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晋江原创首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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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江哲对黎瑜峰这个有些胁迫意味的举动略微不爽，但考虑到《间谍》，他还是很快就回复道：“OK。”
秘书在黎瑜峰耳边说了些什么，他点了点头，瞥了眼神色有些别扭的江哲，嘴角不由地弯了弯。他转过视线，认真审视了下坐在右手边的萧易云，作为导演，萧易云的年龄确实过于年轻了。
虽然萧易云极力想把自己打扮的成熟稳重，深色的西装配上皮革的公文包，但他的长相过于出众，这样老气的装扮并没有给他增添多少沉稳，反倒有种复古时尚杂志封面男模的感觉。这样的容貌，对于导演这个行业来说，是个累赘。
当然，容貌和年龄不会决定黎瑜峰对一个人的判断，联系韩鹏之前给自己的资料，他对萧易云大致有了观感，一个有天赋有野心的人，同时也没什么自知之明。
尽管先前黎瑜峰略过自己的行为，让萧易云不解又有些恼怒，但如今对方正式询问“为什么我要雇你当导演呢？”，那种被人重视的感觉又油然升起：这是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江哲站在了自己这边，只要在跨出一小步，就能得到新胜的资助。
萧易云微微抬头，正对上黎瑜峰的视线，本来的自信居然动摇了，他原以为对方会表现出那么点欣赏或者期许的神色，结果对方的眼神中却只有冷漠。
只是冷冷地看着你，像高高在上的法官，决定这你的生死。
萧易云厌恶这种被别人掌控生死的感觉，却不得不对着那个冷酷的男人笑着推销自己：“我在A国学习了四年，有电影学院导演系的——”
“不好意思，萧先生，我们不是在面试岗位，不需要你拿出毕业证书。请单刀直入的告诉我，为什么雇你当导演能保证电影卖座？”黎瑜峰单刀直入的话语让萧易云的脸色一僵，尴尬的神色让在边上静静围观的江哲，嘴角的弧度克制不住地增大。
萧易云的学位确实是他简历中提色的一笔，就是刘伟劫，也是因为那个B国电影学院高材生的身份，才对萧易云更加高看一眼。
黎瑜峰却是无视了萧易云最大的优势，完全用一个商人的角度质问他：“你凭什么能给我赚钱？难道要把学位证书印在电影的宣传海报上？”
看着萧易云吃瘪的神情，瞪大双眼，喉头一动一动，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的样子，江哲心情不错，不过还是礼貌地转过头，隐藏住自己不合时宜的笑容。
此时的萧易云却没有江哲的好心情了，他心中低低地咒骂了句，怎么都没想到眼前的男人这么难对付，直击自己的弱点——作品，名气。他一个都没有，没有人会冲着“萧易云”这个名字买票。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自己的剧本，这张光碟里有我以往的作品，足够证明我的实力，也曾获得过一些国外的奖项。《间谍》这个剧本，我构思了五年，只有我才能展现所有的剧情和人物。”萧易云也明白这些毛遂自荐的话语没有力度，但黎瑜峰和江哲显然十分看中《间谍》这个剧本，并且势在必得，这是他最重要的筹码。
黎瑜峰挑了挑眉，对萧易云递来的光盘视而不见，示意秘书将档案和资料交给对方，语气依旧强硬冷淡：“《间谍》确实是个不错剧本，但是萧先生，你是不是太小看别人了？我们公司的艺人，就是江先生，仅仅花了三天就做了如此详细的分析，我认为不比你对剧本的理解差。江先生，你觉得呢？”
这辈子读了三天，上辈子却足足读了三个月，江哲收起笑容，做出一副沉思的样子对萧易云道：“是的，剧本很精妙，但并没有萧先生所认为地那么复杂。”
对于萧易云来说，这无疑是晴天霹雳，而事实上，在江哲分析自己的剧本时，他只能再边上傻傻地陪笑着，什么也做不成。
成也江哲，败也江哲。萧易云忽然涌出无力和苦涩的感觉，却勉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心中还抱有一丝希望：“这毕竟是我的剧本，哪怕是副导演也好……”
黎瑜峰很轻易地就看穿了萧易云，他确实天赋不错，但也导致了他的急功近利，有了宣传片的名气，他要做的不是过早地推销自己的剧本，而是慢慢打下自己的人脉。
这样的人有着极强的自尊，而他们的自尊也极容易粉碎，只要让萧易云自己认识到，他的才能分文不值。而江哲这种怪胎的存在，无疑是对萧易云最大的冲击。
不过，以江哲这样的独来独往的自我性格，居然能够如此简明地概括出萧易云的缺点，好像两人早就相处了数年般熟悉，这让黎瑜峰困惑之余还有些不爽，转了转派克钢笔，口气越发不留情：“我看了下你的资料，国外的那些学院奖项不能证明你是否有领导整个剧组的能力。”
