那么,昨晚那个带着戏谑笑容,面目苍白的男生是谁?陆赏就是直觉那个柏墨一定知道些什么。难道不是我们外文系的?
(3)
接下来的几天,陆赏在大牙和阿欢的强烈制止下仍又去了几趟图书馆,为的是守株待兔,等柏墨,可是始终没有再遇到他,而学校对于那对溺水的情侣似乎也没有后文,交由警察后,开始几天还有些便衣的警察过来学校调查和询问,陆赏也被问到,后来警察也没有动静了。
陆赏最近倒没敢再留在图书馆继续到很晚,只是每次路过那个池塘她都要静静伫立一会儿,希望能再遇到那晚的那对情侣,让她放下心里的疑惑和恐惧。好几次,那种被目光锁住的感觉仍在,只是就如销声匿迹的柏墨一样,那对情侣更是没有再遇到。
这天陆赏因为在图书馆看到一本心仪的书,恍然忘我,再抬头已经是暮色四合,黑沉沉的云暮压下来,似乎竟是要下雨了,图书馆安静的落针可闻。
收拾着桌上的书本,陆赏的头顶总有种被目光压迫的感觉,一丝凉意从心头升起,猛然抬头,窗边的那个书架旁一抹黑影忽的闪过,再细看却什么都没有。
书架上方的灯已经熄灭,白日里整齐排列的书本此时在不明的黑暗处有如活物,憧憧的黑影在那里依次晃动。
陆赏心里更加纠紧,不敢再抬头。突然间,渐重的喘息声,微弱的脚步临近声,潮湿滞停的气流,一个身影猛然走向这边。
“啊!”“啊!”同样的一声,是唯一剩下的一个图书管理员。似乎刚才还是哈气连天的往这边走的,“吓谁呢?同学快走吧,图书馆要关门了”,说着管理员不甚耐烦的拖了拖不整齐的桌椅。
匆匆搂紧书包,陆赏无视被人紧跟的错觉,从熟悉的侧门飞跑出来,暴雨忽至,倾盆而下,巨大的雨帘里哗啦啦躁耳的雨声消隐了其它一切杂声,陆赏顶着背包疾行在路上。
天还是很黑。
今夜的池塘也似有些不同,陆赏微微慢下脚步,远远似乎看到有两道黑影站在池塘边,那么大的雨,是什么人?
那种被目光锁住的感觉又袭上心头,没走几步,一个微细的女声突然在背后传来,“同学……”,话音未落,后面又传来另一声怒喝,“你想干什么?!”熟悉的男声,是柏墨?
转身的一瞬,陆赏被一股力量狠狠推倒,是背后最近的一个女生,只见那人慌忙跑开,地上掉落一个巨大的金属扳手,她速度很快,有些微瘸的背影。柏墨正要追上却顿了顿停下来,那个女生很快消失不见。
陆赏跌倒在漫天的雨水里。
“你还好吗?”一双修长的手伸至眼前,是柏墨,他关切认真的眼神望过来,一把宽大的蓝格子雨伞罩过头顶,阻散了雨水。陆赏吃力的撑了撑手臂,扶上眼前的手,借力站起身。“谢谢你”。
(4)
“你还真算是屡教不改,胆大包天,怎么又那么晚回去?”说话间柏墨递过来一方手帕,刚才认真的神色一扫而空,又恢复那副戏谑不羁的样子。
“我多看了一会书”,陆赏有点心虚的低声嗫嚅道 ,“刚才有多凶险你应该知道,眼看这雨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停,我身体不适估计暂时也没法送你”,说着柏墨抬头看了看最近的法学系男生宿舍,“既然都走到我公寓楼下了,进去先坐坐吧”,这是命令,不是意见征求了……
啊?什么时候到了这里,回神过后,陆赏已经坐在了柏墨单人公寓的沙发上,头上顶着巨大泛着崭新味道的弗塔娜贵族毛巾,对面柏墨陷在沙发里,脚下踩着雪白绵软的羊绒地毯,手里拿着FHR的限量马克杯,这里奢侈的不像话,哪像学生宿舍,室内灯光华丽迷离,墙壁的花纹和色调奢华,墙上甚至挂着一个明显经年久远的古董挂钟。
“果然是土豪,这边是法学系,你是法学系学生?”“呃……我是学校的名誉教授,特聘讲师,柏墨”。原来是这样。
刚才惊吓的余悸还在,陆赏艰涩开口,“这次真的谢谢你了,柏……柏…老师,你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吗?”“叫我柏墨就好”。柏墨接着说,“陆赏,恐怕你已经卷入这件事中了,最近你老是驻足池塘那边引起了有些人的担心,我之前只是疑惑,现在可以确定池塘那里死掉的两人是被杀的”。
“是刚才那个女生吗?”大概是习惯了连日来的困惑和恐惧 ,此时知道真相的陆赏变得泰然很多。
