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否也是爱？》E风绮

4、FOUR

　　我和他走到了实验室的顶楼，之前我从没去过的地方。顶楼的空间很小，很容易就注意到了走廊尽头的小门。他走到门前，扭了扭门把，是的，门被锁了。
　　就在那一刻，在我听到他充满失望的轻轻骂了句脏话，迟迟不肯回头的时候。我的心一下就跳动了起来，是的，心跳的感觉，我一直都觉得这种书上、电视剧锁描绘的感觉是不存在的，不过，就在那刻，当我知道门打不开的时候，我体会到了。是小兔子揣在胸口了，是小鹿在撞吧。我的本能反应是逃离，但我不能，如果留他一个人在那儿，他该有多失望，多伤心。于是，这个狭小的空间气氛凝滞了。我很想坐下来，可是没有一个可以坐的地方。我稍移了两步，倚在了墙上，清楚的听着自己的心跳声。我不知道一般的女生该怎么做，怎么想，但那个时候，我在跟自己开着玩笑。嘿，他的表情多像我精心装扮前往聚会时一出门就被雨淋的透心凉的样子。嘿，你现在如果有表，就该算算自己的心跳频率了。嘿……我不愿意再回忆那个时刻的尴尬。
　　很快，我们俩就决定离开，但这时，楼道里传来了老师走动的声音。我和他都很清楚，如果被老师知道这件事，影响该会是什么。就在我默默祈祷着上帝保佑的时候，他开口了。透过顶层走廊的小窗户，我看到了开着晚会的大堂。“他们在唱什么？”我愣了愣，“歌吧。”“看，那是谁。”我定了定情绪，看到了X。“你猜他在干什么？”“我怎么知道。”“想想看，这个时候。”我摇了摇头。于是，他凭着逻辑，推理了X正是采购物品回到大堂。这样的空间，这样的对话，我很无语，不过，我终于把内心平静了下来。我继续听着，他说，事情本不该这样，那扇门应该开着，就在晚会举行前，他还让X来检查过。他说，他本应该放着音乐，和我一起看他准备的奇迹的。我摇了摇头，我很想告诉他，事情不遂人愿本来就很正常，而且，我很庆幸这次的错过。
　　我准备离开时，他说，去3号楼，那儿，还可以看到。我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就下了楼。依然在犹豫，我被身后一个忽然窜粗来的人影挽住了胳膊，是勿勿。我一时说不出话，口袋里的手机收到了他的信息，“我等你。”
　　“谁啊？”
　　“……”
　　“ 我正好去班里那东西，走，跟我回班里，有肉吃。”
　　“啊？……好……”
　　在和勿勿分开后，天已经暗了一半，会礼堂时，我想起了3号楼。他还在么？于是，我走向了3号楼。高一高二的同学都已经散了，我慢慢走到了顶楼，他果然在那儿，看着我的到来。这儿是开放的，楼层很高，眼界开阔，刚才的压抑和尴尬似乎就没有了。我顿了顿，“奇迹是什么？”他指向天际，“那儿，落日的时候，你会看到天空变幻出美丽的颜色。”
　　那儿，我笑了，是我家的方向。
　　我坐在了栏杆后的一张桌子上，太阳就在这时慢慢下垂了，天际从金黄色一点点变深，由高处垂下去，是渐变色，很美，很美。我在家经常就这样坐在窗口看着，有时天空还会浮现血红色，连成一片，有时是紫色，氤氲笼罩着。
　　我和他都没有再说话，直到天色真的黑了下来，奇迹消失了。
　　尴尬似乎又来了，在他向我走近一步的时候，我后退了，“还是远一些好。”
　　尴尬的静默，他的电话响起，“X叫我们回去，我们班的节目要开始了。”
　　“嗯”
　　我暗暗舒了一口气，转身跑回了大堂。他就这样，被我甩在了夜色里。
　　那天的节目很热闹，迎新晚会临末时更是热闹得像是咖啡上的泡沫，甜腻醇香。晚上，烟火照亮了夜空，亮得很像白天呢，我站在窗口，静静地看着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