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灵感④·来和伏地魔王对王吧！ ...
-
小汉格顿，里德尔府。
多年前宽敞气派的老房子如今已是潮湿而荒凉，它静静地坐落在一道山坡上，从那里可以看见整个村子。房子的几扇窗户被封死了，房顶上的瓦残缺不全，爬山虎张牙舞爪地爬满了整个外墙。
也许是多年无人居住的缘故，宅邸里弥漫着一股森然阴冷的气息。洞穴般幽暗的厨房里隐隐透出腐烂的气味，细碎的微光透过前门两边的大直棂窗，落在积着厚厚灰尘的石阶上。
昏暗走廊的尽头，一扇门开着一道缝，壁炉里闪烁着的火光从门缝里流泻出来，在黑乎乎的地板上投出一道橙黄色的光影。
“算你运气，虫尾巴，”一个冷酷而尖利刺耳的声音从椅子后面传出，“你真是非常走运。你的失误没有把事情搞糟。巴蒂·克劳奇已经死了。”
“主人！”秃顶的矮个子男人伏在地上，话音里带上了几分颤抖，“主人，我……我太高兴了……我非常抱歉……”
“纳吉尼，”他没有理会虫尾巴，危险的低喃像毒蛇吐信，“你运气不好。我不打算用虫尾巴喂你了……不过没关系……还有哈利·波特……”
大蛇盘踞在壁炉前破败的地板上，听了这话有些不满地摇了摇头，吐着鲜红的信子发出咝咝声。
“现在，虫尾巴，也许应该提醒你一下，我不能容忍你再犯错误了。”
“主人……不要……求求您……”
“钻心剜骨！”
椅子边露出了一根魔杖的尖梢，刺眼的红光闪过，虫尾巴痛苦地尖叫起来，好像他的每根神经都着了火似的。偌大的老屋里只剩下他的尖叫，那声音穿过阴暗的走廊，从顶楼一扇黑洞洞的破窗户里泄露出去，散逸在空旷的乡野里。
“啧，好狼狈。”火光未及的阴影里突然传出了一声轻笑，少年的音色清泠。
“是谁在那里！”伏地魔骤然发问，声音冷厉。他随手消失了虫尾巴身上的钻心咒，虫尾巴跌回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来人颇有些嫌弃地绕过在地上抽泣的男人，坦然地站到了壁炉旁边。
他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男孩，穿着一身纯黑的小夜礼服，带着白色的丝绸领巾，脚上是方口的小皮鞋，看上去就像一个精致的洋娃娃。四下寂静，壁炉里偶尔发出一声轻微的“噼啪”，带着火光摇曳了几分。有一瞬间，男孩乌黑的眼底像是流淌着融金，嘴角的笑容晦明不定。
他绕到椅子的正面，站到了伏地魔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
“这么落魄……还真是丢了反派的脸呐……”
“阿瓦达索命！”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一道绿光直直地向着男孩冲去。男孩歪了歪头，站在原地，根本没有躲避的意思，阿瓦达索命咒就像是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消失在空气里。
伏地魔猩红色的瞳孔微缩，一丝诧异在眼睛深处稍纵即逝。
男孩摇了摇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就应该像这样直接动手才好嘛……为什么每次你遇上哈利·波特就喜欢唠叨了呢？”
“你想要干什么？”最初的震惊已过，伏地魔快速恢复了理智，不动声色地问道。这是一个难缠的对手，能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个地方就说明他足够强大，表现出的立场却非敌非友。
——非敌非友，这种模棱两可的概念有时反而要棘手得多。
纳吉尼像是懂了主人的心思，慢慢地滑过地毯，有点迟疑地停在男孩的脚下，吐着信子，随时等待主人的命令。
“不要误会了，我可没有和你狼狈为奸的意思。”
男孩悠闲地蹲下，动作亲昵地蹭了蹭纳吉尼的脑袋，逗弄宠物般轻轻挠了挠它的下巴。而后指尖慢慢下移，精准地停在了七寸的位置：“我在想，日记本已经毁掉了……剩下的几个，金杯、挂坠盒、冠冕、戒指，还有纳吉尼……如果把他们都放出来，作为主魂的你，应该会有点危机感吧？”
“……你想要干什么？”伏地魔目光变得阴冷，再次重复了一遍，话音里带着浓得化不开的寒意。
男孩依然没有理会这个问题。就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认真地放在了纳吉尼的头上，拍拍手，对着大蛇开心地笑道：“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纳吉尼戴好别掉咯，不然你的主人会生气的。”
伏地魔终于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震惊——纳吉尼的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下亮得就像红宝石，头顶上拉文克劳的冠冕静静地流淌着光芒。
“放假实在是太无聊啦，所以随手帮你一个忙，顺便给我亲爱的蠢哥哥找点乐趣。”男孩眨着眼睛一脸纯真，轻声说，“毕竟，他也不能太悠闲嘛。”
房内几近凝固的空气在此时慢慢流动了起来，不知何处拂过的微风吹起繁复华丽的帷幔，壁炉的火光倏地熄灭，他则像那条被光拉出的虚幻的影子，也在刹那消失得无影无踪。
