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的恶魔》风小餮

1、第 1 章

　　"哇!还是野外比较舒服一些."元太兴奋地冲到林间的空地上.
　　"喂,快来帮忙啊."柯南笑着叫回元太,"难得博士的发明被人赏识,才有了这次露营的费用."
　　"那当然,我发明的超级报警器可是十分实用的."阿笠博士自豪地笑起来,“也幸亏哀的提醒才有了这样的创意,是不是,哀?哀,怎么了?”
　　“啊,是啊,我没事.”脸色苍白的哀从车上慢慢下来.为了不扫兴还是来了,头好痛,实验品还是不行吗?
　　“小哀生病了吗?在车上脸色就很难看.”步美走近哀,身手按着哀的额头对比体温,“不在发烧啊.”
　　“我… …”伸手想把步美的手拿开,没料一阵眩晕袭来,哀猛得往地下栽去.
　　“灰原!”“小哀!”博士抱起哀,掐住人中,可毫无反应.“面色苍白,是贫血吗?心跳很慢,好奇怪啊.步美,光彦,元太,麻烦你们去打水来.”柯南蹲在哀的身边,边测着哀的脉搏,边对不知所措的孩子们吩咐.
　　“博士,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在确定孩子们都走了之后才问.
　　“小哀天天闷在实验室里研究解药,成管成管的从自己体内抽取血液进行分析,夜里只睡5个多小时,劝也劝不住.”博士一脸担忧.
　　“灰原… …”柯南凝视着哀憔悴的面色,手不自觉的握紧哀的手.虽然是你害我变成现在这样,可现在还是会心疼啊,谢谢你… …
　　“叩叩”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怎么还不睡,我的小恶魔?”有力的臂膀环住自己的肩,温暖袭来,放任自己软软地靠在这宽大的怀抱里,像一直渴望关怀的猫咪.
　　“下个星期就要去哈佛进修了,把资料整理一下,免得接任的人辛苦.你呢,还不睡?不累吗?”淡淡地回应.
　　“舍不得你所以睡不着,还在为接任的人操心,就说你是白衣的恶魔啊,我的Sherry.”被猛得转过身子,对上一双翡翠般的眸子,手隐没在金色的长发里.
　　“Gin,你真的不去送我吗?”把耳朵贴在他的左胸上,听着充满活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组织让我去欧洲,抱歉,让你姐姐明美送你.”感觉自己被紧紧拥到他怀里,仿佛快要合为一体.
　　“从我记事以来,这是第一次离开你身边吧.”闭上眼,享受窝心的亲近.
　　“是啊.第一次见到你是在你父亲的葬礼上,那时你才三岁,拉着我就不肯松开.”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
　　“因为你的头发实在是很漂亮呢.”睁开眼,用手抚过绸缎似的金发,轻轻笑起来.
　　“那时就觉得你应该是个天使,大概上帝出了错,才让你成了一个圣洁的恶魔.”他的话一缕一缕地传来,觉得好安心,“睡吧,白衣恶魔.”
　　被斜抱起来放到床上,脱掉工作服,乖巧的闭上眼睛,真的困了.模模糊糊感到,有个吻,落到额头上… …
　　“柯南!”三个小家伙跑了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我们碰到了这位赤井秀一先生,他说他是医生,也许帮得上忙.”光彦气喘吁吁的说.
　　“病人在哪?”赤井问,一眼看到了博士怀里的哀.是她,真的是她,神啊,我找到她了.神色有一丝异样的兴奋.
　　柯南捕捉到了这个表情,微微皱起了眉头.是他,那次公交爆炸他在场,邦德先生被绑架时,他也在场.灰原,好象很怕他.
　　“那就麻烦赤井医生了.”博士十分着急,没察觉柯南在思索,小心翼翼地把哀送到赤井怀里.
　　就在赤井抱住哀的那一刻,哀突然打了一个寒战睁开眼.刚刚是梦啊.正对上赤井深邃的双眼.是他,为什么他在这?!哀用力想推开赤井,发出近乎□□的声音,“不要… …”
　　“灰原,不要害怕.赤井先生,请放下她.”柯南立刻上前一步,几乎是从赤井怀里抢过哀揽在怀里,“没事了,灰原,不用怕… …”
　　“小哀你怎么了?”大家都靠过来.步美看到柯南紧紧抱着哀,眼圈一下红了,“柯南… …”
　　哀在柯南怀里不停地抖着,莫名的心疼让柯南难过.又是这样害怕么,灰原?和上次公交上一样的颤抖.柯南抬头定定地看着赤井秀一,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黑色琉璃一样的眼睛闪着若隐若现的光.
　　“小朋友,我是医生,不用怕… …”赤井扯出一个笑容,慢慢走近.你还是那么怕我吗?还是因为用情太深?
　　“灰原,医生是来为你治病的,你不用这么害怕.”元太和光彦都劝哀.
　　“灰原… …”柯南侧过头,看到哀的茶色发丝似乎也在随身体颤抖.她太激动,身体又不好.“不如,就让… …”感到有冰凉的液体滑入脖颈,戛然噤声.
