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天堂》末子央

13、梦与代价

　　那晚娄敏央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伍与其神情悠然的带着一个女子出现在人群里，情侣般的甜蜜，毫无违和感。众人的表现都是认可，娄敏央只能看到他们的背影，他想知道那女人的长相，又没有勇气。

　　他们一直往前走，他大声喊着伍与其，嗓子却发不出声。他们离娄敏央越来越远，他还是忍不住冲进了人群堆，抓住了如雪光滑的手。

　　身高和某个人差不多，白色衬衣，下身一条天蓝色的牛仔裙，系着一条手指宽的腰带，腰部几乎没有的赘肉，恰到好处，脚上一双N字白色板鞋。长长的睫毛，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直视会有种漂亮到心悸的感觉，水一样柔美的乌亮直发，娄敏央有些踉跄，身体不由的往后斜了几步，微圆形的笑脸，觉得好生眼熟。

　　“请放开我……”像小孩子一样的娃娃音。

　　这不是自己吗？只是此人身着女装。

　　“伍经理，伍经理……”拼命的叫着就在眼前的人，嗓子像哑了一样，娄敏央咳了起来，有一丝腥味划过，一切努力都是徒劳，伍与其看不到他，听不到他说的。

　　“秋波，我们走吧”那女子鄙夷的看着娄敏央，突然把手抽出来，娄敏央摔在了地上，众人哄笑。地板在动，天花板在转，伍与其他们的脚步越来越快，娄敏央却一个人在往后倒，两边什么都没有，他连反抗的机会都找不到，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伍与其走了。

　　头涨的要裂开了…………………………

　　“不要”…………

　　娄敏央从床上连被单带人翻到了地上，臀部痛的发麻。痛让他清醒，他很庆幸，这是场梦。头还是那般胀痛，整个身体软绵绵的躺在地上，感受地板的凉爽。用手敲打混乱得像混沌的脑袋，乏力的揉了揉眼睛，冰冷的液体，猛地刺向大脑神经。

　　他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扑倒床上，把枕头扯了过来，果然不出他所料——湿湿的。

　　原来在梦中，他的心更是脆弱的不堪一击，没时间矫情。七点五十三……！！偌大的几个阿拉伯数字，“迟到了”迟到了，脑海闪过这几个字，久久散不去。

　　是不是应该就这样飞奔去上班？娄敏央纠结的想着。

　　不——反正迟到了，再迟几分钟也还是迟到。神情淡定穿好衣服，洗刷完毕后，八点十五。娄敏央迅速冲出门，去赶公交车。

　　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倒霉时，什么都凑热闹挤在一起。娄敏央今天算是领会了……刚到公交站，只味道一股难味的汽车尾气和那公交车极速驶过留下的风声，毫无疑问娄敏央灰溜溜的错过了。

　　绝望的眼神不到三秒就恢复正常，这就是所谓的南北两极。迟到那就么久了，不差这会，步行吧。手机响了，是付合，还是不接了，到了再批评吧。“当个乐观的人儿”娄敏央挤出笑容安慰自己……

　　“娄敏央”欢快又充满朝气的声音，“啪”应声拍在了娄敏央的右肩，习惯性，娄敏央向左边回了头。

　　“林宇阳…………”娄敏央没好脸的斜视了他一眼，然后加快脚步忿忿的朝前走。

　　“艾，娄大少爷，我从六点半就在这恭候你大驾，现在八点多了，你就这样对我”林宇阳边追娄敏央边吼，满是不爽。

　　娄敏央头也不回。林宇阳追上了娄敏央呢喃道:“你昨天不是说想见我吗？我特意查了通讯录上的联系地址，查了公交线，也算大费周章了一番，就为了你今天可以第一眼见到我，不感动就算了，竟然无视我”林宇阳脸上蒙上了可怜的委屈，可惜娄敏央还是没看他。

　　“给，早餐，牛奶面包还有温度”

　　娄敏央不耐烦到极点，一不小心就打在了地上，林宇阳的脸色就像打翻在地的牛奶颜色，苍白落寞，接着扔了另一份。

　　“林宇阳，你不知道迟到了？你自己慢慢磨蹭，还有，谁说要见你？断章取义！语文课是谁上的？”话虽说的坚决，脑海里还是在寻找有没有说那句话的记忆。

　　“迟到？等你迟到又何妨？”林宇阳伫立在了原地。娄敏央走了好几步才发现，刚才那嗡嗡叫的蚊子终于消停了。

　　他转过头，林宇阳的脸上毫无蕴色。

　　是不是自己做得过分了，娄敏央倒了回去。好声好气的说，“早餐就当我吃了，你的心意我也领了，行了吧……”

　　林宇阳只是沉默。“林宇阳，我错了，快走吧，再不去中午饭就是吃炒鱿鱼了”娄敏央像油锅上的蚂蚁，油已殆尽，赤裸裸的煎着自己。

　　林宇阳毫无反应。

　　娄敏央的耐性消磨得快差不多了。

　　娄敏央打算扭头就走，方向却无缘无故的反了，林宇阳把娄敏央拉到了面前，面贴面，彼此的呼吸都能听得很清楚。娄敏央顿时语塞，难堪的沉默。

　　“你……”

　　林宇阳深情款款的捧起娄敏央的脸，娄敏央想挣扎，可是那只有力的手臂就这样把他禁锢在了林宇阳的怀抱。

　　“还记得，我说过的代价吗？”林宇阳的嘴唇磨煞着娄敏央的耳部，轻轻吹了一口气。娄敏央顿时全身酥麻……

　　“林宇阳，滚”娄敏央恢复理智，挣扎着……

　　娄敏央还想说什么，嘴就给封住了，林宇阳的嘴唇琢在了上面，没等娄敏央回过神，林宇阳就肆意的进行下一步，他的舌头在娄敏央的唇外徘徊。

　　娄敏央抱着必死的心抵制，他感觉呼吸困难，想要吸口气时，林宇阳的舌头滑了进去。他除了反感就是恶心，舌尖触碰到他的牙齿，一闭眼狠狠地用力地咬了下去，眼泪打在了林宇阳的脸上。

　　林宇阳眉毛皱成了一团，火辣辣得痛。

　　直到娄敏央尝到牙缝里有丝丝咸味，很腥，才松了口。林宇阳意识到自己太过冲动，逐渐松开了手。

　　“啪”巴掌的声音，源头在林宇阳白皙的脸上。娄敏央怒火攻心，什么都没说就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