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山有木兮木有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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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水篇：
很长的一段记忆中，我似乎一直在沉睡着，眼前是一片始终不曾变过的黑色，但是我却可以听见很多美好的声音，我一直向往着，想象着！终于有一天我可以睁开眼睛，我看见了那些我曾想象过无数次的发出那样美好声音的物体，于是，我从一泊湖水化成了人形，虽然那只是一个别人看不到的影像，但是可以看到青山，看到小鸟，看到阳光，看到这个世界，我心里十分欢喜！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每天夕阳时分，就会有一男一女来到湖边，面容秀美的女子总是含笑轻倚在男子肩头，夕阳映照下男人的脸显得格外英俊，他轻轻抚摸着女子及腰的长发，嘴里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于是两人都轻轻笑了，我一度觉得那样的笑很窝心，我看在眼里十分舒坦，但是却说不清什么缘由。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没有再看见他们，山精说他是去打仗去了，直到有一天那个男人穿着沉重的沾满血的盔甲，拖着铁剑，带着疲惫的面容和脚步缓缓走来，我看见他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面色痛苦，他的眼里流出了像我的湖水一样晶莹的东西，本着好学的心，我小心翼翼的试着伸手去接，可是那液体穿过我透明的手掌，堪堪滴落在地上。从那以后，每天来到这里的就只有了他一个人，我没有再看见他笑。
直到有一天，他在这里遇到了另一个姑娘，我看到了他久违的笑脸！我喜欢看他笑，听他说话！他说，他喜欢这面湖，喜欢这里的宁静，呆在湖边，他很安心，我十分的开心，因为我就是这面湖，而他说他喜欢这面湖！虽然我其实还不大知道喜欢是个什么东西！
看见他偶尔蹙起的眉头，我想伸手去抚平它，可惜我做不到。我已经越来越习惯每天那个时候浮出水面，坐在那块大石头上，看着他和心爱的女子，我坐在他身边，可是他们都看不见我，我有时候会想，要是我也可以在他身边，让他那么温柔的看着我该有多好，这么想着，我每天都可以睡得很安稳。
后来山精告诉我说，又要有战争了，我不知道战争是什么，但是如果真像山精说的那样的话，那他就不会在我的湖边了，我就看不见他了，一想到这样，我的心里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压着我的心，很不舒服。
果然，他没有再来，我还是每天浮上来，但是却没有他，这么一天一天数着，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又看到了他，没有笑容，也没有泪水，在他的眼里，我没有办法捕捉到任何东西，仿若那只是一副没有灵魂的皮囊，我不喜欢这样的他，我觉得，他心里是不开心的，我觉得，他的心里一定很苦，他依然每天来到湖边，两眼空洞的看着湖面，我想看见他的笑容，我透明的身子站在他面前，每天给他说着他听不见的有趣的事，我一边说一边笑，有时候会激动得手舞足蹈，仿若他真的能听见我说的，然后看着我笑，说：“你说的真好，真有意思！”于是我越发开心了，有的时候，我轻轻靠在他肩头，有的时候，我假装拉着他的手，有的时候，我觉得，他好像看到我了，感觉到我了，吓得我赶紧躲开，可是，他怎么会看见我呢，除了山精们，谁也看不见我的，每每想到这里，我总会有一点难过。
