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爱》轶宁

6、高升

　　第六章高升
　　再见到栗恩泽，他反而有些害羞。我心里想：“给大猩猩做人工呼吸，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公司里的女职员，找各种理由来看栗恩泽，月月和伊宁都非常反感她们。智者楠楠说：“要是我们中有一个能把他拿下，宣誓主权，不就可以清静了。”月月和伊宁同时低下了头。这是我认识楠楠以来，我认为她出的最糟糕的主意。以我冷眼旁观栗恩泽，觉得他是那种永远不会爱别人，永远和别人隔着心门的人。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因为受伤的永远不是他。
　　我得了感冒，在家休息了几天。期间，栗恩泽把车停到巷口打电话给我，说是给我买了点药，让我出来拿。我恶毒的想：“就怕我病了没人干活！”还有楠楠给我打电话说：“你多修息几天，公司里有你没你都行。”
　　一到公司，就感觉气氛不对。问了幸福花才知道，公司弄丢了一个大客户损失惨重，甚至风传要裁人。
　　我真的很恐慌，老公的单位宣布从这个月起没有奖金了。我可千万不能，没有这个工作。不想看着老公心情沉重，不想听女儿说：“妈妈，我不要糖了。”
　　怎么办呢？唯一的办法就是讨好栗恩泽。只要他说他需要我这个秘书，我就能安枕无忧。在家炖了鸡汤，放在保温壶里，拿到了公司。午饭时，我把鸡汤拿到栗恩泽面前，轻轻的说：“这是我亲自炖的，给你补补身体，看你很累。”“你炖的，能好喝吗？”说着他大口喝起来。忘了把保温壶拿回家，第二天，竟发现栗恩泽拿着它进了公司。一进办公室，就把它放在我的桌上，沉吟了一下说：“这是冰糖燕窝，下火的你多喝，上次你感冒就是火大了。”这孩子真懂尊老爱幼，我对他的看法改观了不少。他这段时间，真的很忙，频繁打国际长途。我主动加班，干些零碎的活。
　　消息灵通的幸福花，跑进来大声跟我们四个说：“公司丢的大单子，栗总抢回来了！”“噢！”我们一起欢呼。“栗总，我们公司哪来的栗总？”我问幸福花。“你还不知道？就是里边那位，董事长提升他当总经理了。王总身体不好，董事长让他提前荣退了。”月月和伊宁的眼里放着光。这下，我终于可以回归我本来的位置，我下定决心好好工作，不能以拖累大家为荣。
　　大单子一下签了好几年，公司非但不裁人，反而要招人。栗恩泽要请客，饭店和玩的地方随我们挑。月月和伊宁把自己打扮的跟外星人一样，以引起四不像美男的注意。在KTV里，遇到那几个被幸福花抛弃的，经常来找我哭诉的弟弟们。他们结成了失恋同盟，幸福花管这叫有病。我擅自做主，让他们到我们的包房来唱。他们进来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栗恩泽的不快。哼！我们又不是你的小妾，凭什么不能让别人进来，大不了费用AA制，我愤愤的想。幸福花离他们远远的，所以他们只能围绕我。不知何时栗恩泽坐到我身边，拉拉我的衣袖，示意我出去一下。我跟着他走出去，他含蓄的表达，意为现在人心险恶，你把他们当弟弟，他们未必这样想。我看着栗恩泽，气不打一处来，心想：“我认识你多长时间，我认识他们多长时间了。”“我老公都对我绝对信任，你少摆你总经理的架子。”当然这些都是我心里想的。我的嘴对栗总说：“谢谢！他们比我小的多，真没事，心底无私天地宽吗！”随后，我一转身进了包房。大约5分钟后栗恩泽也进来了，默默坐在我身边，再没说过一句话。
　　第二天，董事长集中公司所有员工，在大厅为栗恩泽开了荣升会。看着台上的他，我心里真不是滋味。他比我小五岁，来公司才半年，就当总经理了。这么多年，我不知道我在公司是怎么干工作的，竟依然是食物链的最末端。感觉到了，从没有过的落寞。
