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珏天下》江湖鱼小侠

6、痴人

　　周府如雪房

　　“我不嫁”平时看似柔弱的女儿此时口气却异常坚定，周平看着眼前的女儿蓝色深邃的眼睛充满幽怨，固然不忍。因为在他心理自爱妻死后，就没有什么能比女儿更重要了。

　　周平颤抖着双腿走到女儿床边坐下一手握着女儿及尽温柔的说到：“雪儿，爹虽身系周氏一族荣辱，但只要女儿幸福就什么都不重要了。自你娘死后，爹总想把最好的给你，我们家族世代经商有道，虽富甲天下，就是身份让人看不起。眼下与郕王结亲既可光耀门楣，郕王也一直心系于你。你嫁过去定会得万千宠爱于一生。雪儿如此佳事为何还是这么执迷？”

　　“爹，并非女儿执迷，而是~而是女儿已有心上人了，只是女儿家羞于说出口而已。如今事已至此不得不说。”

　　“喔？”周平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想哪个男人让女儿如此倾心。

　　果然是父女同心，如雪说到：“他是户部尚书的儿子，当今太子太傅商洛！”

　　“什么？你是说商仕中的儿子！！！”周平脸色大变，十年前那惨烈的一目目仿佛又出现到了眼前。

　　“爹，你怎么了。”看着自己久经商场的爹突然脸色大变，如雪疑虑重重。

　　“冤孽，冤孽啊！”说着周平的腿抖的更厉害，直觉自己眼前一黑。

　　如雪惊叫到：“爹爹，爹爹！”随着周如雪的叫声，周家仆人赶来，管家周福毕竟是跟着老爷打拼江山的人，见惯风雨，老道的说：“快扶老爷回房，请孟大夫。”

　　一刻，孟大夫望闻问切一番后对床边的周如雪说到：“禀大小姐，老爷只是一时气阻心智所致，并无大碍。只须开些通气活血的药服上三日便可。”“喔，知道了，辛苦了孟大夫，福叔你陪孟大夫去拿药，好生款待。”周如雪现出大家风范，急在心却不表露人前。 “是，大小姐。”说着就下去了。

　　此时，如雪的贴身丫鬟之一春兰在门口东张西望，正巧被出来的周福和孟大夫看到，“春兰你看什么呐？”老周问到。“哦，没什么，只是有事找大小姐。”“那你等等吧，大小姐正在陪老~”“福叔叫她进来吧。也好有个帮手。”如雪觉得春兰一定有事，周福听到后也只能说：“大小姐叫你进去就进去吧。”春兰点头入内。

　　走到周平床边，对在床边的如雪说到：“大小姐，不好了，今日我和秋菊去买水粉路经商府，看到外面正挂着白绸，好像是在办丧事。”

　　“什么，丧事？谁的？商夫人还是商老爷？”“都不是，我们后来上前一问原来是~原来是~”春兰和秋菊可以说是商洛和周如雪爱情的见证人，看着他们从相遇相知到相爱，所以不忍说出。

　　“原来是什么说啊？！”周如雪给她这么一弄更急了。

　　“是，是商太傅的。”“哪个？”“商家就一个太傅啊！”

　　“你是说…不，不可以，不要。”周如雪痛苦的表情向后退了几步，直跌到后面的壁橱。“我要去看他，我不相信。不可能！”说着周如雪就想冲出门口。

　　只听后面周平的声音“站住！不许去！”

　　“爹！”如雪惊叹爹为什么这么快就醒之余不忘为什么爹会如此反应！

　　“春兰，扶我起来！”周平说到。

　　“是，老爷！”扶其坐于床边。“你~你要是去就不要认我这个爹！咳~咳”

　　“爹！为什么？！”如雪痛苦的表情。

　　周平始终不愿再提往事于是转移话题说到：“春兰叫老周备轿。”转身对如雪说到：“你跟我去祠堂！”

　　祠堂

　　周平来到祠堂，爱妻的画像就在一旁。仿佛又想起了和兰儿在草原的日子。不羡鸳鸯不羡仙。
　　可如今~嗨，周平举袖擦了擦湿润的眼睛对身后的女儿说到：“你过来，跪下，看着你娘，我不叫你起来不许休息！”

　　“是，爹！”如雪清楚，祠堂本来女儿家不可以入，但是爹爹就我这么一个女儿…就因为周平

　　只有一个女儿，所以如雪更不愿意不孝。于是一直跪着，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要看着娘的像？！

