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龙》林天

94、第七十八章

　　还没等我和花满楼插手，被孙小红换作阿飞的少年，已经将围攻的人击退了。我私心里并不想靠近天机老人这种人，不是讨厌，而是觉得麻烦。所以，我在见到这三个人后，就一直没有出声，将一切决定权都交给了花满楼。很明显，孙小红那独特的声音，让花满楼第一时间就认出了打斗的人是谁。他也并没有立刻现身，而是安静的把自己隐蔽在树木之后。他选择的这个位置的距离和天机老人等人的距离很微妙，不远不近，应该是表示自己没有敌意。
　　“谁？出来！”少年清朗的声音，喝问道。他一个转身，正面对向了我和花满楼隐蔽的方向，身形却是隐隐护住了武力最弱的孙小红。
　　刹那间我可以感觉到一股细微的杀气直指向我，我在心中叹了口气，原来是我刚才暴露了身形吗？说实话，我觉得在刚才那种混乱的情况下，除了天机老人能注意到我和花满楼的到来外，其他人应该还没有这种功力。花满楼不现身，自然是因为他能够感觉得出天机老人的厉害。而我之所以会露出破绽，倒是因为我刚刚在诧异，明明少年的剑法犀利到了一剑毙命的地步，应该根本不会留有活口才是，可为什么还是让那个红衣少妇跑走了。尤其是在我听到这名少年叫阿飞的情况下，我不认为他懂得什么怜香惜玉，那么为什么他会让那个女人有命离开？
　　或者我可以猜想下，区区的蝙蝠公子为什么敢随便派了这么个手下，三番两次的来找天机老人的麻烦？而天机老人竟然也就任由对方不断的挑衅他……这样想着，我笑吟吟的从树后走了出来，一扫刚看到这几人时阴沉的面孔，“是我，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竟然这么快又见到了？”无视阿飞身上的寒气，我冲着天机老人和孙小红打了个招呼。
　　花满楼自然也跟着我现出了身，阿飞在看见花满楼的时候，面色上明显露出一丝惊讶，随即便凝重了很多。想来他也认识到，花满楼并不那么好对付了。花满楼对他的警戒倒是没放在心上，而是拱手冲着天机老人的方向摇摇作礼：“抱歉，打扰了几位，我们路过而已。”他笑着说道。
　　这时，孙小红面上露出喜色，指着我道：“你不就是之前和北冥令使有过接触的那个人吗？爷爷……”她挽着天机老人的手臂，有些期盼的唤道。
　　“……？？”这是什么意思？我一头雾水的看着孙小红的反应，我好像在她头上看到了大大的‘八卦’两个字。直觉告诉我，不要和她走得太近。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因为听到‘北冥令使’而更加警惕的阿飞，我拉了拉花满楼的袖子：“我们离开吧。”
　　听见我的话，天机老人突然开口了：“小姑娘，你不想和我说两句话吗？”
　　我一怔，转头望向他，目光里有些疑惑。说实话，我不认为我和他有什么好说的，大家萍水相逢而已。
　　“晚歌，或许我们应该听听前辈有什么指教才是。”花满楼轻声提点我道。我狐疑的望了他一眼，这是什么意思？花满楼一定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既然他叫我和天机老人接触，想来应该是会有什么用处吧。
　　“前辈的意思是——？”我的目光快速扫了下还在警戒的阿飞，他的手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剑柄。
　　“阿飞，我保证，如果你能把眼前这位姑娘安全的带回张府，你张大哥一定会很高兴。”天机老人看懂了我目光里的意思，只是慢悠悠的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阿飞听到天机老人的话，目光中有一丝不解，可随即他就像是醒悟了什么似的，眼神下意识的望向了我。那一瞬间，他的眸中闪过了一丝错愕，比刚刚花满楼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还让他吃惊的神色从他脸上露了出来。转瞬即逝，他又恢复了冰冷的面容，神色也平静下来，始终按照剑柄上的手也轻轻下滑，握住了剑身。他上前几步一个侧身，便站在了我身旁，却不是防备，更像是保护的模样。
　　“……？”我眼角抽了抽，艰难的望了阿飞一眼，这样也行？“张大哥？……是指张夜吗？”我微勾嘴角，冷静的说道，“这么说来，我听说李寻欢新认了个小兄弟，就叫阿飞。而李寻欢也是酒党中的一员，那么这个叫阿飞的少年与张夜认识也不奇怪了。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以前辈这样的身份，又怎么会卷入到小辈的江湖恩怨中？”
　　口中虽是这样问，但脑中的思路却是清晰了很多。听天机老人话中的意思，好像阿飞和张夜的关系还不错？那么花满楼应该一开始就知道这些人的关系吧，毕竟他对江湖上的事情了解的还比较多。那么，他应该也知道天机老人的身份了，酒楼里说书的事，他也觉察到不对了吗？所以才想要听天机老人的说辞，来搜集情报吗……下意识的，想到了自己袖中的锦盒，他是否能猜到这锦盒中东西？不，准确说，是我的猜测不知与这锦盒中的物品是否相符。按照北辰御天话中的提示，如果真的是那样东西的话……