“应该就是她,不然也不会对你动手,大概是怀疑你隐约知道或是目睹了事件真相想灭口,”柏墨的语气有些沉顿。“我决定查下去”。
“柏墨,既然今天牵扯到我了,那么,我和你一起”。陆赏投过去一个坚定的眼神。
池塘死亡的两人分别是万芳和陈世齐,两人据说是情侣。
“陈世齐和万芳在一起也没多久,倒是常听到他们吵架”,有两人同班的同学这么说,陆赏把这个信息告诉柏墨,柏墨沉吟半晌,“所以很多人会误会这最多算是严重一点的情侣吵架,这样,这条丝巾你再去问一下,”说着把一张图片交给陆赏。
“你做的还原图?据说都被撕成碎条了,这有用吗,这不是死者万芳的?”陆赏疑惑又赞赏的看了又看。“别忘了,我可是法学教授,如果直觉没错,这就是突破点”,说着柏墨刚才专业又郑重的神色又一扫而空,又是嘚瑟又欠扁的样子,“你怀疑我让我很伤怀失落啊,哎……”。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陆赏疑惑道,他这样变化自如的神色,一会儿认真,一会儿无赖,有些熟悉。柏墨听罢愣神了一会儿,继而吊儿郎当的说道,“这句话用在咱刚认识时搭讪还好,你看看,我最近都没有课程安排,也有可能在学校遇到过吧,可能是很久很久以前哦~嘿嘿”。
(5)
根据还原后的丝巾图,陆赏走访了学校附近所有的饰品店,一无所获。“这是琳姿夏季最新款”,柏墨若无其事的说道。
早不说!陆赏悄悄腹诽到,万恶的资产阶级连查线索都比她省功夫。
“你去工学院学生间问问,给你线索可不是要让你这么无头苍蝇的乱撞,”柏墨的“乱撞”意味不明的加重语气,让陆赏不禁冒起无名火。正待发作,“嘘”,他的手指抵上陆赏的双唇,对面一个小巧清秀的女生走过来,“去,问她”。陆赏怔然后脸通红,只好跺了下脚走上前去。
“同学你好,这条丝巾请问你见过吗?”据这个知情女生透露,她宿舍有个人有很相似的一条,只是很少戴,最近也没看到过。
柏墨怎么什么都知道的样子?陆赏心下疑惑。
柏墨和陆赏很快锁定在了一个信息集成专业的女生身上,刚好她的脚巧合的像那晚的背影一样,微瘸。
女生叫吴小萍,陈世齐的老乡,和万芳貌似关系不错,性格内敛不善交际,家境不好,父亲刚过世不久。
她的嫌疑很大。为了防止打草惊蛇,柏墨和陆赏决定先查探一阵子,跟踪。
雨夜过后的第四天晚上,柏墨和陆赏再次汇合,跟踪吴小萍。
这次吴小萍没有三点一线,她从自习教室离开后径直出了校门。
转了两趟车,终于在一个还未施工完的工地停下来,随身竟然带了纸钱在一个角落点燃,“爸爸,我真的好想你,”,摇摆不定的火光里,吴小萍带着泪的瘦削的脸颊显得诡异又哀伤。
听到哭声,陆赏心下恻然,抓了抓柏墨正想离开,柏墨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抓住陆赏的手,然后继续倚着墙角,聚精会神的竖着耳朵。“我知道你们来了,我并不怕了”。吴小萍突然低声说道。陆赏刚才因为被柏墨握住手而羞恼通红的脸此时又苍白起来。
还未待陆赏犹豫现身,一阵阴湿的风已经刮过,吴小萍的面前竟瞬间站着两道黑影,是那晚的那对情侣!“吴小萍,我们还算关系不错,你为什么要杀我?”是一个尖利阴森的女声,吴小萍看上去竟无丝毫害怕,“是吗?万芳,我爸爸是不是你鼓动你爸爸调到了房屋拆毁那个工地上的,他从来只做建筑维修,根本不熟悉拆卸,事故发生以后,你们家竟然隐瞒我爸爸的死因,如果不是之前调职时我接到爸爸的电话,我永远不会知道这件事”。
(6)
开始说话的那个黑影终于微微的退了一步,“我……我本来不想这样的,小萍,我只是太在乎世齐了”。
一旁的另一个黑影似是沉思良久,“小萍,你,最近还好吗?“
吴小萍突然的大笑,语气激动,“陈世齐,自从你和我分手,我的一切便与你无关,你愿意和骄矜的富家女在一起,我不是不怨你,可是我最终还是释然了,我知道你家里母亲病重,也是有很多不得已的苦衷才这样,可是你不该在最后还狠狠的踩在我的伤口上,你要回你送我的那条名牌丝巾,可以,万芳她给你的钱我也丝毫不稀罕,可为什么却要那样写信羞辱我,说我自甘下贱缠着你,说我丧父是自作孽,旧爱已逝,一定要让我那么不堪吗?我自始至终有过什么错?!”
