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蝶》小胡须

74、气氛忧伤

　　郭昱拦下出租，在车内家晴总算安静了，广播中放着一首张惠妹的《勇敢》：
　　是我勇敢太久，城市充满虚华的烟火，照亮了沉默，明白是寂寞。
　　初家晴听入了神，让司机把音量调大。她靠在郭昱肩上，想找到了依靠。
　　刚刚还欢乐的情怀因一首歌转瞬间转化为伤感。
　　“医生估计过了，手术费、住院费、还有术后护理费，零零总总加起来五万左右。”陈烟摸着家晴的头发如此说。
　　“嗯。”
　　“我已经付了。”
　　“……”
　　家晴咬着嘴唇，落下泪来。
　　“怎么哭了？我们初家晴不是最坚强的吗？”
　　“我是坚强，坏事不会哭，可一有好事就会忍不住。”
　　“什么道理呢？”
　　“没想过自己会有好运气。”
　　“谁都会有好运气。”
　　“可五万……加上以前的学费，我……”
　　“别想这些了，爷爷的病要紧。”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降低了音调，“你喜欢我吗？”
　　郭昱看着窗外，到家了掏钱付账，而后和家晴坐上电梯。
　　那个问题他没回答，但两人都明白答案是什么。
　　忽然家晴觉得很温暖，有个人对自己好很温暖，不管他的动机是什么，那份温暖是实实在在的。
　　袁仪说的没错，会有依赖的，无论你想不想，习惯了以后一有困难想到的就是那个人，那个人像英雄般出现在你的生命中，解决在你看来如山一样高的难题，而后留下的只是那浅浅的一笑，和无与伦比的手的触感。

　　陈烟住在母亲和她新老公的家，见初家晴的机会多了。
　　新老公开着花店，生意很好，店后面是两室一厅的家，早上来买花的客人常常将他吵醒，简直比村子里的鸟雀还烦人。
　　又是半年未见，陈烟觉得家晴不一样了，无论样貌还是给人的感觉都好像脱去了学生所应有的那股浮气，眼神中透露出不符合她这年龄的锐利。
　　她不再像从前那样无理取闹，态度也好了不少，像经过了特殊训练似的，一开始还让人颇不习惯。
　　挫折真是成长的良药，挫折越大成长的越快，或许我们每个人都该祈求挫折快点到来，好让我们摆脱脆弱及幼嫩的心灵。
　　“这身是工作服？”陈烟牵起她的手问。
　　“嗯，正规公司规定要穿西装裙和白衬衫，怎么样？”
　　“很漂亮，很有办公室感觉。”
　　“就是嘛我也很喜欢，都觉得再去学校是浪费时间。”
　　“嗯，那就别去了。”
　　“我也想。”
　　“爷爷怎么样，最近好吗？”
　　“三天以后手术，一会儿去看他不晓得还能不能说话，几天用的药都很厉害，说是要在手术前先把炎症压下去。”
　　“嗯别担心了，会好的肯定。”
　　“老实讲我没担心的力气啦，爷爷说如果没成功他想埋回老家，他连这都想好了。”
　　“没事的。”陈烟苍白的劝一句，看着家晴化了点妆的侧脸。
　　去到医院路上什么都没买，因为家晴说老人已吃不进东西了，见了病床上躺着的爷爷比上次见时虚弱很多，仿佛生命正通过一条肉眼看不见的管道慢慢流失，他睁开眼无力的吐字，两撇眉毛也白了。
　　陈烟讲了些学校的生活，还讲了和家晴去哪儿玩了，尽量表现出开心的样子。来人也尽可能表现出听的很高兴的样子。
　　虽然都在试着笑，但气氛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