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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浮生未歇 ...


  •   多少烟花事尽付风雨间
      多少尘间梦尽随水东转
      看见的熄灭了消失的记住了
      开到荼靡,花事了……
      留下的记忆不过是一地花瓣……
      风吹走了,就没有了……

      一团的黑影笼罩着少年的脸庞后,跪倒在十字架前不语。黑影低下头不敢抬头,只听少年笑了一声又一声后干涩的声音响起“影子,你看到了吧。”他没想到吧,他的影子早就被我偷走了。
      “主人。。”影子站起身来,默默靠近十字架伸手拥抱少年的脑袋,轻抚少年的头发从另一个角度只能看到少年一半的身体陷入黑暗。
      真孤单啊,世界上竟然只有一个影子陪你啊,只有一个虚影安慰你啊。他没有温度,没有感觉,没有气息,是黑夜的一角,一声令下只会与主人共生死。拥抱着朦胧的虚影,其实也只是自己安慰自己啊。
      少年的脸深埋黑影中,感到下方湿漉漉的泪,带着几分暖意。冰冷的四肢也感受到了暖意。
      少年挣脱开影子,“只是一个影子,为什么会有温度呢,难道是因为他?”脑海里还是回荡着那黄袍的身影。
      “影子,是有心的啊。”黑影缓缓退到一旁。“只是一个影子,哪儿有什么心。”少年冷漠的回答。
      “主人还记得吗,当年你为何创造了我。”影子静静回答。
      耳边刺耳的回荡着的话。 “如果是那样,我会亲手把他送回地狱。” “我会亲手把他送回地狱。”那样的决绝。让他陷入恍惚,少年望着窗外,一字一句的说:“忘了。”
      影子带着无奈悄悄隐入黑暗。

      白瓷杯从指尖划落“砰”的一声,碎成两半。紫色的液体留在小厮的身上,地毯上也沾染不少。“朕跟你说了多少遍,朕要喝酒,让你别管朕。”“可陛下少喝一点吧,龙体为重。”“够了。”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气。黄袍少年挣扎的站起来,酒劲涌上来。头昏沉沉的,外面的景象似乎被隔了一层轻纱,眼里泛起迷雾飘渺而又昏暗,那时,真真假假﹑事事非非一切都化为烟云。我们是王座上的双生子一对勾肩搭背的双胞胎,分享着同样的想法,站在同样的立场。
      穿越了无尽的寂寞,你我君临天下一同登上九重宝塔,看一夜,流星飒沓。
      在刀光剑影间,剑拔弩张时你与我共同捍卫王权。王座华丽的宝石上流淌着你我的血。那施展的禁咒妖异邪魅,漆黑的气流如蛇般滑过凝固成透明的茧包裹着你。仿佛黑夜的曼陀罗,朵朵绽放在你的指尖,高贵妖异似火照亮你苍白的脸,染红你的双眸。美丽得出尘,有些风华绝代。
      可忆往昔,风过天地肃杀,容华谢后,不过一场,山河永寂。
      “陛下,举杯消愁愁更愁啊。”声音低沉,嘶哑。身旁的小厮早就退下一个身着王服的人不知何时跪倒在他,头戴翼善冠显示着他郡王的身份。
      “御郡王。”迷醉的双眼看清跪倒在地的人,费力的站起来扶起御郡王,脚底一个趔趄,御郡王立刻伸手握住少年稳住重心。
      “陛下,逝者已矣,来者可追啊!” 劝说道。御郡王拾起倒了的酒杯,宽大的袖子不经意间拂过杯口。
      淡淡的粉末融入酒里,紫色液体变得更加晶莹剔透。
      “你什么意思。”双眼中的迷雾散去,一道精光闪过。
      “Hecules(波鲁克斯)早就为大陆牺牲了,如今他是被恶魔附身才干出那些惨无人道的事情,我想Hecules(波鲁克斯)陛下一生英明也不希望死后被人如此陷害,他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的。陛下何必为一个恶魔发愁呢,只要下旨严惩恶魔,安抚人心。”御郡王有理有据﹑不卑不亢的解释。最终跪下,叩首道:“还请陛下治臣不敬之罪。”
      “家有净子,不败其家;国有净臣,不亡其国。御郡王忠心为国,朕怎能怪罪。下旨,恶魔于明日午时暴刑。”
      “朕乏了,你跪安吧。”
      举起被郡王拾起酒杯,抿了一口。脑海里浮现十字架上那张苍白的脸,低头望着手掌,嘲讽说道:“没想到有一天手上会沾染上兄弟的血。”
      “是。”低头叩首,一丝没有察觉的笑意浮现在他的脸上。

