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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新雨落枝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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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432年,夏国第第十三位帝君继位,史称孝文帝。经十年励精图治,创盛世,称文德盛世,朗照日月,与建国初期的武昌盛世并名之。——《百国游记》
青砖白瓦的深深小巷,细雨蒙蒙迷人眼,青石板的小径上空无一人,迷离间巷口缓缓走来一位身姿婀娜的少女,纤纤玉手撑着油纸伞,布鞋踏在石板上的凹槽中溅起小小水花,恍惚间好似千年前的仕女穿越了时光突破了尘世的枷锁走入人间,如梦似幻。
周庄这几日下雨连绵不断,给来这里采风的艺术生带来很大的影响。大部分的学生选择在旅馆里画画,却有个女生站在窗口趁大家不注意偷偷带着画架溜了出去。“细雨迷蒙,风景比平时多了分朦胧之美。我去画画一会回来。”
韩倩倩背着画架走到河边,嘀咕那里景色最好,看了一会脚踏上了河边的石板,石板年代久了,上面长了一层青苔 ,少女身形一晃边掉到河中,此时大雨骤降,雨声盖过少女的呼救。身影不久便淹没在河中。
横卧在榻上的美妇人,蝴蝶羽翼般的睫毛闪动,似有泪珠滚落。玉肤不禁衣,冰肌寒风透。藕色玉臂撑起,轻揉眉心看着檐下滴雨。
“娘娘,您醒了?”刚刚采摘只在雨中盛开的‘岚音’的女官司琴恭敬问候。
“是啊,司琴,你有想过以前吗?”看见司琴疑惑不语,美人笑颜如花,绛紫色的薄纱里是绣着飞凤的罗裙,亦随着美人的剧烈动作而皱起,伸手抚平皱褶垂眉, “本宫,现在时常想起过去。”那些已经成为回忆的,过去。
“……”司琴看着插在花瓶中,怒放却在一点一点流失生命的‘岚音’不语。
…… …… ……
不知过了多久,韩倩倩睁开迷蒙的双眼映入眼帘的雕花的楠木床顶,转过头,床边垂着浅青色的千层帐,浅葱似得手微微抬起,想要喊人却感觉嗓子涩的疼只能发出压抑的:“咳,咳。”声还未停一个娇小的身影边急急撩开重帐,伸手轻轻托起她急切问道。
“小姐,你没事吧?你等我倒杯水来。”帮她掖好薄被又转身小跑到花梨木的小圆桌边倒了一杯水小跑递回来。
“谢谢你!”韩倩倩有点不适别人的热情腼腆的微笑道,对面的小丫头憨憨的挠挠头,‘感觉这个姑娘二二的。’心下如此想到,仔细观察起了她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头上梳着双丫发髻两个好像中国娃娃一样的包包,各边垂着的两个小坠花流苏十分可爱,心下更是欢喜:“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谢谢你救了我,你们在拍什么电视啊!”
少女的眼睛更圆了:“小姐,你没事吧,我是祁晗啊!是一位俊俏公子送你回来的,看来是落水落下什么症,且等等我去找大夫来。”说完急急跑了出去。
韩倩倩呆住手一抖瓷杯从手中滑下来,杯子掉在绣花地毯上发出无声的呜咽,杯中水在地毯上染湿一片,一室沉默,突然她抬头惊慌失措的下床,一边摇着头一边说着:“我不信,这是不可能的,一定是在骗我。”跌跌撞撞的跑向门口,途中撞到了绣棚也不觉得疼痛。将门栓上才跌坐在地上.这里不是她所熟悉的地方,这个世界不属于她,她所有的联系都因为一次落水而消失,没有同学,朋友,没有独立养她的母亲,没有慈祥的会在她放学时在巷口等她的奶奶。
她不知道怎么回到原来的世界,她心里希望这是一场梦,梦醒来就是原来的家。她甚至更希望自己不如直接死掉。韩倩倩蜷起身子将头埋进膝盖,极力压抑自己但是还是发出低低的抽噎
声。
“紫拂,你没事吧!快开门,你这样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哥哥,哥派人去揍他。紫拂,紫拂。”门外猛烈的拍门,一个阳刚的声音传来:“紫拂,给哥哥开门啊!”
