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塞夏]极地之爱》樱桃蓝莓

10、Chapter 009. Lea|vatain

　　第九章恶魔之剑

　　我想要的，只是一个干净利落的了断而已。 ——Ci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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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败的天空。陡峭的悬崖。湍急的河水。压抑而死寂的气氛。

　　恶魔之谷。

　　夏尔坐在弗萝拉驾驶的马车车厢里，掀开帘幕看着窗外颓圮的景色，眼底有极其复杂的情感一晃而过。

　　就是这里。塞巴斯和克劳德的决斗地。他的执事亲手杀死作为人类的自己，自己作为恶魔重生的地方。夏尔耳畔似乎重新飘荡起汉娜虚无缥缈的歌声，克劳德撕心裂肺的叫喊，还有阿洛伊斯最后带着伤感笑容的话：

　　“就这样不明白就够了。”

　　他不明白，自己又何尝真正明白过。

　　夏尔唇角漾起一抹清淡的苦笑，手指轻轻按在柔软的小腹上。虽然伤口早就好了，但执事那一击带来的剧烈疼痛直到现在都能清晰感受得到。

　　至少，经过那件事后，夏尔明白了一个恶魔真正在意的，只有灵魂而已。

　　马车在这时停了下来。门帘被掀起，弗萝拉的笑靥清晰地映照在夏尔的视线中：“到了，夏尔。”

　　“恩。”夏尔应了一声，从车厢里爬了出来。受伤的腿还有些隐隐作痛，夏尔一个没站稳，幸亏弗萝拉及时扶住才没有摔倒。弗萝拉看着脸色苍白的夏尔，忍住到嘴边的关怀，问：“接下来你要去哪里？”

　　夏尔甩开弗萝拉的手，大步走到悬崖边上。弗萝拉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除了奔腾咆哮的河水什么都看不到。

　　“比上次来时水势更猛了啊。”她听见身畔的夏尔淡漠地说。侧头看他，发现他正低头注视着大河，海蓝眼瞳中凝固了千年的凛冽冰寒。

　　“夏尔？”弗萝拉不确定的又叫了一句。

　　“我要下去。”夏尔抬头迎住弗萝拉的目光，指着悬崖下面清晰地道。

　　从崖顶往下爬真是一件无比艰巨的任务，即便对于恶魔也是一样。两个小时之后，弗萝拉气喘吁吁地站在一个狭窄的岩架上，耳畔都是哗哗流过的水声。

　　夏尔坐在她身边，白皙的十指早被尖锐的岩石划得鲜血淋漓。有好几次夏尔都失手要掉到河里，幸亏弗萝拉眼疾手快抓住才幸免于难。可他却一脸漠然，仿佛几次生死一线的是弗萝拉而不是他一样。

　　未被眼罩罩住的深蓝左瞳依然冷漠，淡然，没有一丝温度。

　　到底经历过怎样磨难的人才会有这样漠视一切的目光啊。

　　弗萝拉在心中默默感慨着。

　　“弗萝拉。”夏尔指着斜下方不远的地方，“我的目的地就是那里。”

　　弗萝拉沿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见陡直的崖壁上，赫然出现了一只巨型蜘蛛的尸骸。

　　“那个，是蜘蛛吗……”弗萝拉仔细瞧了半晌，瞳孔倏然收缩，失声道，“弗斯塔斯大人？！”

　　“是的。”面对弗萝拉的震惊失态，夏尔表面完全不为所动，心里隐隐生出一丝怀疑，“弗萝拉，你为何如此吃惊？”

　　“没有……”弗萝拉迅速调整面部表情，怎奈声音都是抖的，“我……只是……弗斯塔斯大人这么强大的领主，居然会在这里殒命，让我感到……十分出乎意料……”

　　“带我过去。”尽管疑虑，夏尔还是下了命令。

　　“好……好的……”弗萝拉压住翻滚至胸口的悲恸之情，抱住夏尔跃至弗斯塔斯所在的崖壁。夏尔一手抓住山崖上长出的植物枝条，借力艰难地爬到蜘蛛的旁边，低头冷冷注视着尸体。

　　这个男人，为了得到自己的灵魂，不惜背叛契约杀死原先的主人阿洛伊斯，用药水扭曲我的记忆，最后自食恶果被塞巴斯杀死。

　　成为一具丑陋的尸骸。

　　夏尔冷漠的视线，在尸体上停留片刻便上移至把它钉在岩壁上的长剑上来。

　　Leavatain，缠绕在永恒黑暗中的恶魔之剑。

　　墨绿的剑身，在昏暗的天际背景下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夏尔的眼眸几经变幻，最终还是伸手握住了剑柄。

　　魔剑的锋芒刺痛了他的指尖，很快有殷红的鲜血顺着剑锋流下。

　　夏尔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想要拿到它。

　　换言之，就算拿到它又能怎样？克劳德弗斯塔斯贵为领主，都丧命于塞巴斯手下。自己再重蹈那个恶魔的覆辙，只能显得愚蠢而可笑。

　　或许，我想要的只是一个干净利落的了断而已。

　　无法忍受塞巴斯酱的玩弄，拼劲所有作出的抗争与了断。

　　和那个恶魔同归于尽，或是被那个恶魔杀死，都是不错的选择。

　　一了百了。

　　夏尔目光寒冷，凝注着自己握住剑柄的手，陡然用力要将剑拔起——

　　一只带着黑手套的手在这时按住他的手臂，然后一个低沉邪异的男声蓦然在耳畔响起：“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可不好哦，夏尔法多姆海恩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