      一个身着浅色宫服的宫娥端着一碗解酒汤徐徐走来,御郡王退出大殿,两人目光交汇,宫娥躬身行礼,看到郡王探寻的目光,微微点头,朝大殿走去。
      看着遥遥远去的宫娥的背影,风吹起她的裙摆,迷乱他双眼,握紧拳头转身离开。他不敢再看她一眼,多看她一眼他心里会动摇几分,多看她一眼他害怕自己会放弃自己策划已久的宏图伟业。
      他只能也只会说:“对不起。”
      若大的宫殿衬得她的身影单薄,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在权力面前,终究,她还是排在后面。不过,既然是他想要的,她依旧为他赴汤蹈火。她为他扫清障碍血染衣襟时,也会害怕;可她就这样甘心陪着他与世界背离,无怨无悔。就这样她成为他的影子。她愿用这样默默的陪伴,换取他的一抹微笑。
      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夜里,一个饥寒交加的小女孩在雪地里被过往的一名少年救起。那时他身着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却抱起一身破布补丁昏迷的她。
      同样月朗星疏的夜晚,刚从牢房中释放出来的他躺床上在高烧不退,昏迷不醒,紧握着床边她的手反复梦呓道:“别走,别走。”
      昨夜,他递给她两瓶毒药。说:“还差一步,王座上双兄弟将成为旧时代。新时代即将来临,那时你将与我一同登上九重宝座,受万民敬仰,享千秋之福。”她知道他在骗她,可她亦甘心被他所骗。
      或许,这样的邂逅,注定了他是她逃不掉的劫。她的一生因他而万劫不复。
      “咣当”一声,碗被摔在地上,汤汁泼散在地毯上滋滋冒泡,华贵的地毯出现几个黑洞。皇帝捂着胸口,扶着桌沿,脸色发白。暗卫听到动静,赶来护驾。利剑出鞘,直指她的喉咙。怒吼道:“受何人指使。”
      赫连铭说过只有同时服下两种毒药,才会中毒。皇帝虽精明但喝酒能使警惕性降低,所以一种下在酒里,一种下在解酒汤中。看着毁坏的地毯她瞬间明白了,如果她喝下解酒汤,就可以证明汤里没毒,暂时洗脱罪名。那么他们一定会怀疑酒里,最后顺藤摸瓜一定会查到赫连铭。
      只能让他们误认为汤里有毒,就没人怀疑到赫连铭,那就由我一人承担“无人。”不由得凄凉一笑。猛然冲向暗卫,躲不及防间利剑插入她的胸口,血喷涌而至。这样毫无眷恋的倒下。
      暗卫看着面前的没有气息的人,表情安详,像一个入睡的婴儿。可仔细打量她的神情又带几分悲凉。想起刚才大她一刹那前冲来时,从小习武的他,右手自然而然的刺向她。是畏罪自杀吗,还是在包庇谁?想到这里眼神变得尖利起来。
      “皇上。。”看到身后昏倒的皇帝。急忙吼道:“传御医。”
      (后记)
      那摇曳的烛火,被谁吹灭?
      那漫天的烟火,为谁繁华?
      赫连铭,今生今生,我所的事我都不后悔;可来世,我再也不要遇见你。
      刺眼的红字,留在丝绸上的只字片语。是啊,她又不笨,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牺牲了她,可她为什么还傻傻的去赴死呢。
      夜明月,照无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二 浮生未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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