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种田记》蜀卿

4、第四章

　　才把切好的烧鹅放到蒸笼里，日头就落了，厨房里光线暗下来，茜雪取出火折子，放在嘴边吹亮了，把厨房壁龛里放着的油灯点着。

　　转头一看，门口小竹床上两个小儿互相抱着睡着了。

　　茜雪看看火，饭还得待会儿才能好，她回房去了取了床小被子回来给两个小孩子盖上。

　　给弟弟们盖好被子，就着昏黄的灯光，茜雪掇过一个小马扎坐下。

　　锅里的粥“咕嘟”“咕嘟”的响，茜雪的脸被灶膛里的火映得泛红，她把胳膊肘搁在膝上，双手托着下颚，一边偷闲发呆一边不时给灶膛里添柴火。

　　“也不知道公公和相公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到这时候还不回来。千万别发生什么事才好。”茜雪眉头微蹙，心里担忧。

　　不是她爱胡思乱想，这些日子随着公公和丈夫离家越久她心里的不安就越深，听说外面的灾情范围又大了，她不是这时代没出过门的无知妇孺。就算没亲身体会过，可前世看过的史书影视纪录片繁多，她怎会不明白封建社会灾害年的可怕。那是连一般的地主官宦都无法逃脱的混乱。

　　这种煎熬让茜雪对这个时代的厌恶进一步加深了。这种让人无能为力的绝望感如影随形，无法摆脱，她连睡觉都是做噩梦。

　　也只有到了这时候，茜雪才深深明白荣国府里那些被赶出府就要死要活的丫鬟。不仅仅是为了荣华富贵，不仅仅是为了衣食住行，更深的是惧怕沦落到漂泊无依的境地。

　　茜雪回过神来一摸脸上，却是一脸的泪。从怀里抽出帕子擦了擦。

　　反正此刻家里也没旁人，就让她随意的发泄下自己吧。

　　只是到底已经对这种境况麻木了，不过一会儿茜雪就流不出泪了，要哭得有多少眼泪陪送，哭是没用的。大概是心里明白这个原因，茜雪的泪就流不出来了。

　　不过，反过来想想，老天爷还没想绝了她，至少给了她个储物空间，让她有机会谋得一笔财富，不然，就她这样的不早得饿死了。

　　在胡思乱想的功夫里，饭很快做好了。茜雪看两个孩子睡得香，想着先不叫他们，让他们再睡会儿，她先吃饭，等吃完再把孩子们叫起来，照顾着他们吃。

　　盛了一碗给自己，余下的舀到陶罐里，放在火边温着。菜也分出一半，余下的用碗盖好放灶火边。

　　吃饭皇帝大，茜雪让自己平静下来，好好吃饭，无论生活怎么样总要过下去。

　　就着昏黄的烛光，她一边扒着碗里的饭，时而就一块蒸好的烧鹅。

　　吃罢洗了碗，收拾好灶下的东西，两个孩子还没醒，茜雪怕他们睡得多了晚上走了困不睡觉，就把两个孩子哄起来，大了点热水给他们擦了把脸，看孩子们醒了点，从灶上把温着的粥端了来喂着两个孩子吃了。

　　看孩子们吃饱了，茜雪把他们赶到屋里去待着，返回灶房把吃食收拾好，熄了灯，锁好灶房的门，回屋陪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