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一、 边境遇 ...
-
南寒三十六年,边境北门,通北漠国之处。一瘦俏男子,面容净白、浓眉重瞳、鼻挺巧嘴、精致似仕。提步翻马而下,包裹搭与左肩手持细剑,右手抚摸马头、牵引至城门前。
一斯文模样年轻查令士兵挡在男子面前,说。“公子,今日额已满,明日请早。”
“这就满了?听长平所述,每日应放额至酉时,如今不还差一时辰。”男子侧头看向士兵,低语道:“不是吗?能过了吗?”
语毕,年轻士兵尴尬看了看男子,支吾起来:“这……这……”
看这边的情况,旁边站着的红毛头盔帽的黑脸士兵走过来叫嚷到“嘿,你这瘦猴子是来找茬的?咱们说到时辰就到了,明个赶早。”边说边开始把闸口木栏收拾规放。
男子一跃起身,轻落到木栏上,转身,斜视的目光看着两位士兵,语气因不满而微微提高“不说理了就明说,动起手来爷也是不怕的。进罚酒不提,爷最后再好心提醒一次若还不放我们一行人过境便不客气了。过境牌在此!”话停,右手从怀中取出牌子往盘子里一扔顺手用力将下摆一拉。
嚓的一声使年轻士兵心有不稳,拉着红脸士兵,低语说:“要不就这一次放了吧,看这公子不像一般人。若真是达官贵人,你我可承担不起。”
红脸士兵脸色越发不快,原本就苍老满皱的脸上越发僵硬着,哼道:“笑话,老子看守此处已十余年还未碰到此类人。今日,我偏偏不放,看你有何本事。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
“好!”话音落,男子已跃升至两位士兵身后,右手轻点四下。快到士兵俩反应过来已动弹不得。“如何?可以放人了吗?”
年轻士兵立马吓得直冒冷汗,楞道着:“放、放、放,立马的,放。”
“这就对了,何必呢?大家都不快,只不过让你们按章程来办事。除此以外,还有保证以后定按时按点。”男子轻微仰起头,斜眼笑道。“不过呢,这保证可不需你来,要——你!”说着走到红脸士兵面前。右手拉着士兵的头盔红毛,快手又左手往头盔上轻敲了一下,道:“你这身份应是管人说话有用的,保证不?给个痛快话。”
男子一系列的动作已把红脸士兵吓到,立刻点头叫到:“保证,保证,大侠不计小人过。”
男子满意点点头,拿起地上小石子便跃身上马。弹手一发,两士兵的穴已解;立马开栏,请势倒像两稻草人。男子不禁窃笑一记,过闸后回头叫嚷道:“记住,不可再这般了,若下次再让我碰到就不这么简单放过了。”语毕,绝尘而去,留下红衣男子一脸气绝、眼色犀狠道:“下次,再让我碰到还不知谁不被放过。”话音未若,不知为何一股脑跌入地上摔了个狗吃屎,微抬头一青衣公子摇着竹扇走过。支撑不住,头就晕了去。
一路骑了一百里地,从长平至此约莫五千里地,日夜兼程到此已五日了。再入北漠不知还要几日才能到达地方。在南寒,好歹有陛下的玉牌一路照应着还算顺畅。如今,到了这敌国北漠尽不知从何开始了。好在,姐姐对她一向是最好的,在出发前特意给了她北寒的大概图形。怕她因竹筏的负担而亲自日夜不休绣了这巾图,还提醒了她不可以女装示人。但,第一次入他土;她一女子即再功夫了得也是表面的样子。只希望,早日寻到此寻之人。