　　“咳、这就一言难尽了。”天机老人被我的话一噎，干咳了声感慨道，不过我倒可以看到他眸底闪过一丝尴尬。我心底闪过些什么，但却没有抓住，只是记下了天机老人的奇怪反应。就听他道：“小姑娘，老头子也听闻你的大名久已，早就想会你一会。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再慢慢细谈，如何？”
　　我和花满楼对这种提议没有什么意见，便和天机老人就近在树林中找个一个阴凉又僻静的角落，远离了官道不见行人来往的地方，这才坐下来。在谈正事前，天机老人对孙小红道：“红儿，你和阿飞去附近找些水和吃的来，今儿咱们爷几个就在这随便凑合一顿吧。”这话自然是在把人调开用的借口。我心中打了个突，天机老人到底要和我说些什么话，竟然连他自己的亲孙女也要避讳？还是说，就是因为他要说的话太过……所以才不愿让他孙女听见？
　　孙小红也明白这只是她爷爷支开她的借口而已，她的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圈，又望回了她爷爷。她有些犹豫的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有说，最后默默拉着阿飞的袖子，把阿飞带走了。
　　我望着孙小红离去的背影，微微笑了：“您老倒是有个好孙女。”我赞道。
　　“那也比不得你这般厉害啊。”天机老人似笑非笑道，“小姑娘，你就是云晚歌吧。”他断定道，随即他的目光又放在了花满楼的身上，“这位就是‘花神’花满楼了。”他仔细打量了我和花满楼两个人一会儿，“果然是天生一对，金玉良缘。”天机老人叹道。
　　我听得笑眯了眼，这可是我头一次听见有人赞我和花满楼相配呢！“前辈不愧是‘天机’老人，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了我们的身份。”我回敬道。
　　天机老人摆了摆手，他听了我的话，没有半分喜色，反而是苦笑了一声：“你道老头子真的是神仙吗？看见你们两个就能猜到你们是谁……花满楼如果真能那么容易被人看破，也就不是花满楼了。我也是在猜出小姑娘你的身份后，仔细观察下，才能确定他是花满楼的。”天机老人话中有所保留，他只说他观察过，却并没有提他是通过辨别花满楼的双眼失明，才确定了花满楼的身份——这是他不愿提人忌讳，尽管花满楼对此并不在意。
　　“先猜出我的身份吗？”我沉吟了下，“前辈……可是与北辰御天有什么关系吗？”我问道。
　　天机老人面色和蔼，对于我的问话也不吃惊，他点点头道：“小姑娘名不虚传啊，这就是我要与你谈谈的原因了。”他抽出烟杆，点上了烟，抽了一口，这才再次道：“老头子欠北辰御天一个人情，所以答案替他办一件事。”
　　“所以你就大肆宣扬‘三大谜题’？不，不可能……以您老的本事，北辰御天不可能只是让您做这么简单的事。”我听见天机老人的话，脱口而出问道，但随即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呵……老头子虽然欠他人情，但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人情，更不可能为他杀人放火，替他卖命。所以，就只能帮他做一些比较难办的事了。老头子答应他，会帮他找出小姑娘你的下落，所以这三大谜题，自然是我故意说的。”天机老人淡淡的解释道。
　　“可是，前辈，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似乎北辰御天比您先一步找到我了。”我眨了眨眼，摊手说道。
　　“那又怎样？反正老头子和他的约定是只要他找到你，我和他就两清了。至于是谁先找到的，这并不重要。”天机老人摆摆手，不以为意的道。
　　“哦……那么，前辈如今已经和北辰御天没有关系了，还找晚辈做什么？”我笑着，故意装傻问道。
　　“老朽一辈子也没做过什么违心事，这次是不得已才这么做，所以，见到小姑娘你，自然是要提醒你一下。”天机老人正色说道。
　　我轻叹了口气：“前辈，您事情已经做了，我和花满楼的行踪也已经暴露了，这提不提醒，似乎差别不大啊！”
　　“……”天机老人注视了我一会儿，他才道：“小姑娘，你别和我老人家打马虎眼，我只是跟你说一声，这三大谜题最初提出来的人，就是北辰御天。现如今，江湖中人对这三大谜题吵得沸沸扬扬，北辰御天他所图甚大，可不仅仅是要寻到你下落就肯罢休的。”
　　“多谢前辈关心，在下和晚歌对前辈的这番教诲，铭记于心。”花满楼听到天机老人这番话，温雅有礼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