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Chapter 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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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2
哈利·波特一进丽痕书店就注意到了那个男人——当然，这么一个出色的男人必定受人瞩目——不过，哈利关注的重点并不在这个男人本身。
他可以确信，上一世的自己并没有在丽痕书店遇见过这个男人。
是的，上一世。
哈利·波特，那个活下来的男孩——或者说，男人——在打败了Voldemort之后，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就掉进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
神秘事务司里所有的水晶球和时间转换器在他的周围碎成小片，他想躲开但是身体却不受控制。父亲，母亲，小天狼星，卢平，斯内普，Voldemort……他们的脸在哈利脑海里快速闪过，使他头疼欲裂。一个声音在意识里响起，像是幼时远远地听见过的圣歌，飘渺不定，语调轻柔。
“你想要什么？”
“终结。”
“你能付出什么？”
“一切。”
猛然惊醒，睁开眼却看见木制的楼梯。有那么一会我们的救世主以为他还在梦里。
接着随着巨响那楼梯开始往下簌簌地掉木屑，同时小得可怜的床旁边更加小的木门也被人敲得砰砰响——哈利开始庆幸这扇木门足够结实而不是寿终正寝并且塌在他的身上。
“起床！——波特起床！现在！”门外传来佩吉姨妈尖锐到直戳耳膜的声音。哈利如梦初醒地摸起那副用胶带缠着的眼镜带戴上。他打开门，达力肥胖的身体从他的门前跑过，并顺手把他再次推进了那间小阁楼。
感谢梅林！
如果他真的重回到了七年前，那么一切即将发生的悲剧都将不复存在。
——不过他显然高兴得过早。
在动物园，他试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避免魔力暴走从而躲开那一个礼拜不能吃饭的惩罚，但是达力还是被关在了玻璃墙后——哈利敢肯定自己并没有这么做。
当他从地上拾起霍格沃兹的来信，他压根没有去找弗农姨夫，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碗橱拆信——但是弗农姨夫来找他了，并且收走了他只来得及拆开信封还未读的信。
是的，哈利发现，不管他的行为与上一世有什么区别，所有的事情都将诡异地回到起初的轨道上。
这个发现让哈利险些崩溃。
他不想眼睁睁地再次见证小天狼星和邓布利多的死亡。他也不想再次听见斯内普用虚弱的声音说出“Look at me.”
直到遇见这个男人。他是哈利目前遇到的唯一的变数。
=====
萨拉查再次认真省视了这个男孩，结论与之前毫无差别。
哦这可真是有趣。萨拉查挑起贵族式假笑，对着他们微微点头。海格回礼，然后拉起哈利的手走上了楼梯。
“哈利·波特。”
哈利悚然一惊，这个极其冷静优雅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脑海里炸开，甚至还带着蛇语的嘶嘶声。哈利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死神的手擭住了。
——除了他之外的蛇语者，那就是Voldemort！
“谁？！”哈利猛然回头，看见那个男人依旧站在原地，对着他微笑。
他看着他，唇依然抿在一起。
“是的，我正在和你说话。你不属于这里——显而易见。我想我们应该聊聊。那么，霍格沃兹特快见。”
萨拉查优雅地行了个礼，手拂过堆在一边的书，然后把缩小的它们放进了口袋。推开门，离开了。
哈利额头的冷汗滴在了他的手上。他唯一且最重要的秘密被发现了，他甚至可以保证这个秘密不被邓布利多和Voldemort知道——他对自己用了一边又一遍大脑封闭术，为了阻止破心术他甚至去学习了藏心术。但是，这个男人轻而易举地就知道了！甚至可以毫无顾忌地入侵他的大脑！
“哈利？哈利——”
哈利从怔忡中醒来，抬头看见一脸担忧的海格。
“你怎么了，哈利？”海格低下头在自己放了无数东西的巨大口袋里翻找，最后翻出了一条类似于手帕的东西递给哈利“你的脸色很难看。”
“我没事，海格。”哈利把脸埋进那条对于他来说过大的手帕，呢喃道“我真的没事。”
那个男人说的对，他们需要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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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查细细地戴上手工鞣制的黑色小羊皮手套——家养小精灵刚刚送来，一起送来的还有几件绣了魔纹作暗花的长袍和在脱凡成衣店定制的几件换洗衣物。