我永远不会忘了那天，他竟然和我说话了，他说：“碧水，碧水，要是世间如你一般澄净，那该多好！”我着实吓了一跳，一个没留神，从石头上栽到了水里，他刚才在和我说话呀！从那以后，他对我说的话越来越多，我知道了他的第一个妻子，也就是我第一次看见的那个女子，在他去边关打仗时，病死家中，他甚至没来得及看她最后一眼，待他打了胜仗一路马不停蹄跑回来，看到的只是一坛冷冷的骨灰，于是我就看到了他满身是血跪在湖边。而他的第二个心爱的人，在湖边相识的那位女子，他不愿重蹈覆辙，于是哪怕上战场也将她带着，可是却被敌军偷袭营地，将她杀害，他说，她就死在他怀里，我甚至可以感受到，那时的他该有多么伤心，多么难过，而这一切都是战乱带给他的，所以如今的他变成了这样。
我很想抱抱他，但是身体接触的那一刻，却直接交穿过去，我没有办法去触摸他，没有办法对他说：“你不要难过！”他是一个将军，是一个顶天立地、勇猛的将军，可是我却看到了像小孩被抛弃了一般的恐惧和无奈，我很心疼他，我想，这大概就是他们说的爱吧。我，一泊湖水，爱上了他，一个人类！
那一天，他在湖边伫立了许久，一直看着湖面，却不像以往一样和我说着他的事，我呆呆看着他，险些瞌睡过去，他终于开口了，他说：“又要打仗了，成败在此一举，若我不能活着回来，这次便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我顿时清醒过来，紧接着的便是满脑子的恐惧，我突然空前的很害怕见不到他，比任何时候都害怕，我觉得要是再也见不到他，那我或许是活不成了，于是我发抖着来到灵台，我鼓起勇气告诉老天爷说我要去找一个男子，要和他在一起，祈求老天爷让我变成一个真正的人，可以触摸得到、看得到的人，可以和他说话，让他开心一点的人，老天爷却告诉我，有得必有失，我本为水，无形无状，变成人形有违天命，所以便给我一个劫，若是一年内，他真心实意亲口说出他爱我，我便可以躲过一劫，散尽一身修为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留在他身边，可若是没有，便烟消云散，连水珠子也不会剩下一颗，我当时一听烟消云散，吓得一个哆嗦，水珠子喷灵台上老天爷一脸，或许是老天爷觉得我平日里话多，怕我也像凡人们那样说他没有人情之类的话，于是给了我一个愿望，若是一年之内他没有真心实意说出那番话，而我只要提前启用口诀散尽修为，便可在烟消云散之前拥有一个愿望、、、、、、、、
虽然觉得这样很不划算，老天爷似乎有点小气，可是我已经等不及了，一想到我终于可以站在他面前，可以和他说话，甚至可以趁他睡着偷偷拉着他的手，又觉得还是值得的！于是，在第二天傍晚，夕阳撒在我的湖面时，我的原本透明的身体慢慢变得那么实在，我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虽然已近黄昏，但是还是觉得那么的暖和，我守在湖边，想要第一个给他看见我的样子，因为这里是他出发的必经之路！终于，在我第十八次从瞌睡中醒来，我听到了如雷般的马蹄声和脚步声，夕阳下的他骑在一匹高大的红马上，赤红的盔甲在夕阳的映照下让他越发的英武，看到我的那一瞬间，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东西，我缓缓走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姑娘，这是西征的大军，不得放肆！”这是他看见我说的第一句话！
“将军，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小女子虽只是一介平民，但存报国之心，希望能以祖传三代医术效犬马之劳，将军若不答应，小女子便死在你面前！”说完这些话，我出了一把冷汗，我着实被自己能说出那么一段义正言辞的话吓了一跳，我站在千军万马之前，他居高临下看着我，半响没有说话，我有些不知所措，正犹豫着是要偷偷擦个香汗还是立马陪个笑脸，赶紧撒丫子让道，他却开口了：“姑娘这般大义，叫人佩服，既是如此，便随大军一同前往吧！对了，不知如何称呼姑娘？”我赶紧缓过神来，十足温柔乖巧的笑道：“碧水，我叫碧水！我清楚的看见他愣了一下，随即又变得那样轻描淡写。
于是，从那以后，我便如愿跟在他身边。
我记得他喜欢过的那两位女子都是那么温婉，那么恬静，笑起来牙齿都不会露出一颗，脸还会红，这么想着，我深刻的反省了一下自己，我是怎么笑的来着，笑的时候牙齿露出来了没有呢？我赶紧找来一面镜子，努力学着她们的样子，也不知道学了多久，只知道当他进入营帐看见我的时候，既惊讶又无奈，然后呐呐说了一句：“碧水、、、、、你脸怎么抽得这样厉害？”我愣了两秒，然后以我自己都想不到的速度捂着脸逃了出去。
