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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帮派成立艰困重重 一一克服无所畏惧 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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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北虞安在桌子上便开口道:“成立帮派,必定要谋一营生,依我看,开设镖局,比较符合我们现在的情况。” 浅笑安然,眸中闪着不容置否的威严。
“镖局?真打算……?”君祈笙咬了咬下唇,条件反射性地便问了出口,后面的话,却是突兀止了,语气中带着点别扭。
“是啊。”北虞安轻啜一口清茶,茶香入口,入喉,是上好的老君眉,北虞安眯了眯眼睛,微微从喉咙中叹了口气,这段日子,他感觉得到,君祈笙对他复仇之计不太赞成,虽君祈笙口中念着的是帮他,但是心底怎般想,怕是另有主意,撇了撇嘴角,这世间,没有人能阻止我的步伐,起码,现在不能。他心尖上,是得把复仇二字好好生生地揣着念着,即使日日夜夜的抱着的君祈笙,也是一样。
君祈笙见北虞安毫不犹豫的回答,“哦,那得好好想想。”君祈笙依稀觉得,在北虞安心底,自己比不上复仇,她也明白,自小带她长大的老婆婆便告诉她女人以男人为天,男人以事业为重,儿女情长最狠只会使英雄气短,低眸,长长的睫毛覆盖住了眼底的阴影,勾唇一笑,笑容不是生动灵气,君祈笙知道自己自小就不是个硬气的孩子,自己在旁人面前倒还徒会装个江湖女子出言霸气几分。但是,在北虞安面前,只要心中顾及着他的看法,他的身份,不论是他以前的身份,还是他现在的身份,还是他日后的身份,以她君祈笙,是如何能够企及?自己,是被天怒了的女儿啊,残缺的命格是不被祖先接受的,君祈笙弯唇又是柔柔的一笑,自己好不容易出了那地方,当然得好好的留在他的身边,所以,得好好的。
继君祈笙随口问的话语后,无人再开口,这期间,片刻沉默,众人皆是在脑海中顺理着思绪,于心中,都或多或少有了些想法,全安和坐在桌上,心中搅弄着要不要第一发言,环视其他人,觉得大家都没有发言的意思,便也闷了声;君祈笙坐在北虞安的身边,自顾自在脑海中想着自己的有得没得,脸色一阵暗一阵阳;北虞安知道君祈笙的思绪万千,却不知女儿家心思为何,只紧抿着嘴唇,一手装作漫不经心地搭在了君祈笙的大腿上,另一手用指节叩着桌子,声声清脆;花子钦也不言语,坐在北虞安的右手边把玩着自己新入的那把白玉折扇,不时转着眸子,看了几眼北虞安,眸中转过深沉,花姓一氏,一生只随着一人;而黄伯,此时收拾好了碗筷,回到了饭桌旁,自己是老奴身份,本不能上桌就座的,虽然北虞安说现在程序不全安排不妥,不必行主仆规则,但是黄伯坚持自己的仆人身份,硬是不上桌,此时,也就垂手立在一旁,主人和他朋友的谈话,北虞安虽允许自己听了,但黄伯知道,依着主仆规则来,若北虞安不问,自己也断不可插嘴的。
沉默片刻,北虞安微怒,正事面前,却无人出演商议?清了清喉咙,再开口道 “大家有什么建议不妨提出来敞开了说话。”
“哎呀大家都不说我说好了,兄弟!不是我说,镖局我先前开,不也垮了吗?镖局不成,不成。”全安和吃过开镖局的亏,现下没人先当这出头鸟,他却不怕,他本就胆气过人,来投奔北虞安也是因为知道自己莽撞过头,想着见到了北虞安,以他身份必能替他一雪前耻,这也才出现了最开始他跪求的场面。后来虽然北虞安自己也是势力难拢,但知道了北虞安灭北祭辞的决心,全安和也是欣喜若狂,觉得自己投奔对了人,北虞安讲义气,对人好,这是没话说的,自己最开始从他与自己拼酒便看得出来,若生在江湖,也是条响当当的好汉,光凭这点,全安和觉得便能和他称兄道弟,但是全安和看得出来基本的北虞安还有一点比他强,那就是文,聪明智慧机灵机智,北虞安是称得上的。全安和自知自己愚钝,但是能看出这两点,已经足够解释他为何长途跋涉赶来投奔北虞安,并坐着哥哥的身份支持北虞安。
北虞安轻笑一声,跟什么人相处比较简单?跟全安和这样讲义气重情义肯为朋友两肋插刀对人真诚实在不在背后卖弄冷刀子的人相处最简单,浅笑安然,轻声道:“因为哥哥开设过,所以重蹈覆辙。”此话一出,君祈笙没听,花子钦手上折扇张开合上,眸中精光闪烁,他花子钦,自是不会看错人,特别是在挑选自己奉命的人上。
“啥意思?扯明白点。”全安和横着眉毛,一脸凶相地望着北虞安,嚷着说。北虞安全然不在意,全安和什么性格的人,他能不知?
“因为哥哥开设过,所以有失败经验,加上哥哥以前的人脉,我相信凭着我们的努力,生意不说是兴隆万分,招几个镖头,入几个兄弟,让他们养家糊口还是可以的,你们觉得呢?”