　　“求你… …工藤… …求求你… …那个人… …我不要… …” 游丝般的耳语,带着女孩子特有的无助和软弱,抵挡不了的要求.有时候,真不知道你是天使还是恶魔.
　　“我想灰原的病只是休息一下就好了.”对赤井说,柯南语气中已有了某种坚定.
　　“不可以这么宠着女朋友.”赤井笑着蹲了下来.
　　“呜… …不是啦,哀不是柯南的女朋友… …”步美终于哭了起来.“步美!别哭了.”其他两个小男生慌了手脚.“步美,乖,不哭了啊.”博士觉得头都大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找手帕.
　　乘着那边乱作一团,赤井贴在哀的耳边轻轻说,“Sherry,还是那么敏感的女孩啊.”柯南惊骇地瞪大了眼睛,手不自觉微微松开.赤井立刻将哀夺回自己怀里,审视着哀.这么脆弱的脸,时间都不能治好你吗?“像失血过多.”轻轻扯起哀左臂的袖子,赤井皱起了眉头,“真另人心疼啊.”这也恰好说中了柯南的感想—纤细而雪白的胳臂上,隐隐可以看到许多细细的针眼,还有两大片淤青.“连按住血管止血的力气都没有了吗?”语调里是急切.
　　柯南看到哀睁大了满是惊恐的冰蓝色眼睛,钻石般的眼泪一滴一滴滑落,就像掉入虎口的羔羊.不要这样哭,该死的我承认我很心疼!
　　要去拉哀的手,却被赤井挥开.“Sherry,你逃不掉的.面对我懂吗?”
　　“你… …”又一阵眩晕涌上来,把哀的意识淹没.
　　“那么,你自己可以去到哈佛喽?”姐姐把行李放到地下.
　　“我自己坐公交去就可以了.”淡淡的语气.
　　“Gin也放心你自己来美国.”姐姐似乎有些不满.
　　“他还有事,姐姐你也很忙吧.”声音依然波澜不惊.
　　“好冷淡的性格啊,我的恶魔妹妹!”姐姐笑了起来,“不过,总觉得你是天使呢.”
　　“可能是错觉.Bye.”
　　“自己小心.Bye!”
　　“是,宫野志保小姐吗?”回头看到一对黑珍珠般的眼睛,属于一个黑色长发,一脸微笑的男生.“我叫赤井秀一,我表哥,就是你们口中的Gin,让我来接你.”禁不住微微一笑.看起来似乎洒脱的不得了,但终究还是不放心吧.
　　“宫野小姐?”赤井的声音带着疑问.
　　“你可以叫我Sherry.我们走吧,赤井.”
　　“你怎么来了?”躺在床上的赤井挣扎着想爬起来.
　　“躺下别动.”帮他拍好枕头让他躺好,“听说你发烧了,所以过来看看.很严重的样子.要不要去医院?”声音里不自觉带出担忧.
　　“没关系,休息一下就会好了,普通的风寒.”赤井笑着,有点吃力的说.
　　“我带了药,吃下然后睡一觉,我帮你熬些粥.”替他盖好被子.
　　“Sherry,你和Gin,是一样的人吗?”赤井突然开口问,“是残忍的恶魔?”
　　“你觉得呢?”动作顿了一下.
　　“Sherry,还是更像天使一些.”赤井的脸微红.
　　“我只是穿着天使的圣洁外套,而已.”
　　“Sherry,今天没有约会吗?”同班女生好奇的问.
　　“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翻过一页书.
　　“情人节啊!作为女生的你怎么会不清楚呢?Sherry你已经16岁了!”
　　“情人节啊.”推开书,看着窗外的雪.去年这个时候,是和Gin一起堆雪人吧,似乎还在雪人上写了“Gin Sherry".二月了,这么说,来这里也将近半年了.
　　“说起来,赤井和Sherry是什么关系啊?”同学忽然一脸神秘的凑上来.
　　“什么?”不明所以地回头.
　　“赤井很紧张Sherry的,你们不在交往吗?”
　　“普通朋友.”赤井秀一的确很照顾自己,不过,如果因此闹绯闻,影响他与女生交往的话,还是拉开一些距离吧.
　　“还说没有,看谁来了?”女生们突然叫起来.
　　赤井拿着一大捧玫瑰出现在教室门口,长长的黑发束成一条马尾,黑眼睛里的光时隐时现.
　　“Sherry,情人节快乐.”我看着面前的花,却不知如何是好.
　　“哇!一辆保时捷!”窗口的人叫起来.
　　“什么?”心头一动,走向窗口,没错,黑色保时捷,车牌是BLACK!
　　“Sherry,看着我,这是33朵玫瑰,代表我… …”赤井使劲扳过我的身子,一字一顿地说,随即被生硬打断:
　　“送花,也要这样送啊,赤井.”门口的男人一席黑色风衣,带黑色帽子,手中捧着更大的一束玫瑰.