白天，他率领大军冲锋陷阵，每一次听到冲锋口令，听到战马嘶鸣，听到刀剑驽钝，我都心惊胆战，害怕他再不会回来，我会一直坐在大营门口，然后第一个看见他回来，看他伤得严不严重，有好几次，他是昏迷着被众将搀扶回来，我赶紧冲上去，他甚至来不及说一句话，便昏了过去，那时，我觉得我的心好像要炸开了，简单包扎好，趁没有人的时候，我将灵气度给他，然后第二天，他又如下山猛虎一般，所以军营里的将士们都说我是一个神医，士兵们只要没有断气，没有缺胳膊少腿，送到我的手里，就一定可以活命，而我，只祈祷着战争赶紧结束，再这样下去，我本就薄弱的灵气估计撑不到一年了。
当然，也有我很欢喜的时候，没有仗的夜晚，他偶尔会让我伴着他到军营附近的山坡上，他说，站在高的地方，可以看到更多原来看不到的东西，可以离故乡更近一些，我踮起脚尖，使劲看，可是还是看不见我的湖，便觉得他这话可信度确实不高，但是这里的夜空当真比山下的美，突然想到以前听不知道哪个人说的，要是喜欢一个人，如果他想要天上的星星，那也要摘给他的，他不知道我喜欢他，所以他当然不会问我要星星，而且，以我这点术法，是根本没有办法把星星取下来的，就算真是走狗屎运，我把它取下来了，我估摸着老天爷会扒了我的皮，说不会定收回我的人形，那他又看不见我了，也听不见我说话了，一想到这里，我打了个寒战，赶紧收回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向天空的爪子！
半夜里，他的营帐总是亮着烛光，我知道他在处理军务，蹲在营帐角落默默数着变幻出来解闷的小水泡泡，听到那熟悉的倒在桌上睡着的声音，我才敢蹑手蹑脚走进去，他熟睡的样子真好看，或许真是累及了，睡梦中，他的眉头却还紧皱着，我小心翼翼把手伸过去，轻轻触及他的额头、眉心，想将它抚平，那是我一直的一个小心愿，从前碰不到他，所以做不到，如今可以真真切切碰到他，可是还是做不到。我悄悄织起一个小结界，为他挡住冷风严寒，然后再悄悄退回去，我仔细思考过，发现我做得实在没有破绽，大半年过去了，他从来没有发现什么，于是突然觉得变成人久了，我果然聪明了不少！
时间这么慢慢过去，他们说，战乱快要结束了，我突然惊觉一年之期竟然也要到了，我很着急，他从来没有像看之前爱人那样看过我，更不曾说过甜蜜的话，那么，我要怎么让他真心实意说喜欢我呢？突然发现老天爷真是不够义气，要是没有那句“真心实意”，那我大可以为了活着，告诉他实情，厚着脸皮对他说：“将军啊，看在这一年我对你们尽心尽力的份上，你就说一句你喜欢我，救我一命吧！”又或是来硬的说：“将军，我是为了你才变成这个样子的，你要是不说你喜欢我，救我一命，我就用术法杀死你！”云云，但是这些办法都不行啊，“真心实意”这几个字太让我为难。
接下来的日子，我终日琢磨着要怎么让他真心实意喜欢我，突然想到从前听山精说过的一个故事，一个小姐和一个书生相互爱慕，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书生不敢接受小姐，无论小姐怎样示意，他总是逃避，最后耗了许久，小姐思考了几个晚上，觉得自己年纪稍大了，耗不起了，为了自己的幸福，豁出去了，于是来到书生家里，进门二话不说，门一关，直接把衣服脱了个精光，两人进了暖帐，自此以后，两人各种甜蜜！我就想着，实在不行，我也效仿那小姐，夜深人静之时，偷偷摸进他的帐篷，然后衣服一脱，将他压倒在地，说不定就成了！虽然觉得这想法好像有点强人所难，不过，我想着事后安抚一下他，他应该不会怪我的！