　　这样三天过去了，“老爷，小姐三天没吃东西了！”下人周阿福来报。

　　“是吗？饿死了拉倒，当我没生过这个逆女！”周平生气的说到。

　　但是，毕竟是亲骨肉，嘴上这么说心里可南辕北辙。下人退下没多久，周平就急步来到了祠堂。看到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如雪，再看看爱妻的画像。说到：“你的无声抗议爹明白，爹输了。”说罢，直径走了过去。随手拿了三只香，边点边说到：“你会原谅我吗？十年了，女儿大了，纸包不住火，当年的承诺恐怕要食言了。”再看看地上憔悴的如雪，饱经沧桑的语气：“十年前，你还是个小女孩，转眼这么大了。”周平感慨到。

　　“爹！”如雪吃力的叫到。“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平看着地上急于知道答案的如雪说到“那年仲夏，爹因为有重要的生意需要上京，就此，也想和你娘、你、你弟弟一起去游玩一番。”

　　“可是我没有这样的记忆啊！”如雪说到。“那是因为在上京的那天你生病了，所以没有带你去。还好你没有去，否则…”

　　周平蹲下扶起早已经无力的周如雪说到：“否则爹就再也看不到你了。”对视着如雪那蓝色深邃的眼睛，不禁想起了小兰—周平眼眸湿润了说到：“于是爹就把你托付给了阿福，和你娘还有你四岁的弟弟——如霖，带了一些仆人和镖师押着银子走了。上京的途中我和你娘畅游山水间，快乐似神仙。”周平眼睛充满了温柔。

　　“但是”周平紧握双拳说到：“他的出现，破坏了这一切！我永远记得，他—商仕中。”

　　“爹，怎么了？”

　　“我和你娘一行人来到济南府，遇到了同样押银进京的户部员外郎商仕中。商仕中的爹和你爷爷曾是八拜之交，故而，在我们孩童时就玩在一起，长大了更希望可以携手打一片天下，无奈我们志趣各异，他意向仕途，而我则偏爱经商，结果分道扬标了。一晃数年，这次的相遇正如他乡遇故知，你娘和我热情的接待了他。特地在济南府停留数日，只为可以和他一叙。老友相见，我们都敞开心扉无所不说。怎奈才三天，他便说自己公务缠身，于是我们分了手。当时，我们并没有太在意他的异样，只觉好友相聚时间如此之短，总有些依依不舍。随后我们继续游走去下一站——天津卫。谁知天有不测风云，由于突然下起大雨，我们只得在郊外的一座破庙暂歇，而我万万没有想到商仕中原来是个衣冠禽兽、人面畜牲，在我们分开没多久就找到了当时的济南府尹，合谋带重兵跟踪包围了我们歇脚的破庙，想把我用来上京谈生意的500万两白银据为己有！”

　　听的出神的如雪说到：“后来呐！”

　　“后来，我和镖师、仆人拼死抵抗，怎奈我们一群民家百姓怎敌的过正规军队！那个风雨交加的黄昏，血染破庙，到处是惨叫声，到处！最后，我们彻底投降，你娘勇敢的站起来，和他们谈判，只希望他们拿了银两可以放过我们。可是一群畜生怎么可能停止欲望，他们不但不听，还上前奸污了你娘的婢女，最后还对你娘……”

　　周平愤怒的紧握双拳，似乎再也说不下去了，可又不能不说，矛盾中又吐出一段：“你娘她太天真，以为依了他们，就可以放了我们一家三口。试问畜牲做事怎么可能不斩草除根？！你娘恍然大悟后，趁他们睡着了，悄悄带奄奄一息的我和你可怜的弟弟跑了出来。逃到河边，眼看他们追过来了，你娘扶着重伤的我和你年幼的弟弟跳了下去。本以为必死无疑，可是上天又给我们的命运开了个玩笑，我们居然逃出来了。”

　　如雪听着似乎小说才有的故事，问：“然后呐。”

　　“然后，我顺着水流飘到了岸边，醒来时你弟弟已经不知所踪，而你娘虽然找到了，可是她在跳河时帮我挡了一箭，命不久矣。还记得她临终前对我说‘也许，我们缘尽于此，不要伤心，不要报仇，不要让我们的孩子知道这一切~太沉重了。’说完她就去了。”此时的周平仿佛在经历一场极其恐怖的恶梦一样！

　　而周如雪更是觉得不可思意。失魂的说：“洛哥是我杀母仇人的儿子！”

　　“是，本来爹也打算瞒你一辈子，可是你却要何他在一起。爹不能看着你错下去，更何况现在他已经死了。”

　　“真的？他已经死了？”如雪绝望的说到。而周平说到：“难道你怀疑我们周记情报的能力？！”的确，如雪深信不移的是周记能有今天的规模（富可敌国）除了爹的经营有方外，就是情报通全国：准确、精炼、快速（甚至，比皇帝的奏折还要快几倍！！！）。

　　这一刻，如雪的心彻底死了。

作者有话说

　　只能说时事弄人，可怜的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