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粉碎的羽翼（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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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正式拉开帷幕，由赞加先生和他的夫人共舞一曲后，大家都可以开始自由选择舞伴。
笑子这才想起来她竟没有带任何舞伴过来，随便一个男人也好啊，起码被Reborn看到不会这么丢脸。
她呆在偏僻的角落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笑子就这样傻逼似地站了一会，像是受不了Reborn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咬咬牙走去了洗手间。
补了补妆的同时，她为了让自己清醒一点，不至于做出什么无理取闹的事情来，很用力地掐了掐自己的手心。
……她早该习惯了不是吗，无论她多么痛苦，Reborn也不会看到。笑子靠在梳洗台旁目光呆滞，手指无意识地用力捏住小巧的钱包。
自己一个人待了一会，笑子觉得自己调整好情绪了，便打算回宴厅，结果刚一出去，就看到了熟悉的挺拔身影。
“……Reborn！”
黑川笑子一下没忍住竟然叫了出来，Reborn闻声停住脚步，回过头就看到了那个让他心情复杂，完全不想见到的女人。
她还是这么美丽，黑发披肩，犹如上等的醇香咖啡，她看他的眼神依旧炙热地如同火焰，Reborn能感觉到她对自己浓烈的爱恋。
但很可惜，他并没有与她相对应的感情。
Reborn皱起眉来，站在了原地，看着笑子的目光略带不耐，“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原本好不容易挤出来的温柔笑容瞬间有些崩塌，但她还是紧紧看着Reborn，“我、我是被赞加先生邀请过来的。”
“赞加先生吗？”Reborn压低了帽子，“看来我和他的合作可以到此结束了。”
“……”笑子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她的声音颤抖。
心脏仿佛也要颤抖起来。
Reborn像是不经意地笑了笑，“虽然我不想这样说，但你有自知之明是一件很值得……”
“……为什么？”笑子声音嘶哑，没有再让Reborn把话说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要这样对她？
Reborn手指微微动了动，但很快他将手压上了自己的帽檐，薄唇勾起，“你……”
“为什么！”笑子突然大喊，她猛然睁大的黑色眼睛美丽地让人移不开眼睛，长卷的睫毛下还沾着未落下的泪珠，她用起了曾经他教她的技巧，使劲一推，将Reborn推进了他身后的杂物间里，反锁上门。
Reborn一愣后很快就反制住了黑川笑子的动作，他抿了抿唇正要说话，但被笑子抢先了一步。
“凭什么你可以这样对我……”她低喃着说出口的话让Reborn反应不过来。
“凭什么你可以让我这么伤心，自己却还在笑着！”笑子的情绪完全控制不住了，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片空白，心里仿佛被凌迟着、撕扯着。
她的声音激动地开始有些尖锐起来，但眼泪却一滴一滴地从眼中滑落，“你以为我想要爱你吗？你以为我想要爱你这种人吗？”
“你以为，我可以选择吗！！”笑子从来没有过这么激烈的时候，Reborn微微皱眉看着眼前的她。
她仿佛是无人施救的落水者，痛苦狼狈模样是如此陌生。
十年了，她在他面前她从来都是温柔的，对于他对她的冷漠，她通常只表现出了少许无奈和难过。
Reborn从来没有见过黑川笑子在他面前真正地落泪。
笑子眼前的一切被泪水完全融成一片，她似乎快要被浓烈至骨髓的悲伤所击败，眼前昏黑。
结束吧。
笑子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双手慢慢圈住了他的脖子，用唇瓣在他耳边厮磨，“……Reborn，抱我。”
Reborn似乎怔了怔，语气里有微妙的嘲弄，“你要做什么？”
随即，他就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
“……你敢给我下药？”他黑色的狭长眼睛眯了起来，掐住笑子腰际的手用力起来。
笑子没有回答，只是伸手去解他的皮带。
“做了这么多小动作，只是为了这个么？”Reborn的语气里带上了明显的讽刺，虽然这么说着，却没有再阻止她的动作。笑子忍不住看了一眼他的表情，那冷淡下掩藏的怒火让她的心渐渐冷冻起来。
不过也是，敢对他做这种事，她就该料到这个结果。
没关系……没关系的，就在今天结束吧。
她挺起了腰，用下|身磨蹭起了Reborn的胯|间。
……
时间像是过去了很久，又像是才过了一瞬，Reborn将稍显凌乱的西装扣子扣好，戴上帽子，头也不回的出去了，只留下衣不蔽体的笑子靠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她目光无神地盯着天花板，指甲狠狠镶进了手心里，慢慢沁出血迹。
“再也不要……再也不要喜欢你了……”笑子喃喃出声，渐渐控制不住心中汹涌的悲伤，崩溃大哭起来。
……
Reborn在房门外站了很久，在听到哭泣声的时候他忍不住动了动，但还是只安静地站在那里，直到听到里面传来了穿衣服的声音，才沉默离去。
川笑眼睛通红地从杂物间里出来了，她摇摇晃晃地向宴会的后门走去，发丝凌乱，衣衫不整，路过的人都眼神怪异的看着她。
……已经，没心情去管了。
已经够了。
就这样吧。
多么可笑的十年，不过只有痛苦。
川笑的心像被撕成了两半，心里最柔软的深处被践踏地体无完肤，眼泪一滴滴地从眼眶里流出，划过她尖尖的下巴，落在脖子处深色的长羊毛上。
……所以说，为什么她要来体会不同世界的自己啊？
魂不守舍地走出了宴会，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天上的雪像鹅绒飘落，衣着单薄的川笑像是无法感知外面的天气，任由大雪在自己身上覆盖。
太可笑了吧，现在恢复身体的控制权又有什么用？
她走在人流稀少的街道上，四周已经被白雪层层覆盖，美好地仿佛画中的世界。
她走得很慢，不远处的后门保安也正看着这个精致的女人，她的脚似乎是崴到了，拖着酒红色的长裙，狼狈地行走在意大利冷冬的夜晚。
接下来的事情就像是电影一样，一辆失控的汽车朝路中间的女人撞去了。保安的双眼瞬间睁大，他想要大声地提醒对方，但她就像已经进入了自己的世界，再也不在乎旁人了。
汽车将女人狠狠地撞出去了，明明不是真正的电影，但保安仿佛能看到此刻的慢镜头，女人被拦腰撞去，黑色的长发四处散开，她的脸上有转瞬即逝的剧烈痛苦，酒红色的礼裙翻飞在空中。
她被撞出去十几米远，前方的路障将她的脊椎折断，她像凋零的玫瑰，折落在了铺满白雪的路上，周围响起了零散人群的尖叫。
她的身下，慢慢汇集起从裙摆下延展开来的刺眼血液。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粉碎的羽翼（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