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C小调夜曲》小神在在

8、第 8 章

　　选修课我不敢去了。我也不知道我是在逃避还是觉得没有勇气去面对。不知道怎么处理。

　　晚上我尽量不晚归，希望逃避可以解决。

　　日子要快起来，真的好快。快到在严的周围打转已经临近元旦了。

　　明日圣诞节。圣诞节，这个日子不知道要我怎么形容。因为它是我的生日。可是我却不是因为这个节日出生而快乐幸福。

　　这些天，因为忙元旦的节目，严天天不落室，每晚我都疑神疑鬼的把门关个紧死。

　　现在是半夜了，也就是平安夜。还有二十分钟就是圣诞节，所以校园里到处是烟花的爆炸声。而我，也不是矫情，只是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大家的快乐。躲在寝室里来回的听我已经可以拉到不看琴谱的降C小调了。

　　希望这样，可以遮住这些另我害怕，嫉妒的快乐。不是我不想面对，而是我怕那份温暖在我接到后会付出更大的代价，我不要。也不想。

　　迷迷糊糊的胡思乱想，门开了。

　　我一下子坐起来，一看是严，心跳到嗓子眼的感觉终于掉下来。我趴在床，给严倒杯开水。

　　“外面好热闹啊！”严借过杯子，连忙抱紧。

　　我微笑，“可是外面也很冷啊。”

　　“恩，今晚平安夜，我们要不要去外面觅点食。”他喝了点水，觉得手被捂热了，把杯子放在桌子上。

　　我没有搭理他，其实我是拒绝的意思，结果他跑到我面前摘掉我的耳机说，“你到底出去不？”

　　我望着他，皱皱眉，说，“既然是平安夜当然是平平安安的在屋子的过，出去干嘛？”

　　他脸有些抽搐，说，“不知道啊，原来越说话也可以这么可爱！”可爱是用很重的发音。

　　我不理他，继续带上耳机，然后被他强制性摘掉耳机。我微笑的看着他，“好吧。我们出去过平安夜。”

　　外面在下雪，不是很大。只是轻轻的洋洋撒撒。我缩缩脖子，望着天上的烟花。校园的灯把天空打的很亮，亮到那些雪花很清晰的和烟花成一种美丽的风景。

　　一直跟着严，到学校外面很找个地方，大家都去看烟花了，所以餐厅人很少。但是，就是因为人少，一些不想面对的人更容易面对对方。比如翔，他和他的兄弟也在吃这间餐厅。我在躲闪他的眼光，我不想面对，特别是在严的面前。

　　可是他好死不死的走到我这一桌很“友好”的说，“越也在啊!”拿着啤酒的杯子故意的碰了碰我的杯子。或许是天冷的缘故我打了个寒颤。眼睛故意看别处。

　　“你也在啊，不去陪女朋友过平安夜吗？”严笑着对翔说。

　　“我那里有那个勇气去找女朋友？现在的女生可不是一般的强悍啊。”翔和严调侃着，可是我却怕的要命。不知道是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给我的冲击太大，还是怎么了。反正就觉得心脏有些受不了。

　　他们还在说，我自己心理倒是乱七八糟，我很佩服翔，靠，居然能这样跑过来说话，就像那些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那什么，严，我想去出去走走，这屋里闷。”我说着已经向外逃去。

　　严没有说什么，结帐后跟我跑出去。站在湿答答的地面，看着手机泛着蓝光，不知道我到底想干什么，但是手心却出了很多汗，那些汗在屏幕上泛起光泽。

　　我回头看着追上来的严，心里纠的难受。

　　“你……”严走近我，我却一步步的躲，自己往校门口走去。还有两个小时，就明天了。校门口很热闹，全是卖一些和圣诞节有关的小饰品。我插在人群里，试图寻找些安全感。严追着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和他靠得太近。直到，我看到一个卖花的，那摆着的都是玫瑰，各种都有，而我只看上了最普通也是大家觉得最恶俗的红玫瑰，火红似血，热情的让我不敢轻易接近。我总是在看到开得很艳丽的玫瑰时，想一把抓在怀里，想去吸取那份红红的感觉，把自己装扮的和玫瑰一样。我嫉妒，这如全身的神经一样，每个细胞在看到玫瑰时都想蹂躏，嫉妒的发狂。

