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天使心》不见天涯明月天

5、五

　　故事讲到这里，其实大概有了一半了。
　　我觉得，大家可能觉得，这个故事从头到尾都很压抑。其实我想声明一下，在那样一个冬天里，遇见了那么两个女孩子，即使是如今我想起来也仍旧是高兴不起来。
　　其实，可能有人根本没有看懂这个故事，也不懂为什么这个故事哪里有那么些悲伤。其实这里的原因，缘于另外一个故事。在这里我只是大概地说一下。
　　前面的故事里，我说到我在镜子里看见了一个鬼影。其实这在我的人生中是家常便饭。我有一双人们口中所说的阴阳眼，而且我出生于传说中的灵异世家，所以我可以看见人们口中所说的不干净的东西。
　　也所以，在我还很年轻的那算岁月里，惊悚的时间从来就不会远离我，而我也就在那段并不算明亮的岁月里认识了韩姐，也就是今天逼着我非要叫她“小韩”的韩霜。而我和小韩的故事，悲伤到像极了今天的清落和阔阳。所以，我明白她们的悲伤。
　　所以在这个像极了很久以前的一个冬天的冬天，我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所以在那个新年的第一天夜里，我靠在墙上，抬头看着什么都没有的天，感觉到了一如当年的那般的悲凉。天知道我这个家伙那时候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感叹过历史的沧桑了。
　　就在我看天的时候，阔阳和清落都已经睡了。不过我也知道，她们睡得肯定不太好。不过，我就更不好了，那天晚上我彻夜未眠。
　　大年初二，我去了市中心。我实在是不想在那个院子里待下去。
　　其实，想了一个晚上，有什么东西我似乎是明白了，想到了，但是又好像什么头绪都没有。我觉得我需要去一个安静的没有什么东西又有什么东西的地方，搞清楚什么东西。今非昔比，我早就不再年轻，有的东西当年的我无法解决，于是我觉得那时的我，已经经历了很多的我，已经有能力去改变什么。当然，事后证明我确实做对了。起码，有什么东西没有被我忘掉。
　　那个时候，坐在公交车上，我看见窗户上的影子，看到，一个也许没有表情的我，正在看着镜子里好像有表情的我。无意间，想到了那阵凄凉的笛子吹奏出的乐律。我始终是不能明白，即使我觉得我明白了，明白了那明明应该欢快的声音为什么会发出那么悲伤的声音，一如那一夜外面冷冷的风。
　　那一日，我走了很多地方，会到家里时，已经是凌晨几点钟了。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在外面待了一天的我很累，却又很轻松，因为我觉得那个时候，我卸下了肩上的包袱。
　　进了家门，首先看见的是院子里的一点火光。
　　小韩手里有一个烟袋，小李嘴里叼着一根烟头。
　　他们两个看着我。
　　那时候的眼神，温暖又冰冷
　　我站在门口看看清落和阔阳的屋子，然后看见院子里的那两个和我一样没睡觉的人冲我点点头。
　　她们都已经睡了。而那时，已经是大年初三。
　　我关上了身后的门。
　　院子里黑漆漆的，只有那两个人手里的两点火光，天空依旧没有晴样，而那冷嗖嗖的风把那两点火光吹得一暗又一亮。青石板铺就的地，冰凉冰凉，我慢慢坐下，仿佛感觉到从地下有那么一丁点点的温暖慢慢透出。
　　我从小韩手里接过烟袋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我什么也看不清。又仿佛。什么都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