　　“Gin… …唔… …”刚刚欣喜地开口,就被一个吻狠狠的堵了回去.烟草和玫瑰花的气息塞满鼻腔,一阵晕旋.直到快要窒息才被放开,软在Gin怀里,听到赤井愤怒类似于悲鸣的声音,“Gin,你是个混蛋,你会后悔的!”
　　“我提醒你,别跟我抢我心爱的东西.”被拉出教室的那一刻,错过赤井身边,看到他的眼神,阴暗,深不可测.
　　“是不是,有些过分?”走在雪里,我问.
　　“你担心他了?”紧握的手松开了,金色似乎漫山遍野,翡翠绿变成了祖母绿,愤怒的眸子.
　　“他,很照顾我.”把目光投向别的地方.
　　“你走吧.”
　　“你不要误会.”有些焦急起来.
　　“走吧,回去.”
　　“Gin,我真的很想你,没有你在身边,总是浑浑噩噩的.你,我不知要说什么,但是你来,我好开心,真的好开心… …”眼泪落下来,在雪里砸出一个又一个小洞.
　　被拥入了那个温暖的港湾,眼泪渐渐止住了.“Sherry,你总是像天使一样,让我觉得抓不住你,好象你注定不是属于我的,我也… …”第一次听到他用这么不确定的语气说话,好心疼.
　　“我走了.”金发扬起来,头也不回的决绝.
　　“Gin!”挪不动脚,只是徒劳的喊.
　　在雪中冻病了,找些药.突然赤井冲进来,“Gin出事了!”
　　“什么?”我站起来,“在哪,怎么了?”
　　“后面山上的盘山公路,刚刚一辆黑色保时捷,掉下去了.”赤井说得急切.
　　“不,不会的.”跌跌撞撞地往外跑.雪还在下,浑身发冷才发觉没穿大衣,也没围围巾.好冷,以前出门,Gin都会淡淡提一句,去穿外套,可现在,可现在… …
　　警察封锁了前方.站在雪里,有种天快要塌下来的感觉.警方说是一辆名贵的黑色轿车.一阵阵天旋地转,再也支持不住,幸而被赤井扶住,抱在怀里.“算了，别这样… …”
　　“打扰了.”熟悉的声音传来,却失去了温度,像刀一样割在皮肤上.金色的长发随漫天的雪花一起飞舞.
　　“Gin,你没事?”惊异地从赤井的怀里挣出.
　　“打扰到你了,是吗?你果然更适合发着圣洁的光,跟未来的FBI相处甚欢吧,天使?”冷酷的嗓音使心脏几乎停止跳动.Gin回头向车走去,步伐踉跄.13年来第一次步伐踉跄.决尘而去.
　　“Gin!”要去追,却被赤井从后面抱住,“Sherry,我爱你啊!你是我的天使,你是我的啊!”
　　“放开我啊!”眼泪喷涌而出,终于歇斯底里起来,“Gin说我是恶魔我就是恶魔,我才不管自己是不是圣洁而美好,我想要的只是Gin的爱!不管我是不是天使,我只想在Gin身边!你不懂的,你不会懂的!13年的感情你不会懂的!”头晕得厉害,两天的雪寒一起发作了,没了意识… …
　　哀半梦半醒之间,听到柯南和赤井的对话,
　　“你是说,其实Gin至今还爱着灰原了.”
　　“对,我们对Sherry的感情,都没变过.”后面的听不清了… …
　　“喂.”
　　"Sherry,我是赤井秀一,你先别挂,听着,Gin杀了你姐姐."
　　“… …”
　　“你可以去找Gin对证.嘟嘟… …”手指有些颤抖.
　　“Gin,我姐姐怎么样了?”对着大理石雕塑一样的脸.
　　“死了.”嘴角似乎微微翘起.
　　“怎么,死的?”呼吸困难起来.
　　"我的小恶魔,是我杀的."木然的回头,带着眼泪离开,听到身后的声音,“终究还是穿着天使的外套吗?”
　　“好些了吗?”赤井把哀放到车上,看着哀悠悠醒来.
　　“你又来做什么?”哀艰难的想坐起来.
　　“来做FBI应该做的工作,和我没完成的事”,赤井盯着哀,“我想你明白.”
　　“如果没有别的事,就请医生走吧.”柯南开口了,冷冰冰.
　　“我走了.”赤井看了柯南一眼,离开了.“赤井医生再见!”恢复了活力的小家伙们（包括不哭了的步美）用力道别.
　　“我的事,你都知道了?”哀静静开口.
　　“扯平了.”柯南话里带笑,“不过,有时你真的像天使.”
　　“那是毛利.”哀淡淡笑了.
　　“不是,所谓穿白衣的恶魔,”柯南脱下自己的白外套,披在哀的身上,小心得拉她下车.“就是这样子吧.”把哀带到林间空地上,拿出一面镜子.
　　阳光投下树的阴影在哀的身上,黑色闪着蛊惑的意味,可白衣反射了光,却更加神圣.
　　“终究还是天使啊,灰,咳,哀.”柯南笑的如黄昏阳光的温暖.
　　“也许吧,柯南.”哀闭上眼睛,轻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