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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Chapter 029. Lia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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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骗子
你和米卡利斯，都不过是卑劣自私的骗子罢了。
——Ci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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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蔷薇在风中轻摇，醉人的香气随风散落在午间明媚的日光里。可不知为何，空气中却流动着丝丝寒意。
隔着蹁跹的花朵，两个少年在花海中遥遥相望，彼此沉默着，表情如这蔷薇花的颜色，平淡的白，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时间恍若凝固了般，仅余微风与馨香，是静止中唯一流动的存在。然后，黑衣少年迈开脚步，踩着一地落英，慢慢向两个人走来。
少年的身后，跟着一个同样身穿黑大衣的高个子男人，眼镜的镜片反射了绝大部分日光，琼羽看不清他的脸。
“艾米丽，”少年径直走到已经处于呆滞状态的女仆面前，嗓音一如夜半洒在林间的清冷月光，“米卡利斯在城堡吗？”
“回……回少爷，”艾米丽足足过了五秒钟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说，“主人在城堡，我这……这就去告诉他少爷您回来了……”说到一半才看见少年身畔的黑衣男子，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福斯特？！”
“见到南方领主居然直呼其名，看来米卡利斯大人并没有教导仆人待客的基本礼节啊。”福斯特冷冷地讥讽。
“福斯特。”少年的声音在这时候响起。
“失礼了。”福斯特微微欠身，然而黄绿眼瞳中的冷意没有消减半分。
“艾米丽，通报你的主人……”说到这里少年闭了闭眼眸，片刻后睁开，“说夏尔法多姆海恩伯爵和南方领主福斯特大人到访，就他和北方领主阿尔洛基大人的谋反行为展开谈判。”
艾米丽的眼眸因为惊愕而睁大：“谋反？谈判？少爷，您在说什么啊？”
“把我说的话如实转达给他就行，他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夏尔法多姆海恩伯爵！”像是忍无可忍，艾米丽突然喊了出来，“我的主人，米卡利斯大人从来都是一个高傲的贵族，执事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为了您，他是头一次！仗着他对您的感情，就恣意伤害他，这种事，我已经看够了！您最好有个限度！”
夏尔没料到艾米丽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一时间像石雕一样呆在原地，嘴唇半张，却没发出半点声音。
“作为一个卑微下贱的女仆，”福斯特大步走上前，站在夏尔和艾米丽之间，“你似乎没有资格对伯爵大人吆三喝四吧？做你应做的事情，否则别怪我替你家主人教你应有的礼仪。”
在福斯特目光的逼视下，艾米丽的眼眸迅速变红，哽咽着说声：“我这就去通报。”就扭身冲回城堡。
福斯特转身面对默然不语的夏尔，眼神瞬间柔和下来：“少爷，这种小事您不必放在心上。”
“行了。”夏尔打掉福斯特伸出来为他拂去肩头花瓣的手，“该有的规矩你还记得吧？”
“我会注意自己的言行，但同样，少爷也要注意自己的举止。”
“这我知道。”夏尔冷淡地回了一句，眼眸快速扫过城堡和繁花，最后定格在一直旁观的琼羽身上。
琼羽一个猝不及防，和他视线交汇。湛蓝双瞳，海水的蓝，氤氲了冰川的寒，好似极地雪原，美丽的背后是无尽的残酷与荒凉。
琼羽心中突地一跳，然而夏尔没有多说什么便移开目光，向城堡走去。
表面上似是毫无触动，但明显加快的步伐和肩部绷紧的线条已然说明一切。跟在身后的福斯特通通看在眼里，还不忘适时评论一句：“那位东方少年，似乎也是个相貌出众的少爷呢。”
他说这句话时故意咬住结尾的“少爷”两个字，果然，走在前面的少年背影有片刻僵硬。
“让女仆带他去漫步原本属于您的蔷薇园，给他穿上原本属于您的衣服，”温柔的嗓音，故意说着挑拨心绪的话语，“或许在东方领主大人心里，您和这位少爷已经异位了也说不定呢。”
数秒的静默后传来夏尔的回应，清冷的口吻：“别以为我不清楚你的意图是什么。”
“我的意图是让您认清他的真实面目，做出更加明智的选择。”
“比如彻底断绝自己的痴妄，站到他的对立面？”说到这里夏尔霍然伫足转身，冰蓝的眸直接望入福斯特的眼，“或者更进一步，按你的说法，使你和米卡利斯异位，你想说的其实是这个吧？”
艳阳下，蓝灰秀发的少年站在自己面前，如此直截了当道出深埋心间不敢吐露半分的言语，上扬的唇角带着一抹淡淡的挑衅与讥嘲。
福斯特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脏跳出胸口的悸动，声音都有些发颤：“我没料到我居然表露得这么明显。”
这就无异于承认了。
原先的少爷，永远用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冰寒作为面对自己的防护和伪装，现在他能用这种态度和我对话，是不是意味着我在他心中的位置有所改观？
一想到这里，福斯特的心就愈加不可遏制地狂跳起来。
“呵。”夏尔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开始爬铺着红地毯的大理石楼梯，“太明显了。”
“我只想说，对我而言少爷您是十分重要的存在。”福斯特鼓足勇气说。
“骗子。”走到楼梯顶端，站在城堡门口的夏尔看着门内暌别数月金碧辉煌的大厅，半晌，低声吐出这么两个字。
“少爷？”
“你和米卡利斯，都不过是卑劣自私的骗子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