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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养鬼·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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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太昊双手背在身后,边在门厅踱步边说:“戒指被人夺走了,如果它被人毁坏,幕子桑的处境就不大好,也许会死人。”
“少危言耸听,戒指在……你盗走了?”
月玄这才反应过来风太昊为什么出现,风太昊一定趁他们离开家时盗走戒指,家里那几个生物加一起也不是他对手。但天算不如人算,有人做了黄雀,叼走那只蝉。说到底,风太昊只是想难为他们,并不想要子桑的命,不然他有很多机会下手,所以风太昊才会跑来警告他们。
“我的话就到这里,夺不回戒指幕子桑可是会死的。”
不等他们把话问完,风太昊已经在屋内消失。子桑追到前院,只听到呼呼风声,连个鬼影都没有。
“月玄,他说的……”
“可能是真的。”月玄的心思成功被风太昊勾走,瞬间对闫宏的事没了兴趣,“我一直觉得奇怪,风太昊是怎么让你失忆的。封印你的记忆?可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任何封印。现在我明白了,风太昊夺走了你的记忆。”
子桑不理解夺走是什么概念,像取东西一样拿走?
“你的记忆在戒指里。”月玄也是现在才明白,他们错过找回子桑记忆的最佳机会,而且可能已经将子桑置于非常危险的境地。
子桑哑口无言,简直不敢相信月玄的话,记忆说白了就是大脑,怎么可能放在戒指里。
“记忆是无形,戒指是器具,以法术夺走你的记忆,再封印于戒指中,戒指就成了收容你记忆的容器。风太昊精通八卦,要做到这一点非常容易。”
“可是这和我的命有什么关系?”这就让子桑不明白了,记忆没了他依然能活,又不像心脏那样没了就死。
“问题大了。假如你的记忆是封印在大脑之中,只要解开封印就能让你恢复记忆,就像看了一场电影。”月玄想到今后要面对的事皱起眉,“但你的记忆已经脱离你的意识,如果收容记忆的器被毁坏,不是你的记忆消散,就是记忆强行回到你脑中,就像撬开你的脑袋装石头,你想安然无恙都不行。”
月玄的解释浅显易懂,却让子桑陷入沉思。也就是说,只要抢走戒指的人想杀他,毁掉戒指就能要他的命,根本不需要费力。他自然不想死,可他们连抢走戒指的人是谁都不知道,根本就是大海捞针。
“这种事永远不会发生。”
月玄坚定的话语给了子桑勇气,好像事情马上就能解决一样。
“我们需要去找一个人,明早就去。”
“等等。”子桑拦下月玄。
“放心,你认识的。呃……以前。”月玄怕子桑担心,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子桑脸上没有丝毫的松懈,一本正经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抢走戒指的人如果想要我的命,我早就死了,之所以现在还没动手恐怕是在等。但闫宏这边已经死了三个人,下一个不知道是谁,又是什么时候……”
“你想说先去解决闫宏,再去找戒指?”
子桑嗯了声,事有轻重缓急,再说闫宏明天就到,他们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月玄盯着子桑看了老半天,叹口气舒缓情绪,“你知道吗,我刚才真想赏你一拳。你已经忘了自身的情况,不知道你的死会带来怎样的后果。还有……”
“你在我心里是第一位。”子桑抢在月玄前面说,他猜到月玄会说这样的话。
月玄搔搔头发显得不太自在,“你、你知道就好。听着,人的生死有地府掌管,记录在生死簿上。可你的生死并没有记录,这是之前发生的事带来的后果。也就是说,你现在是人,却长生不老,但这不代表你不会死。因为地府没有你的生死,你死后不会下地府,只会停留在人间直至消亡,说白了就是魂飞魄散,我也救不了你。”
子桑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人了?
“因为闫宏而死掉的那些人是普通人,死后自然有地府接管,会接受审判、投胎、有来生,这一点与你不同。所以无论抢走戒指的人抱有什么目的都必须尽快抢回来,你还反对吗?”
被反问的子桑哑口无言,听月玄这么一说他的事确实比较急,恐怕他再说什么也会被反驳。
回去的路上,月玄打了一通电话,提到一个叫司空清的人,通话时间也不短。子桑默默听着,知道月玄在和电话里的人说他的事,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他们运气不错,要找的人就在D市忙着抓鬼,明天就能见到。月玄知道子桑有很多话要问,和他讲起司空清的事来,免得他看到熟人也糊里糊涂的。
第二天清晨,月玄和子桑吃饱喝足离开闫里村,同老大爷话别时得知几条进出山的近路,他们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决定按照老大爷说的路出山。
山中小路错综复杂,坑洼蜿蜒杂草丛生。两人离开闫里村走了很久也精疲力尽,却在一道山谷里被泥土岩石截住去路,可能是哪次下暴雨造成的。他们简单一商量,决定绕开这里换一条路。
换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很难。两边的山又陡又峭,爬上去一定要做好掉下来的准备。可如果从那道泥土墙上爬过去,他们又怕有松动,那就成了活埋。
“嗯……我看还是飞过去得了。”月玄找了半天没发现出路,做出这样的决定。