“子钦并无异议。”
“听着仿佛有一番道理?”全安和其实听得还是个二愣二愣的,但是觉得面子上抹不开,也就含糊含糊赞许了这个提议。
君祈笙轻描淡写一句:“但凭夫君。”在口上算是同意了北虞安。北虞安抿了抿唇,转眸望着君祈笙,目光如炬,心思道:不过来日方长。
“关于开设地点,不知你们有什么意见。”
“啧啧,别在滁州,哥哥我在滁州吃了亏,心理烙下了阴影了!啐,滁州人都不是好东西。”全安和一提起地点,心中便有莫明火,自己在滁州开镖局,先开始还好好的,怎么后来就摇着摇着垮了?
“全和兄可是说错了,这滁州,还最适合我们开设。”北虞安眉上添笑意,自己心中早已有了打算,提出来商量,也就是让大家都讨论讨论。
摸着手中白玉折扇,一身白玉骨架润滑细腻,上纹路迷人,花子钦接着说道:“没错,滁州人多可富甲一方,大到常安王爷再至官宦人家又小到大家大院,再加上一些名门望派,可谓是不计其数,滁州地广,从东到西,普通马走,都得花上五六日,一些贵重物件,就须得聘请镖师……”花子钦轻声说着,一字一字,都是有实有据,北虞安听着花子钦所言所语,斜眼瞥了花子钦,眯着眼打量,心道:这人,不该简单,怎会心甘情愿随我?日后便当稍加警惕以好。
花子钦言罢,顿了一顿,仿佛是感觉到了来自北虞安略带警惕的眼神,花子钦扬了扬眉,不多言一句。
北虞安转身,望着花子钦,爽朗一笑,道: “子钦兄好见识,分析得头头是道,句句在理。”花子钦浅笑,回过头来,视线绕过北虞安的肩膀,直直地看了一眼坐在北虞安身旁的君祈笙,眸子一沉,一边说道:
“是家父曾经官拜滁州父母官。” 一边隐去眸中伤痛。此言一出,在场人皆惊,北虞安深感讶异,滁州父母官?自己第一次听到花子钦的身世,居然是这般!
“那你祖父!”
花子钦早就料到了这情况一样,脸上一副无碍的神色,然眸中隐匿的深痛何人知?“对,我祖父,‘出手毙命’席仍兴。“语气淡如水,似波澜无惊,花子钦觉得,若是再不把自己的隐秘透露出来,以后,哪时是时机?想到这里,花子钦原本有一二分揣揣的心也放在了肚里。
虽然早已在心中猜到了答案,但是此时听到花子钦自己说出,众人心中不禁徘徊起愕然,震惊,全安和这种莽人,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唾弃:
“席仍兴那小人的孙子辈居然还敢出来混?他奶奶的……”后面的话没有骂出口,全是因为被君祈笙一手挥去,打到了他缠着肥肉的手臂上,君祈笙抬手打了全安和,常年习武,自然手劲足够,打得全安和青疼,全安和本想转身又骂出,但转头见到是兄弟媳妇,就慌忙止了口,生生地将一脸的凶相隐去了,换上了咧着嘴的笑容,君祈笙皱了皱眉,小脸扭在一起,向北虞安那边挪了几分。
不似全安和反应这般强烈,黄伯站在后面是完全被出手毙命这一名号给吓破了胆,站在后面双腿都哆哆嗦嗦的,手扶着椅子,勉强支撑着自己。
“子钦兄不要在意,我这兄弟,性子冲了点。”北虞安心中虽然也是五味交织着,望向花子钦的眸子里掺杂着尊重,赞许,欣喜,承认,徒然没有一项厌恶,花子钦见状,心中一松,自己这身份,却是令自己遭受了众多排斥,自己早就决定隐瞒这个身份,但是现在他既然决定追随北虞安,理应让北虞安知晓他的过去,自己父亲重情,娶了母亲之后,为了替岳父赎罪,硬是留了个遗言,让花家的孩子,都要追随王朝的王,花子钦在冥冥之中,便选择了北虞安,他认为,这个男人会是未来的王,现下,这个念头又加深了几分。
“虞安……”君祈笙低声念着,听到了出手毙命的名号后,自己心中一震,对花子钦的看法也不再像以前那般,以前她以为花子钦为人神秘不可当友,现在,花子钦勇于暴露自己不堪的身份,在君祈笙看来,是一个铁铮铮硬汉子所做的事情,但是她抬着不安的瞳孔望着北虞安,出手毙命的外孙会不会像出手毙命一样残忍变态?想到这里,君祈笙便胸口有些小慌乱,即使自己再怎么佯装霸气,在北虞安面前,她君祈笙,只是个名副其实的妇道人家。北虞安感觉到君祈笙的胆怯,心中有些好笑;自己这媳妇怎么娶回来就变得小女人了?但不过,他喜欢,于是便脱出一只手,覆在了君祈笙的手上,轻轻抚摸中,感受着手如柔荑。
“无碍。这种身份,自是习惯了。”花子钦言罢,顿了顿,“还是正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