　　转念又一想，反正我是个女人，反正我不离开懒人吧，幸福就好！回到懒人吧，我想让楠楠和我一起把我的办公桌，从里间抬出来。从今天开始，我要把我的专业搞上去，和她们并肩作战。栗总出现在门口，很平淡的对我说：“怡然，带上你的私人物品，剩下的不用带，重新配备。别忘了，把我的笔记本给我带上。”我张大了嘴，半天没合回来。“全公司的人都无忧无虑了，凭什么不包括我？”我心里想。“我也要跟你一起去？”我结巴的问。“当然，你是我的秘书。”他肯定的回答。我反击说：“我那是临时的，我不是学文秘的，文秘工作我干不了。我也是名牌大学毕业，正经学金融的。”我一直认为我当他秘书是临时的，只是碍于情况所逼，我委曲求全。现在公司正缺人手，不会裁员，我不怕你。我在公司唯一的精神支柱就是懒人吧，就是天天和闺蜜们在一起。想让我离开懒人吧，又不提拔我，门儿也没有；想让我在我有生之年，每天都看你的冰山脸，万万不能。突然想起我前段时间百般讨好他，恨不得到他家当佣人来保住工作，也觉得自己挺善变。反正打死我，我也不离开妹妹们，我看你能怎么办？公司那么多学文秘的，凭什么要我当。老董事长，难道会因为这个，就开除我？我在公司没功劳，还没苦劳了。况且，我也立过功，只不过很小而已。越想越气，身体竟微微有些颤。楠楠在旁边也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好？我从来没像今天这麽无畏过，狭路相逢勇者胜，姐姐我今天和你拼命，我虎视眈眈的盯着他。栗恩泽显然，被我的善变惊呆了。他的美目紧盯着我，里面充满疑惑，好像在说：“我以为你想跟我在一起！”我不屑的看着他，好像在回答他：“女人心海底针，岂是你这个黄毛小儿能看懂的。”
　　时间好像凝固了，我寸土不让。他先是低下头，又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转身走掉了。我轰然坐在椅子上，感觉就像刚从狼口侥幸逃生的小羊一样，虽然胜利了，但出了一身的冷汗。楠楠欣赏的看着我并告诉我：“你真的长大了！”下午，秘书室的陈姐亲自来通知我，让我去一趟栗总办公室。我的神经瞬间紧绷，闺蜜们面面相觑。我能求助谁呢？毕竟，她们和我一样，都处于食物链的最末端。
　　感觉我的脚，有千斤重。我知道，我是不可能主动辞职的。我需要这个工作，我对这个公司有感情，难道就因为这个让老董事长为难吗？而且让老董事长在我和他之间选择一个，任何人都会选他。几层的电梯，就让我清楚了我的价值。我是准备投降的，但真有些不好意思。我已经卸掉伪装，展露出真实的自己。现在，我即使想投降，也不知怎么面对他，也不知怎样解释我的善变。
　　我轻轻推开门，看着那张绝美的脸，异常陌生。我没有说话，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沉默了一会儿，站起身来，指着沙发说：“怡然，你坐。”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叫我“怡然姐。”是啊！凭他的地位，想怎么叫就怎么叫。这就是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我也无所谓，只要他愿意，我可以称他为来自“猩猩”的你！他在沙发的另一端坐下，两只手握在一起，低着头说：“怡然，对不起！我是一个孤儿，没有母亲的教导，我不知道怎样对别人好？我和你在一起，很快乐。我以为你和我的感受是一样的。我已经跟董事长说了，这次的大单子你有很大的功劳。如果你愿意当我的秘书，你的待遇按部门主管对待。以后，我会经常请你们会计部的人出去玩。这样，你也可以经常和她们在一起。”我简直不相信，我的耳朵听到了什么？我惊异的盯着他，他的头依然低着，两只手握的更紧了。这是什么情况我一头雾水，我只感觉我的嘴张着，我的眼珠来回乱转。
　　天哪！按部门主管对待，我没听错吧！我没等他再次说话，就弯着腰，恭敬的说：“栗总!其实您不叫我,我也是要给您道歉来的。您知道我身体一向不好，我肯定是吃错药了！真对不起！”他差点笑出声来，然后，咳嗽了两声说：“别告诉别人，你待遇的事。”我说：“您放心，坚决不说。”“您喜欢谁家的早餐，我明天给您带过来。”栗恩泽掉过头去，对我摆了摆手。“那好，那我就不耽误您工作了。”我真诚的说。栗恩泽背对着我，点点头。走出他办公室几步远，就听见他放声大笑。“笑去吧！反正我的待遇是部门主管。”我快乐的想。
　　回到懒人吧，大家一拥而上，慌忙的问询我：“怎么样了？”我说：“还能怎么样，胳膊还能拧过大腿吗？”亲爱的闺蜜们，请原谅我一回，我拖家带口的不容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