江哲从未见过萧易云这幅模样，惨如白纸的脸色，干裂的嘴唇，紧握的双拳爆出青筋，这一切都泄露了他此时内心的挣扎。
在上次的宣传书画展上，由于江哲完全改了萧易云的剧本，他几乎没有执导的机会，甚至最简单地平推拉远镜头，都是副导演在指挥。比起对人品，江哲更质疑他现在的专业水准。《间谍》决不能毁在萧易云手里。
江哲都不由地在心里默默给黎瑜峰点个赞，犀利，不给人任何反驳的余地。为了《间谍》，他很自然地和黎瑜峰站在了同一阵营。
“萧先生当然可以参与剧组。”江哲在萧易云心上补了一刀，“作为编剧。”
“我们公司对《间谍》剧本十分感兴趣，当然价格上也不会亏待萧先生。五十万如何？”黎瑜峰的话让黎瑜峰绷直的身体不由地一颤，猛地生出一种恐怖心凉的感觉。
五十万，以他目前的名气而言，这已经算是天价了。萧易云家境小康，但早些年为了供他出国留学，不仅把最后一点家底都掏光，还欠了不少外债。而这个数目，恰好是五十万。
没错，萧易云急切地需要这笔钱，所以他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把自己推销出去。黎瑜峰并不是因为看好自己有意提价，而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拒绝。
想想黎瑜峰口中所说的，关于自己的“资料”，萧易云背上就出了一片冷汗。
“五十万？”江哲有些诧异地看向黎瑜峰，买剧本其实按照原作者名气而定，这个价格已经远远高出了萧易云所能达到的最高报酬，壕的世界他果然不懂。
“我觉得这个剧本的质量不错，尤其是加上江哲你的补充，让整个剧情更加完整了，尤其是第三条——”黎瑜峰的话无疑让江哲有些激动，没有什么比赞同他对剧本上的理解，更让人心情愉悦的了。
一瞬间，江哲忘记了之前和黎瑜峰的不愉快，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笑道：“我也这是点睛之笔，原来的剧本，主角的个人英雄主义色彩太浓重，悲剧是悲剧了，但不够感动人心。”
看着一左一右两个男人，没有丝毫顾忌地谈论着自己的剧本，好像《间谍》本就应该是他们的一样，萧易云竟然没有丝毫生气，反而是有种认命的感觉。
如果没有江哲的“修改”，恐怕连五十万都不值了吧？萧易云目光复杂地看着江哲，心中充斥着他无法形容的情感，羡慕嫉妒愤恨？种种情绪交错，最后徒留深深的遗憾：江哲明明这么了解他的作品，为什么不理解他，总是对他不屑一顾？
萧易云陷入了深渊当中，另一边的两人却是谈得热火朝天。萧易云甚至怀疑，黎瑜峰和江哲是不是事先串通好了，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让他不得不放弃导演一职。
江哲正目光灼灼地盯着黎瑜峰，示意他继续分析剧本。后者却是微微一笑，语气有些宠溺地说道：“关于剧本的事情还没谈拢呢，下班之后我们还能继续谈。”
江哲这才从对剧本的狂热中抽离出来，随后对自己的行为陷入深深的懊悔当中。三天前，他还甩脸色准备和黎瑜峰友尽，居然被几句话就给哄了过去。就像一个别扭的孩子，给了个棒棒糖就屁颠屁颠了。
没错，江哲不得不承认，他居然开始有些期待下班后203室的会面了。只能怪黎瑜峰对剧本的见解太精妙，让人根本把持不住。
“当然，萧先生如果不满意这个价格，我们也不强求。”黎瑜峰话锋忽然一转，“新胜公司本年度企划开拍一部电影，投资不下五千万，其实我们并不缺质量上乘的剧本。”
萧易云陷入天人交战之中，他打从心里不想把《间谍》让给别人拍，但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五年之内，《间谍》恐怕都没有机会搬上大荧幕，而五年之后，谁知道他的剧本是否过时？
“……好。”似乎过了一个世纪之久，萧易云终于艰难地开口。
“那我们下个礼拜签合同。”黎瑜峰爽快地敲定了下来，漫不经心地和萧易云握了手，所有的注意力却都集中在江哲身上。
江哲的神情虽然还是那样清冷，似乎合约的事情与他无关，但那装作不在意，总是瞥向自己，又迅速转开的目光，让黎瑜峰眼中笑意更甚。
这小子眼中慢慢的都写着“我要看质量上乘的剧本！”
萧易云离开后，黎瑜峰装作完全没看到江哲殷切的眼神，和秘书暗中交谈了一会，转身对江哲抱歉一笑道：“我好像忘了，下班后还有个饭局……”
“说好的下班后203室见呢？！”江哲瞬间炸毛了，他的心思全都放在质量上乘，能和《间谍》媲美的剧本之上，话一出口，他就看见黎瑜峰带着意味不明地笑容看着自己，恨不得到地缝里去。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晋江原创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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