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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放野(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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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四年,我再没有见过那个他,我爸对我的训练虽然比起他的那个时代而言轻松,但对于我而言仍然有些吃力,我爸也并非狠心,因为我们都知道,那个日子快到了。他常常因为怜惜缩骨功导致全身酸痛,用他的黄金手指为我轻轻按摩。
在我的记忆里,十一岁时被我爸丢在东北的深山老林,正值冬天大雪纷纷,险些把我冻死,当我拿着一个玉镯出现在他们眼前时,我妈第一次对我爸发火,和我爸吵起来,我躺在医院里,那双淡漠世界的眼睛看着我,伸出右手摸着我的额头,轻声说对不起。我几乎差点哭出声,我爸继续说我想带吴邪回张家,但张家是不会同意我和吴邪在一起,所以只有你成为新一任的起灵,我才可以带吴邪回家。我爸鲜少说这么多字,我点点头,即使他可以安静到被世界遗忘,但和这个世界唯一有联系的只有我妈。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性子也变得冷冷清清,班上的同学总在背后叫我怪小孩,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这一年,我13岁。
和往常一样起床开门,却没有往日的寂静,反而是一阵喧哗,我妈坐在沙发上正在和一个穿着粉色衬衫的男人聊天,我爸在一旁盯着天花板,下了楼,我妈看见我招呼我过去。
“早,妈。”
“这是你解阿姨。”我妈把阿姨这俩字咬的很重,这么多年他似乎意识到不可能让我喊爸,那粉色衬衫的男人直接用胳膊肘给了我妈一下,然后说:”小小邪,别听你妈胡说,叫我叔叔。”
我突然意识到那人说他姓解,又跟我妈关系这么好,我也只能想到一个人,这时我耳边炸开一个声音:“哟,哑巴张他儿子,过来帮个忙。”
我循声而去,只见一个人从头到脚一身黑色站在大门口,身上背着一个超大的背包,右手拖着一个箱子,左手抱着一个盒子,瞬间冷汗直流,这是把家搬过来了吗?我突然想起来,三年前我妈突然要求买一套坐落在距离西湖三四公里的别墅,当时那里正在开发别墅,数量不多,价格也是不菲,我爸也不反对,所以我们就买了一套200平方米的双层别墅,我一直想问就我们三个人住干什么要买这么大的,装修完后,发现我妈留了三间房间给北京的小小花一家人住的时候,我如今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明白了点什么。
“盒,盒子。”我听见他在叫,盒子已经飞出来了,他脸上挂着一个笑,我探出身子,稳稳的接住了那个盒子,黑衣男人不紧不慢的拖着行李进来,然后对我说:”哑巴的儿子身手不错。”
我没说什么,站在一旁。解叔叔站起来,走到黑衣男人身边,然后笑了笑说:”黑瞎子,你敢用我要送给小邪的红酒试探小小邪,你胆子大了?”
我看着我妈,接下来我听到的一句话,差点让我被口水呛死,瞎子叔嬉皮笑脸的拦过解叔叔说:”我这是帮咱儿子试探下这小子,不然将来咱儿子怎么嫁给他,如果他接不着,就让咱儿子娶了他也不错。”
我勉强维持我的小小面瘫表情,从门外走进一个和我差不多的男孩,他穿着一身粉色的t恤衫,下身穿着很普通的休闲裤,我将他和我记忆中的那个小小的人儿联系在一起,手中的盒子一松,差点掉在地上。
“小小邪哥哥,你若是打了我妈送给吴叔叔的红酒,大概会被我妈扔西湖里,并且算他的。”小小花笑眯眯的看着我,明明是一个男孩子怎么可以长的这么好看?
我把盒子放在桌子上,然后走到小小花面前,摸了摸他的脸蛋,他比我矮一点,他反手抱住我,然后蹭了蹭说:”怎么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怀中的人儿,跟小猫一样,脑海中突然蹦出那年他四五岁的时候极其认真的跟我说——小小邪哥哥,长大后我们就跟爸爸妈妈一样永远不分开,好不好。
“咳咳,儿子,矜持点。”瞎子叔咳嗽了两声,故作严肃的说,小小花退出我的怀抱,抬起头看着瞎子叔说:”爸,你再说一遍。”
瞎子叔呵呵笑了两声,然后搂着解叔叔坐到沙发上,我爸站起来,看着时间,然后对我说:“时间差不多了。”
我应了一声,小小花拉住我,急忙问:“你要去哪?”我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去回答他,但内心里我并不想瞒着他,说道:“放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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