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玩笑⑦·听特里劳妮的预言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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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大……你你你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路明非咽了口唾沫，以一种非常机械非常缓慢的速度偏头看着恺撒，“我好像幻听到有人想追杀我……？”
“我刚才讲的那句话有点长，现在重复不出来了。”恺撒很干脆地打破了路明非的妄想，“不过你应该比我清楚啊，我听楚子航说，没写完的‘足’就是你们汉字‘路’的半边吧？布罗德里克在中国生活过一段时间，所以这个线索只可能指向你。”
“没准是个没写完的‘跑’呢……”路明非语气虚弱试图做垂死挣扎，虽然这句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哦？是吗？中国文化真是博大精深。”恺撒闻言，摸着下巴发自内心地赞叹。
“……好了老大你别说话。”路明非一时语塞，只能摆了摆手，“莱斯特兰奇夫妇越狱都不忘寻人，他们背后的伏地魔到底是怎么盯上我的？我只是补了他一发子弹而已他居然做到这个地步，这个黑魔王的心眼是有多小啊？！”
“也许他看中了装备部的技术，那颗子弹好歹是炼金产品。”恺撒补充。
“那也别来找我啊！就算他严刑逼供我也不知道装备部那堆乱七八糟的技术啊！我怎么觉得少了一片灵魂之后伏地魔更加迟钝了？”
哈利在一旁听着他们对话，不合时宜地有点同情伏地魔，心说路明非你一枪把人家打得灰飞烟灭还指望人家不记恨你，你的心是有多宽啊……
当然这些只是他内心的吐槽，不过向来忠厚老实的格兰芬多小狮子都能被逼得腹诽，哈利果然受路明非影响不少。他终究还是很厚道地安慰路明非：“你放心，只要在霍格沃茨里，邓布利多校长是不会让你有事的。”
说完这句话他自己都有些惊讶，这些天对于“校长忽视他”这件事的怨怼竟也消散了不少。
他们一路闲聊着离开餐桌，汇入上课的人群里。路明非身旁突然传来一声轻笑，侧头看过去，只有他胸口那么高的黑发男孩站在他身旁，校服上的斯莱特林院徽锃亮。
“哥哥，最近有没有过得很充实呀？”小魔鬼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的，收敛了所有锋芒，贴合着英伦学生风的气质，看上去乖巧极了。
“托您的福真是充实极了，我感觉我现在就能冲上去和伏地魔大战三百回合。”路明非满嘴跑火车，早已懒得再追问些别的东西——路鸣泽要是和伏地魔没关系，他就从拉文克劳塔楼跳下去。
转过拐角，人群渐渐密集起来。路鸣泽很自然地拉住了路明非的袖子，跟着他往前走：“哥哥生活充实我也就很开心啦~你想和伏地魔大战六百回合都不是问题，游戏的关卡还有很多很多啊。”
“去去去好好说话，别一言不合就拽我袖子。”路明非嫌弃地拍了拍他的手。
“哥哥，我还是第一次和你直接在现实里对话，而不用躲躲藏藏的。”路鸣泽说着嘴角的弧度更大，他看起来心情真的很好，黑色的眼睛里像是跳跃着光，“这样真好。就像……很久很久以前一样。”
他说这话的时候仿佛一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语气里只剩下小心翼翼的、满满的开心。
路明非移开了眼睛，心里清楚这些不过是假象，看了一眼被路鸣泽紧紧拉住的袖子，却终究没有再试图挣脱。
他们就这样在川流不息的人群里走着，画风意外地和谐。仿佛真如路鸣泽所言，记忆的某个深处，小小的他们曾这样相互支撑着走过了漫长的岁月。
再次转过一个拐角，路鸣泽不知何时重新隐匿在了人群中。楚子航已经站在占卜课的教室门口等着路明非，若有所觉地扫了路鸣泽消失的方向一眼。
路明非一看见楚子航就打开了话匣子，满脸苦大仇深：“师兄你说我最近怎么这么背啊莫非真是芬格尔带来的霉运？走走走先进去再说进去再说，我觉得这节占卜课我得好好听听……”
楚子航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沉默地点了点头。
远处的路鸣泽倚在城堡冰冷的墙壁上，低头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同院学生喊他，这才懒洋洋地起身，走向了另外一间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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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刚一落座，正看到乌姆里奇从地板上的活板门里钻了出来，这才想起之前在报纸上看到的乌姆里奇被任命为高级调查官的消息。她肥短的五指先触碰到地面，故而路明非眼尖地看到了她手背上那一行细细的字，像是刻进了肉里。