里德尔府上空似乎还回荡着魔鬼的轻笑，房里的人却死一般地沉默着，片刻之后，暴涨的魔力开始肆虐橫行，像是宣泄怒火，玻璃的窗户破碎成片，惊扰了岑寂多年的尘土。
远处的霍格沃茨，哈利·波特猛地从占卜课上惊醒。
他躺在教室的地板上，双手捂着脸，伤疤依然火烧火燎地疼。全班同学都站在周围，罗恩跪在他身边，看上去吓坏了。特里劳妮还不忘念叨着“你显然是受了我教室里的超视感应的影响！”。
“你你你还好吧？”等到哈利·波特重新坐回位置上，路明非压低了声音问道。
“我没事。”哈利慢慢地摇了摇头，显然不愿多提。
少年你大概没发现自己在发抖啊……没事才有鬼嘞！把救世主的反应全程看在眼里的路明非也不好多说什么，默默扶额叹了口气，内心却在飞快地衡量着。
哈利·波特的伤疤是堪比报警器的存在，会这么突然地疼起来，往往意味着那位有明显的情绪波动……不久前巴蒂·克劳奇在禁林出现也许是惹怒他的原因之一，但是这么持久的暴怒……
路明非偷偷看了哈利一眼，后者正捂着额头，面色惨白，显然是被伤疤折腾得不轻。
——总觉得是路鸣泽在背后捣鬼怎么办！
路明非感觉自己的脑子也有点疼了。他像是哀叹又像是自言自语：“四强争霸赛也就算了，还要提防各种千奇百怪的人，没准还有自己人……果然不能太悠闲吗……”
身旁的哈利听到最后一句话时身体猛地一僵，双手虚掩下翠绿的眼眸骤然收缩。
只是语气不同……他说的话，恍惚与梦境里那个男孩说的话重合。
伏地魔在说什么？那个男孩是谁？他口中的哥哥……又是谁？
************
“哈利·波特的伤疤在占卜课上疼了。”还是在有求必应屋，四人交换着情报。
“伏地魔的情绪有些焦虑。”楚子航听完路明非的总结后略作分析便得出了结论，“两种可能。准备不足不得已而行之，或者准备充分却节外生枝。”
“卡卡洛夫最近也很焦虑。”芬格尔深有感触地点头，内容却大相径庭，“他已经准备把我叫回德姆斯特朗了，所以大概以后我不能参与你们的对话了。”
“以后明明有的是机会再见好吗？”路明非忍不住插嘴，“只要我跟着救世主就绝对会在敌人那边遇到你啊！废柴师兄你别忘了你是标准食死徒……”
“据说还是伏地魔的死忠粉……”芬格尔豪迈地捋起袖子，露出燃烧着的黑魔标记，懒洋洋地说，“其实我比较好奇的一点是，校长既然能给大家灌输这个印象，就意味着他能小幅度修改剧情人物的记忆，那还这么大张旗鼓地改剧情干什么？直接把伏地魔改造成四有青年似乎也不是问题啊……”
“所以校长才会说这是放假啊，给我们保留了一定自由发挥的空间。”凯撒总结。
“说到放假我还没有去英国的旅游景点玩过……”
路明非看着眼前这两个一唱一和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偏题的人，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见他们一直围绕着放假旅游的话题讨论，只得试着将谈话的方向扳回正轨：“你说卡卡洛夫叫你回去了……卡卡洛夫不是背叛了伏地魔么？他就不怀疑你？”
芬格尔神秘地竖起三根手指，言简意赅：“三面间谍。”
“……”果然不愧是卡塞尔第一狗腿。
“这么说起来，你们可别小看师兄我啊！”说道这个话题芬格尔又突然来了精神，得意洋洋地挺起胸膛，“就算在德姆斯特朗，我也不忘履行校长布置的任务，时刻在进行搜集情报的工作哟～既然接下来我被卡卡洛夫传召回去不能再见面了，那我就直接公布给你们，就当做大师兄的饯别礼物啦！”
路明非正欲吐槽，看着正襟危坐难得严肃的芬格尔，只好将到嘴的话又咽回肚里，不由得也跟着神情肃穆了起来。
芬格尔拿着手中一份长长的清单，轻咳了一声：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和他丈夫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婚后关系一直不稳定，最近一次争吵于两个月前爆发，男方坚持认为女方仍念念不忘伏地魔，疑似其中有莱蒙斯家族的三女儿从中挑拨。”
“卢修斯·马尔福和纳西莎·布莱克的家族联姻是西格纳斯·布莱克一手推动的，据说纳西莎出嫁后德鲁埃拉·罗齐尔心情一直不好，多次与西格纳斯争吵，最近二人之间的分歧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安东尼·多洛霍夫以折磨麻瓜为乐，然而其中大部分为健壮的成年已婚男性，根据调查发现他屠杀的麻瓜中有74.68%的人曾经婚外出轨，这或许与他的家庭因素有关。同时在历次战争中，他中束缚咒的次数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
“芬里尔·格雷伯克成为狼人的契机是与第二任女友吵架之后……”
“等下……这就是你说的几大家族的情报？”路明非目瞪口呆，不得不中途打断了芬格尔的汇报。
芬格尔一脸求夸奖：“有没有特别希望我继续打听下去的感想？”
“我现在特别希望你滚回德姆斯特朗。”卡塞尔三人组异口同声地说。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灵感④·来和伏地魔王对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