任由门外人敲门,敲了许久准备破门而入时,紫拂门打开了。“紫拂,没事吧!哪里痛就告诉哥哥,来,躺回床上,让大夫给你瞧瞧。”门外的硬朗汉子急忙跑过来抓着她的胳臂东问西问。韩倩倩低眉缓缓抬头说:“不用了,谢谢。我想休息一下就可以了,没事了,哥哥。”
“不行,你这样我不放心,你快睡我守着你。”扶着韩倩倩回到床上掖好被子轻声说。
“请你出去可不可以,我想一个人静静。好不好。”韩倩倩偏头不再看他。男人看她如此坚持只好转头出去。
替妹妹关好门,对门外的下人叮嘱道:“你们看好小姐不能让她出什么事来。”
叫人的小丫鬟小声问道:“司琴,到底怎么回事,大小姐怎么会这样的。”
司琴偏着头一脸无辜:“晗姐姐,我还郁闷呢,昨天和梅子跟大小姐去寺庙,小姐心善让梅子回家一趟然后说想看山上的美景,便让我在山下等她,我看一个时辰还没下山正要上山就看见那个男子抱着小姐下来了。”
“寺庙的山上。小姐身体不好你还让她……”话还没说完,祁晗猛的抬头望向墙头:“司琴,你进房里守着小姐,我出去一下。”
“哎,晗姐,晗姐。”司琴不敢大声喊,可是远去的身影却瞬间消失在她眼中。
府外
“奇怪,明明看到人的,怎么不见了。”祁晗不解“我的速度不慢了。”在府外的小巷无目的的搜索者,突然听见打斗的声音忙循声而去。看见一位小麦色肤色的男子将一个干瘦男子缚其双手勒住脖子抵在墙上,干瘦男子穿的是家丁的模样。
祁晗偷偷打量那个男人,他穿着一件藏蓝色外跑腰间配着一把剑,显然一副武林人打扮。祁晗冷哼一声暗想方才在墙上看到那个人影应该是他。私心料定后嘴角一笑,手中多了两颗铁丸乘其不备扔向那人,爆炸声响后便冲进烟雾准备擒住那个男子。蓝袍男子本来正想带走那个家丁,但是突然地爆炸让他忙捂住口鼻,手中的家丁趁机逃了出去,当下反应正要去追。一把银色匕首向他刺来,他连忙躲开并不打算战斗而是足下一蹬施展轻功追击逃跑的家丁。祁晗见此人武功不低本来也不准备追只是感叹了一句:“大小姐似乎惹上什么不得了的人了。”在刚刚的爆炸声引来人围观时转身迅速案发传递,离开进入府内。
房中
韩倩倩沉默的躺在床上,她已经从上午发呆到中午再到黄昏,饭菜在桌上热了又热却不去动它一口,窗外的光线慢慢散去黑暗一点点吞没这个房间,侍女司琴轻声询问是否需要点灯。韩倩倩一言不发依然在床上不动,如果不是她还在呼吸,眨眼和微微起伏的胸口还在证明她还活着否则真让人怀疑她是否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
韩倩倩不想闭眼,她一闭上眼就回出现一幕幕这具主人生前的记忆。她不想接受这些记忆,这不是属于她的,她是韩倩倩不是这个叫紫拂的大小姐。可是这些记忆影响着她的情绪,开心的,不开心的……她想抗拒,想叫喊着驱赶这些记忆但是她没有办法,她如果哭喊没有人会了解她,只会关心那个已经消失不见得大小姐。如同窗外那无尽的黑暗要将她吞噬。微弱的烛光阻断了黑暗的来袭。可是韩倩倩感觉有什么东西蛰伏于黑暗中,它在蠢蠢欲动好像捕食者在静候猎物松懈然后一招毙命。韩倩倩坐在床上警惕的盯着房中的黑暗处。“吱呀”一声打破卧室的寂静,吹灭了摇曳微弱的烛火,韩倩倩想尖叫但是却发现自己嗓子干哑发不出一点声音,窗外微弱的光线照在房间尽头的书桌上,窗外风呼呼吹着,书桌上原本放好的宣纸沙沙作响。突然外面一道闪电划过,惊雷伴随而来。一阵狂风吹进窗口,吹散宣纸,漫天宣纸想雪花一般散落,一张宣纸飘飘荡荡落到她面,又一道闪电看到宣纸上的内容却让她呆在原地。
只一眼眼泪边止不住的流下,在宣纸上印出一朵一朵泪花,属于紫拂的记忆潮水般向她袭来:“昔觅良人子,筑我凤凰台。流云飞浅过,无处觅尘埃。…… ”韩倩倩半蜷身趴在床上接
受本体的记忆低声呢喃:“原来你也是个可怜人啊,你很不甘心那样死掉吧!”想到含辛茹苦华
发早生的母亲:“我也不甘心啊!我有母亲和奶奶,她们辛辛苦苦把我养大但是却白发送黑发,
我不甘心啊!我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她们我只希望她们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因为她们一定希望我好好活着的,可是我却要以你的身份活下去。”双手紧握成拳“我不想啊!”最后一句她抬起头对着虚空无助的喊道。美艳的脸庞布满泪痕;“可是我还是要好好活下去啊。”头埋入双臂轻轻低语。
这几天,韩倩倩一直未让侍女进门,饭菜也是放在门口。期间莫先奕虽然想进来也拒之门外,虽然说生病未愈,但是府内有的侍女开始猜测这个柔柔弱弱的大小姐有些古怪,各种传言开始流传。等到第六天早上,侍女还未敲门门便有一双玉手打开了门。“小姐,你终于出来出来了,饿不饿,婢子去拿,您看这可是新年来的第一场雨呢,这样凤城的桃花要开的更漂亮了。”司琴红着眼眶兴奋的说着。莫紫拂看着满院的桃树落上晶莹的水珠抬头看着蒙蒙天空回头给侍女一个浅笑:“是啊。”伸手去接滑下的水滴“遍开桃花的凤城一定会很美的。”我想也会活出一段新的
人生,尽管不是自己。
“司琴,快,快叫小姐出来,老夫人回来了。”院外一个少女一边跑一边叫到,等跑到门口一愣:“额,小姐,快,老夫人回来了。”
立在树边的莫紫拂淡淡一笑:“奶奶吗?回来的还真及时呢?”想到那个人记忆中的奶奶和自己慈祥的奶奶完全不一样,不由感慨人与人的不一样又接着说:“司琴,祁晗,更衣。”我不会像原来的莫紫拂一样软弱,我和她终究是不一样的。转身,双手交叠白色衣袖在周身滑出一个美丽的弧度缓步走进卧室,一个举动却将两个丫鬟给惊艳住。祁晗看着莫紫拂面色虽然苍白却眼神坚定,浑身散发出和以前不一样的气质,如果以前是柔弱的月季现在却是怒放的玉梅,冷傲却隐忍。
司琴一脸兴奋:“小姐,你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还不快点更衣,不然又要迟了。”伸出食指轻点司琴的额头“拿那件桃红底纹的
白色水袖和那件狐裘披肩。小晗,麻烦你帮我画浓一点的妆啰。这张脸出去会吓人的哦!”语调微扬。其实再不一样也不可能是以前的韩倩倩,只能是莫紫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