哈利从隔壁桌平静地侧身，压低声音对路明非说：“你猜上次禁闭发生了什么？”
“……”突然不是很想知道谢谢。秉着少看少听少错的原则，路明非飞快翻开手中那本《解梦指南》，鸵鸟似地把头埋了进去。
“今天我们继续学习有预示性的梦，”特里劳妮的声音有些微微发抖，原因是乌姆里奇坐在她座位后面几英寸的那把扶手椅上，“请同学们分成两人一组，在《解梦指南》的帮助下，互相解释对方最近在梦里看到的情景。”
路明非看看书，再看看面无表情的楚子航，语气里带着些怀疑：“师兄，你说这解梦指南靠谱么？我记得当初看那个谁的《梦的解析》的时候，天天觉得自己是一个青春期躁动的欲/求不满的变/态。”
“西格蒙得·弗洛伊德，他本人将其描述为‘理解潜意识心理过程’。”
“潜意识地欲/求不满啊？”路明非脱口而出，后知后觉地四下看了一眼，所幸声音不大。
“……”楚子航沉默了片刻，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路明非的话，最后挫败地总结道，“主观性和任意性过多，把梦的隐义全部和能欲/望联系起来，有时过于牵强。”
“哦哦。”路明非头如捣蒜，“我们还是继续看这个吧……”
“嗯。”
“可是师兄你也知道我向来不做梦的，就算做梦第二天早上起来也肯定不记得啊。”路明非没过十秒又开始唠唠叨叨，“不过有次倒是挺厉害的，我梦见我把卡塞尔学院的系统黑了然后我的绩点直接上了4.0嘿嘿嘿。”
楚子航无奈地看着沉浸在白日梦里眉飞色舞的路明非，只能淡淡地提醒他：“关键词：学校，成绩。”
“不是吧师兄你认真的？”路明非瞪大了眼睛。
楚子航正想说些什么，乌姆里奇突然随便地遥遥一指，指向了路明非。全班人都静下来，只听到乌姆里奇对特里劳妮说：“好吧，不知你是否可以预言点什么事情？比如，给这个学生？”
“？？？”莫名其妙躺枪的路明非。
特里劳妮原本不情愿地嘟哝着“天目是不会受命而看的”，在看向路明非的下一刻却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呼，像是生生被人掐住了喉咙，音调陡然拔高：“可怕的危险！”
乌姆里奇都被这样的特里劳妮吓了一跳。
“破碎的预言……血色诅咒……”特里劳妮一面高声喊着，一面魔怔似了的拼命地摇头，像是抗拒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不，这些东西不能说！黄金瞳孔……火与灰烬……”
“……灭世？”最后她发出一声不确定的疑问，声音一下子弱了下去，恢复了平日迷迷糊糊的样子，之前眼里那点疯狂的光也熄灭了。
“你刚才说的……”连乌姆里奇都收起了之前那和蔼可亲得渗人的笑容，一脸狐疑地看着特里劳妮。
“我刚才……”特里劳妮开口说话，发现自己没用对音调，咳了一声，又变回了那种虚无缥缈装神弄鬼的声音，“我刚才说什么了？”
哈利的心慢慢沉了下来。
刚才那种状态的特里劳妮他见过几次，无意识的预言意味着句句必中。火与灰烬也好灭世也好……这些可不是什么轻松的词汇。
乌姆里奇也像是受不了这种氛围，神情微妙地看了她很久，最后提笔在写字板上写下了“待定”，快速离开。
“那我们继续。”特里劳妮松了口气，不知所以地招呼全班同学继续解梦，根本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给教室里的众人带来了多大的冲击。
众人乱哄哄地解梦，谈论的却是刚才的话题，目光有意无意地往路明非的方向上飘来。楚子航微微侧身，不着痕迹地替路明非挡住了大部分的视线。
“那啥……师兄我有点慌……”路明非沉默了很久之后，艰难地开口，楚子航敏锐地发现他的状态不太对劲。
“冷静。”
这句话像是触及了某根一直绷着的神经：“好后悔啊这节占卜课不应该好好听的卧槽！这是几个意思啊？莫非伏地魔已经彪悍到能毁灭世界这种地步了？还是人么初代种不过如此啊！还是个会喷火的初代种啊啊啊啊！”
“路明非，冷静。”
许是“路明非”这三个字唤回了他的理智，路明非这才稍微缓过来点。他怔怔地看了楚子航良久，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师兄，我说能不能假装自己没听到？特里劳妮那种状态下的预言……也不全是真的，对吧？”
“即便是真的，也别怕。”
有一只手伸了过来，握上他冰冷的手，慢慢地和他十指相扣。路明非一愣，下意识地收紧。有什么情绪正在决堤而出，内敛的汹涌的温暖的，从指尖一点点蔓延。
楚子航认真地看着他，依旧看不出什么起伏的表情。他的声音很轻，却像在许着最郑重的誓言，哪怕白云苍狗、沧海桑田：
“命运这种东西，生来就是要被我们踏于足下的。”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玩笑⑦·听特里劳妮的预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