“夙大师你不仅是神棍,还是鸟?”子桑当然不想调侃月玄,只不过他们要怎么飞过去。
“很快你就知道鸟人长什么样了。”
月玄突然勾住子桑的手臂,轻踩地面腾空而起。子桑还来不及惊讶,人已经落到泥土墙的对面,再往前就能出山谷。
“不要这么惊讶,你知道我的身份的,但我不想说第二次。”月玄调皮地吐舌头,背着登山包继续往前走。
“坏心眼。”子桑嘀咕着跟上月玄,明知道他忘了还不说,分明想看他吓呆的窘相。
两人走出山谷找了块大石头坐下休息,按照老大爷说的捷径,他们再有一个多小时就能出去。到了外面就有小镇,打到车就可以去见司空家的人。
“这边走很快就到。”
有些熟悉的声音突然夹杂着山间回音传入他们耳中,仔细辨认才听出是闫宏的,没想到他来的还挺快,而且还带了一个人。月玄出于习惯,拉起子桑找树丛躲藏,看看内向的闫宏会带谁回老家。
几分钟后,脚步声向山谷这边靠近。最先出现在他们视野内的是闫宏,紧接着是一个三四十多岁的女人。这两人一前一后向闫里村进发,偶尔有几句交谈,大多是说山里环境好。
“我还以为好学生除了啃书本什么都不会,原来也会谈恋爱。”月玄看他们走远才敢离开树丛,盯着那两人的背影纳闷起来,“子桑,你不觉得那女人年纪有点大,而且眼熟?哦,我忘了,你忘了。”
“你在说什么绕口令?我也觉得那女人眼熟。”
“连你都觉得她眼熟,那就是最近几天见过。”
两人站在原地开始认真回忆,闫宏和那个眼熟的女人已经消失在山谷中。月玄回忆到K市大学,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个画面来,那就是学生家长在校门口闹事,这个女人当时也在场,也曾劝阻过学生家长,八成是一名老师。
“家长会都开到老家来了。”月玄重新背上登山包继续走。
子桑有些无语,她本来就是老师,关心学生也没什么奇怪的。
两人在山道中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离开群山,到山外的小镇叫了一辆出租车去市里。车程不算漫长,午饭时进入市区,停在某旅店前。
月玄下车给司空静尘去了电话,确认他们的位置,然后得知他们在外面布置捉鬼。月玄索性在这家旅店下榻,并带子桑去见司空静尘。
D市拆迁小区外停着一辆轿车,月玄透过车窗向里面望了望,没看到人同子桑进去。这栋小区的门窗玻璃都已经拆光,只剩下空楼,没有运走的废家具废用品丢在楼下。
“这栋楼怎么回事?”
子桑望着远处一栋完整的楼问,只有社区里面那栋楼的门窗完好,楼下也干干净净没有杂物。最重要的是整栋楼被红线缠绕,并系着几十个铃铛,大老远就能听到被风吹响的铃铛声,叮叮当当清脆悦耳。
“有鬼吧,哈哈。”
吊儿郎当的语调让子桑看透一件事,夙大师就是神棍。
两人走到楼下,听到楼上有开窗声,抬头一看二楼窗口站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叔。
“你们来的还挺快,我本以为你们要晚上到的,快上来吧。”大叔打过招呼让他们上楼。
月玄上楼时和子桑说了那就是司空静尘,司空除魔世家现任当家。他身边还跟着一个高中生司空清,是下一任当家人。
两人很快来到二楼,却看到二楼两室都没有门,似乎这栋楼只拆了各住户的门而已。一室房里有脚步声,没多久就看司空静尘提着一个大超市袋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司空清和陌生人。
司空静尘很健壮,膀大腰圆,说话也粗声粗气。司空清长得清秀,比起一年前成熟了,看到月玄没有恶语相加。而那个陌生人和司空静尘年纪差不多,留着一瞥小胡子,个子也不是很高。
“你们在抓什么鬼,你儿子没在?”月玄好奇地问。
“祁峥在别的地方除魔,我带小清来历练。”司空静尘边解释边进对门,“这个小区比较老旧,决定这月底完成拆迁。但是只有这栋楼无法进行拆迁工作,来工作的人也不同程度受伤生病,还有人说看到鬼了。老刘,也就是负责人,他找到我希望我除鬼。”
“所以你要在这里做法事?”
“对,这里在拆迁前死过人,本来就是意外身亡,不巧的是死者当时穿着红衣,无意中增加死者的怨气,我这才想做法事。”司空静尘说着放下手里的袋子,站在客厅观察。
月玄在观察的同时发现子桑愣神,用手肘捅了他一下小声询问。子桑摇摇头,如果他没记错,那个叫赵明的学生死时也穿着一件红外套,不知道赵明死后是不是也会变成厉鬼。
同他们一起进来的老刘和月玄的视线对上了,苦哈哈一笑算是打招呼。月玄礼貌回笑,再转头就看司空清从一间卧室出来。司空清注意到月玄的视线迅速挪开,提着那袋子东西再次进屋,月玄则跟了上去。
“哟,小兄弟,见了前辈怎么不问安磕头啊?”
月玄贱贱的语调刺痛司空清,少年顶着头上的青筋回瞪,“哪来的前辈,别那么自恋行不行?”
“哎,某人要做当家的自然不用在尊敬前辈了,我还是向你叔叔请教怎么尊老爱幼吧。”
“你给我站住,你到底想怎么着?”司空清还是沉不住气,想知道月玄要搞什么明堂。
月玄贼兮兮地笑了,“没什么,想让你帮个忙而已。”
司空清眼珠一转有了主意,“你说幕子桑?他不是好好的,失忆就该去看医生,我又不会看病。”
“我说你这小鬼,诚心没长心眼是吧,你叔叔没和你说我们为什么来?”
“说谁没长心眼呢,我聪明的很,年年班里考第一!”
“是——考第一的小鬼,那你说说我们要找的东西在哪呢?”月玄故意拉长音应付司空清。
“你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司空清咧着嘴笑了,“该拿出点诚意来,比如……”
司空清指指这栋房子,月玄明白了,帮忙。
“小鬼,你可没米叔叔实诚啊。”
“好说,对付什么人就用什么办法。”
司空清笑着出去了,留下沉默的月玄想怎么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