他按照吉娜的指示找到了十字王国车站，并且轻而易举地看到了被施加了空间咒的站台——他试着走进去，但是发现缺了一把“钥匙”。他瞥见一个巫师拖着行李匆匆忙忙地走进去，手里还握着一张散发着空间波动的纸。
于是萨拉查不动声色地对着那张纸施了“复制成双”，让它飞进自己的手里。他拿着那张纸跟着走进了那个站台，然后听到了汽笛声。
火车内外乱得很，学生三三两两扯着嗓子喊话，他们把大车的行李拖上拖下，猫头鹰在铁笼里愤怒地扑打翅膀，大声啼叫。
萨拉查皱了皱眉，他讨厌喧闹。随手给自己施了个忽略咒，他一路走到了火车最后一个车厢，满意地发现几乎所有的包厢都空着，他随意地选了一个进去坐下。
金色的粉尘在空气中凝结成一串数字，萨拉查随意瞥了一眼，很好，还有十五分钟发车。他的客人应该马上就到——如果他不迟到的话。指节敲了敲包厢里的桌子，两倍热气腾腾的红茶连同杯垫和精致的小勺一起出现在桌上。萨拉查拿起其中一杯轻啜了一口，门就被敲响。
萨拉查抬眼看了看玻璃外的那双祖母绿的眼睛，点头示意他进来。
哈利迟疑地走了进来。包厢里坐着的人无疑与在丽痕书店遇见的男人有着一样的装容——黑色长发，黑色眼睛，单片眼镜，黑色长袍。但是他惊愕地发现眼前的人几乎和他一样高，像一个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斯莱特林一年级新生——而哈利并没有在他身上发现哪怕一丁点儿的魔力波动，也没有闻到一丝魔药的味道。
完美。
哈利沉默地在他对面坐下，在他的示意下端起那杯属于他的红茶，手轻轻摩挲着杯壁却不喝一口。萨拉查垂下眼睑专心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不发一言。
包厢内的气氛低沉压抑地可怕。
哈利从一开始就受不了了，但是他没有开口说话——因为谁先开口就是示弱的那方。为了自己的利益，他必须坚持得久一点，好让对方提高对他的价值评估——合作的价值。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占尽优势的男人为什么要找他谈一谈，但是直觉告诉他，他们会有一场合作。
终于，哈利承受不了这样的低气压，他开口了：“先生，我是哈利·波特——我想你已经知道了。那么，请恕我过于直白——我能付出什么让你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当然——哈利·波特——那个活下来的男孩，没有人不知道你”萨拉查放下手中的茶杯，在哈利的意识里低笑“我是萨拉彻斯特，很荣幸见到你。”
听着萨拉查的轻笑哈利觉得自己被嘲笑了，“我不在乎你是谁。我只想知道我需要付出什么。”
“别恼羞成怒男孩。我只是好奇，是什么，可以让死者复活，并且时光倒流？——别反驳，你身上有时间法则的气息。”
“没有什么，先生。”哈利抿了抿嘴唇“我只是做了一个梦，醒来后我就回到了这里。”
“你祈求了，是吗？”
“是的。”
萨拉查沉默半晌，最终长长地叹息“Norns……”
这是哈利第一次听见对方和正常人一样说话而不是直接在他人意识中说话，嗓音像是生锈的齿轮互相摩擦，暗哑得像是沙漠里刮过的风沙。
“感谢你的配合，波特先生。”萨拉查再次在哈利的意识中开口“我将不会透露你的信息哪怕半点。你可以走了。”
“先生，”哈利飞快地开口“上一世我并没有碰见过你，而我想改变一些人的命运，也许你的存在可以绕乱预定的轨道——我是说，在某些时候，我能否向你请求帮助？”
“这在于你自己，波特先生。”萨拉查将桌上早已冷去的红茶变热“如果有一天你发现生活出现了变化，那么Verdandi已经做出让步。当然你也可以向我寻求帮助——如果你的筹码足够。”
哈利盯着萨拉查，Norns他是知道的，北欧神话中的命运三女神。但是巫师是无神论者，他们唯一的信仰就是法师之神梅林。眼前的男人这番话足以让哈利把他定义为一个神棍——或者就是一个神棍。
“别这样看着我男孩。你要相信这个世界是有神的存在的——如果你足够深入地了解你会发现那是一个很大的氏族。”萨拉查用小勺敲了敲杯壁，发出清脆的响声。杯中的水像是有生命般流淌出来，在桌面上蜿蜒出一幅画，哈利意识到那是一棵树。“快要到时间了，我想你不愿意错过结识好朋友的时机，嗯？”
“你对我用了破心术！”哈利倏地站起来，对着萨拉查大声喊道。
“是的。有趣的七年不是吗？那么这一世，祝你好运。”
“先生，”哈利一字一句地说“或许你该保证你不会想要对霍格沃兹做些什么。”
“当然，我保证。”
萨拉查将空的茶杯反扣在桌面上，并没有看到碗底的茶渍的形状，是一柄宝剑。
---TBC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Chapter 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