“信?小萍你说清楚,什么信?“陈世齐立刻问出口,片刻像惊觉什么猛的推开边上的万芳,”万芳,原来是你,我告诉你,我从来不爱你,从来不爱!“吴小萍似乎也被这样的状况惊住了。万芳跌倒在地再不作声,吴小萍随即大声哭笑出来,“这难道都是注定吗!?原来我也有错啊!”
风声冷厉,听到所有的真相后的陆赏只觉得头重脚轻,轻轻地依靠在柏墨的身上,柏墨似是一副恍然知觉的神情,然后看到两人紧握的手有些不自然的神色闪过。“柏墨……”陆赏话还未说出口,一阵头痛欲裂,晕眩感袭来,终于不省人事。
似乎做着梦,梦里回到去年的某天,陆赏因为迟到了急冲冲奔跑间误进了教室,转身就和一个男生撞在了一起,连声道歉,“哦~美女,留个号码怎么样?说不定我就原谅你?”男生戏谑的眼眸闪亮着,陆赏狠狠瞪他,随即男生笑意盎然的走进教室,竟然是严肃的站在讲台,在全体起立问老师好的声音里,低沉好听的声音回答道:“同学们请坐”。
有光线照进眼帘,陆赏挣扎转醒,“小赏小赏,大牙来看,小赏醒了!“是阿欢的声音,随后大牙灿烂的笑脸到眼前,“小赏你好厉害,怪不得你这几天神出鬼没,原来是去查案了”,阿欢也凑过来说,“太帅了,小赏,根据你提供的线索警察已经带走吴小萍了”。眼前两双崇拜的星星眼,“大牙,我是怎么回来的?”陆赏问道。
“你报警说明情况后就直接晕倒在警署门口了“,闻言陆赏捏了捏后勃颈,似乎昏睡前有什么附入身体的感觉,是什么?柏墨呢?这次陆赏没有直接问出口,她独自寻到法学部的公寓,却怎么也没找到柏墨所在的那间。
此时一张日期是昨天的报纸飘到眼前,“XX大学法学部名誉教授,著名私人侦探柏墨,于三周多之前神秘失踪,在xx拆迁工地被掉落的钢筋砸到,当场死亡,于今日凌晨,尸体寻回,年仅24岁,此工地开发商也因之前违规进行拆迁导致工人死亡被警方逮捕 ”。
副栏的照片狠狠的击中了陆赏的心脏,是柏墨,那个深夜揽着她匆匆前行,雨夜里为她小心的撑伞,这些日子一直陪着她查案的柏墨。
陆赏忽然想起昏睡前柏墨揽住她在她耳边说,“先都交给我,陆赏,以后你要一直好好的”,然后是柏墨逐渐光亮的身影渐轻,唇间柔软,有另一个身影融入自己身体的温暖的感觉。
“柏墨,谢谢你。你在天国,也一定要好好的”。久未放晴的天空,此时太阳穿过云层,刹那间阳光绚丽,透过迷蒙的泪水,陆赏好像看到了柏墨清俊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