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蝶》小胡须

34、欢心

　　经过数个月的相识郭昱与初耀祖已算关系很好了，老人对这每个月都来的男子心存感激，因为他偶尔能喝上口酒，吃上几个好菜。
　　而且对于年过古稀的人来说，交流或许比任何物质感受都重要，老爷子的心情也比以前好不少，精神也不差。
　　来到老房子公用厨房内油烟四溢，各种调味料混杂在一起，郭昱挑今天来也是因为今天是高考最后一天，考完的初家晴应该会放松一些，但也很有可能与那个班中男友好好“聚一聚”。
　　果然到六点女孩还没回来，老头张罗饭桌摆上客人带来的熟菜，边等孙女边聊天。
　　“郭昱小说写的怎么样了？”
　　“亏了你，很顺利，像开了眼界一样视野一下开阔了不少。”
　　“我有啥用，不就是文.革遭报应打断了腿嘛，以后的日子可苦着了。”
　　“可现在也都过去了，家晴很争气啊。”
　　“也不晓得考的怎么样。”
　　“应该不错。”
　　“你怎么知道？”
　　“如果考完感觉不好的话就没心思在外面玩了，可现在快七点了还没回来，肯定是感觉不错所以多玩了会儿。”
　　“嗯，有道理。”
　　“来，我给您倒酒。”
　　“这酒没见过啊。”
　　“韶山产的，前两天外地朋友硬要送给我，一个人喝没意思就带来一块喝。”
　　“你还真想着我这老头，实在不好意思。”
　　“什么呀，您帮了我的忙告诉我那么多事，这点东西应该的。”
　　“我那点破事。”
　　两人喝上几杯，酒味道很好很讨老头欢心，邻家传来七点新闻的播报，隐隐约约的听见各地的高考情况。
　　郭昱觉得气氛不错，便讲起来之前已经想好的事情。
　　“现在大学学费至少要八千吧。”
　　“嗯是啊，听邻居说一万也都算少的。”
　　“那家晴的大学……”
　　老人明白郭昱的意思，又喝口酒夹两条豇豆。
　　“而且都是住宿制的，日常生活开销也不小啊，总不能让孩子在学校饿肚子。”
　　“那是肯定不会的，这事我和家晴讲过，家里还有些钱，平时省吃俭用就是为了给她上大学用的，而且那孩子也很懂事也早有了自己的想法。”
　　“家晴什么想法？”
　　“她说学费可以和银行申请助学贷款，平时生活费我出点，她在外面打工再赚点也就行了。”
　　“真懂事。”
　　“是啊。”老人也感慨一句，“可别看她这样，她爸妈都在那儿会她还算个有钱小姐呀，家里还开着音乐教室……只是我儿子从小就恨我，和我关系不好，我也只和这孙女亲。”
　　“嗯，家晴将来一定出息，忍别人不能忍的就和同龄孩子不一样啊。”
　　老人点头同意，瞟一眼窗外夜空，心想孙女差不多也该回来了。她讲过今晚会回来吃饭的。
　　“可老爷子，问银行借钱利息很高啊，一万一年的话那至少要借四万吧。”
　　“唔，可也没办法……”
　　“如果您信得过我，问我借吧。”
　　“哎？这话奇怪，我问你借钱还要我信得过你？你我可没信不过啊。”
　　“对对，我是觉得和银行借钱太亏了，利息高而且万一还不上银行会有不良记录，对以后的信用也有影响，这几万块的小钱我还是有的，借给您也不要利息，到时候等家晴大了工作了，再还我就行了。”
　　“这个…怎么行。”初耀祖嘴上如此说，可心里乐意的不得了，他也弄不明白银行贷款到底是什么，可向朋友借钱，一借一还如此简单还不要利息的事他是清楚的。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家晴以后的学费我先帮她垫着，到以后她赚钱了再还我。”
　　老人不说话，那个“好”字已在喉头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