在边镇上拖马走了一圈,选了一家略微干净的客栈就住下了。要了一间最上层南向的单间,草草收拾了一下便进入梦乡。睡梦中,依稀听到儿时母亲常常哄她睡觉的催眠曲,慢慢融入曲中竟在不知不觉中泪湿了枕巾。一觉醒来都过了卯时,昨日夜里一夜的曲子分不清是真有此事还是做梦之思了。秋婵影摇摇头,走到镜前化起男妆准备去底楼吃完饭退房继续前行了。这时,哆哆两声敲门声传来;停下动作静听又是两声。蹑脚至床边拿起包袱和剑再至门口,轻声低音道:“谁?”心越发紧张了些,鼓足勇气讲房门一推。左右侧看,长廊看了个遍也无人影,倒像是自己幻听了般。“我难道是忧心过滤?哎,真的是越来越怕事了。”秋婵影轻拍自己胸口,给自己鼓气。“没什么的,不该再自己吓自己了。”回屋收拾整齐房间,确认自己都已物品齐全放心吃饭退房去。
路过左二房间,昨晚梦中的曲子又传入耳里,停步、迟疑。寻着笛声步至房门口,只见一青衣男子站与木制福格窗前对着窗外槐树娓娓述笛。秋婵影依在门前,忘了离去;思绪早飘到千里之外的家乡了。
一曲罢,还未回神,青衣男子已出声道:“公子何不进来喝杯茶,休息一下。”
秋婵影回了神,双手抱拳道:“公子客气了,实在是因您曲艺超然,使小弟驻足自赏了。打扰雅兴,还望见谅。”
“呵,小弟?”青衣男子拿起茶杯清抿,嘴角微翘,道:“既然已打扰了,是否可给在下面子进来赏一壶茶?”
“公子严重了,小弟不才不懂茶艺之道,自当讨杯水喝便罢。”秋婵影提步坐到青衣男子对面,自拿起一杯茶对着青衣男子举杯笑道:“就当为打扰赔礼了,小弟先干为敬。”一饮为尽,才发觉茶的烫口,好在是茶道小杯不然便麻烦了。心里想着庆幸就吐了吐舌头,看在青衣男子眼里笑意更甚,出了声。秋婵影觉得尴尬,故意道:“公子是在取笑小弟吗?可不是大丈夫所为。”
“公子疑心了,不过是觉得刚才那反应像姑娘般可爱。”青衣男子抬头看着秋婵影,道。
“您这说得是什么话?我本好男儿怎是姑娘呢?”秋婵影心惊自己哪里露出了端倪,眼色慌张却要故作镇定。抬头看了眼青衣男子,此人必然是称得上英俊的。虽心里已有所属,但偶尔欣赏一下也无妨。天庭饱满、剑眉犀利、丹眼重瞳、挺拔鼻梁、薄嘴邪笑。身着青色纱衣、发披至胸前用发带绑了些许在身后,更显一副悠然自得闲诗人的模样。
“如何?看清楚鄙人了吗?若您不是姑娘,怕是有龙阳之癖了?”一脸坏笑,低头品茶。
“你——像你这般无趣之人,我,我不和你说下去了。”秋婵影起身准备离去。
“公子且听鄙人一劝,在北漠万不得义气用事。自己安好比其他都重要,除此之外赠公子一锦囊遇事再开,若有事发生且说是竹清公子友人。”语毕,伸手便扔出一藏青色刺绣竹字锦囊。
秋婵影接过锦囊,放入包裹内,弯腰道谢:“谢公子之意,再下名——秋影。秋取四季之获,影取树叶之姿。”回身准备离开。
“怎么?这次不怀疑我了?小蚯蚓。”耳后传来竹清悠然楚音。
闻音转身,怒道:“蚯蚓?”
“是,秋影不则谐音蚯蚓吗?你告知我的。”
秋婵影一听也不气了,笑道:“公子虽嘴损,小弟自相信是正人君子。好意已谢,再会。”走了两步想到什么又回来,道:“对了,您并不是英勇之士小弟自不会慕颜。往后,别再冤枉了他人。”
“倒是有趣之人,后会有期。”竹清望向秋婵影离去的背影,出神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