　　严终于追上我了。可是我又闪了。

　　严就像玫瑰，是那种我想接近又想逃离的玫瑰。即使有刺我也想拥有，可惜我不配。

　　烟花已经放完了，校门的人越来越多，到处奏着jingle bells或者圣诞节快乐的音乐，我被人流挤到边缘。

　　现在不冷了，喜欢这种人流多多的感觉。

　　还是回去吧，手机也关机。我最讨厌快到圣诞节那一刻收到的短信，因为都是圣诞节快乐，却没有人说一句生日快乐。每年都是如此。我知道自己人缘很差，所以大家敷衍的发短信祝贺，可是心里又有那么一点点期待，哪怕在最后一句的时候加一句生日快乐也好，可惜没有。你们的圣诞节，我的生日，是永远被忽略的。

　　心情更加烦闷，嫉妒一些美好的事务。

　　严估计被人流也冲到那个我看不到的角落了。

　　我跑回寝室，锁上门。开始睡觉。

　　睡不着，对面的女生宿舍和我们这栋楼的人在互相唱情歌。真是郁闷，什么军训时候的词都使出来了，“XX女，来一个，来一个XX女”汗死。

　　门被打开了，我知道是严。可是不想懂，静静的听他轻轻的换鞋，轻轻的脱外套的声音，接着应该是他爬床的声音。可是没有听到，我有些好奇，坐起来，突然我被吓了一跳，这死小孩居然吓唬我，一张放大的脸就在我睁开眼睛的那个瞬间埋在我脸上，我有些不敢动了，因为刚才坐起来已经和他头碰头了，不知道撞疼他没有。

　　“当当当当！”他从右手里拿出一把花。我汗死，我是男生，男生送男生玫瑰花……我有些无语的看着他。但是心里异常的兴奋。故意说，“我喜欢活的，这都摘下来了，明天就会死，我要永远都不死的。”

　　他不管，一把把我的脸揪过去就吻，吻完就说，“看你盯那玫瑰那么长时间，总是想你喜欢，所以就买了，你要活的我明天去买。”

　　心里开始感动，心里最里面有些湿润，我摸摸那颗心脏，对严说，“你……你可以送我一句话吗？”

　　他爬到床上来，我看清楚了，他刚才是站在凳子上吻我的，难怪我没有听到爬床的声音。

　　“我爱你！”他抱着我说。

　　可惜我要的不是这句。我突然觉得他特别琼瑶，这个狗血的对话比琼瑶还琼瑶。我无语的看看他，又看看玫瑰，要是他说生日快乐多好啊。至少现在我觉得一句生日快乐比无数句我爱你更加容易收服我的心。唉，我对自己说，不可以强求。就算这个时候我跟他说，我要的不是这句话，那么多杀气氛啊。算了，安慰自己。

　　严吻着我，轻轻的吻。那种温柔和那么人是没有比的。因为和严一起吻的感觉是不会有那种排斥，那种麻木的感觉。因为我的身体在颤抖，在爆发似的想要更多。两个人如树根一样，你缠过来我纠过去。心里的压抑如潮水般释放。

　　他一直不停的说，“严，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为什么我却哭了？

　　我回应他，“爱我就给我更多更激烈的，更猛的。”

　　钟声响了，圣诞节到了，我听到外面的欢呼声。我也释放的大声喊出来。

　　两个人如干架一样，都累的不动了。

　　我如死尸一样的满足。抱着严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圣诞快乐！”严吻了吻我。

　　我回到，“圣诞快乐！”随便在心里说，“周越，祝你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