于是，在一年之期将至的那一天晚上，我豁出去了，如壮士赴战场一般，拍拍胸脯，深呼吸一口气，走进了他的营帐，一见我进来，他出乎意料的迎上来，身上穿着作战的铠甲，腰间挎着铁剑，这是、、、、、、要出去？我隐约看到他眼里带着极力掩饰激动和笑意，“碧水，你来了！我正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或许，今晚这次偷袭，就是最后一仗，敌人已经溃不成军，成败在此一战！”我愣住了，我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失望，但是我终究没有那个胆子像故事里的小姐那样脱了衣服抱住他，然后挤出几滴眼泪让他不要走，看着他此刻离我这样近的脸，我呐呐说了一句：“要去打仗啊，吃了饭没有啊？”说完我真想抽自己几个耳瓜子，这个时候难道不是该说些离别时感人泪下的话吗？他笑了笑，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那么真切的对我笑，只对着我一个人笑，然后起身离开，掀起帐帘那一刻，他突然转过身，十分认真的看着我说了一句：“碧水，等我回来！”
我笑着点了点头，可是我知道，我等不到了，等他回来的时候，我估摸着已经消失了，世间就再没有碧水了、、、、、、、我突然感觉心里十分的哀伤，连呼吸也那么的困难，我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他已经走了，而我什么也没有说出口，我久久的站在原地，无法动弹，突然觉得眼睛有些酸张，有什么东西顺着脸颊流到我的下巴，我看到过这种晶莹的水珠，第一次是从他的眼睛里流出来，而那时的我曾想将它接住，它却从我透明的手掌心直直滴落下去，后来我知道这叫泪水，开心的时候会有泪水，难过的时候也会流泪的，我曾经使劲挤着眼睛，却始终没有流出来，我一度怀疑我是没有这个东西的，现在看来，我是错的，原来，我是有泪水的，“老天爷，看来我没有办法办法变成人留在他身边了，但是，我还有一个愿望、、、、、、”
将军篇：
最后那一仗，我们赢了，那就意味着，战乱终于结束了，砍下敌军将领头颅那一刻，我心中无比的畅快，因为有很多从前不能做的事，不能说的话，如今我终于可以做，可以说了，在将士们还在欢呼的时候，我马不停蹄赶回营帐，因为那里有一个我一直爱着却不能告诉任何人的姑娘在等着我，我要告诉她，一切都结束了，问她愿不愿意跟我走，愿不愿意和我执手一生，去那片我最喜欢的湖边同看日出日落！
从战场赶回营帐，这时间，我觉得太过漫长，身下马儿飞跑，风沙吹打着我沾满血渍的脸，我想起了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站在那片湖边，晕红的夕阳洒在湖面上，再映在她身上，那一瞬间，我仿佛见到了一个久别的知己故友，那样的亲切，那样的安心，就像那面湖水给我的那样宁静的感觉，我没有想到，那样一个水灵灵的娇小的女子会敢拦在千军万马之前，说出那样气魄的话，于是，我将他留在身边，我一直记得她那时稍紧张又欢快的说：“碧水，我叫碧水！”碧水，和那面湖一般让人安心的她，叫碧水！
战场上的她没有女子面对生死杀戮的胆怯，甚至有的时候，她会露出与杀伐战场格格不入活泼天真，那样明媚的笑容，让这个战场多了一丝希望，没有仗打的夜晚，我让她同我登上山顶，想自私的在这样充满血腥的世界里从她那寻到一些清明，我喜欢她看着天空发呆，似乎在想些什么，时而笑，时而皱眉，看她将手伸向天空，又好像突然很害怕的赶紧收回来，她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在我看来，都是那么的珍贵！她医术很高，救了很多士兵，也将我从鬼门关拉回来好几次，我渴望见到她，好几次差点死在战场上的时候，我想着，总要回来见她一面才可以安心死去，看到她，才可以倒下！
不知道从什么起，我发现她每晚都会守在我的营帐外面，因为好奇她想要做什么，便假装睡过去，然后听见她轻声走到我身边，久久没有动作，突然眉头一阵微凉，她将手扶在我的眉心，那样小心翼翼，那样柔和的想要抚平我的忧愁，我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她的手很清凉，抚在我的额头，让我的心也似乎可以静下来。于是，每天看着她做同样的事，却也欣喜着不去拆穿打扰她，有她在的夜晚，战场的寒风似乎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可以那么安心的睡去，我想带她走，想要和她执手一生，但是我知道在国家安定前是不可以的，我的两个妻子，在这样的乱世中，孤独的死去，而身为丈夫的我，没有办法陪在她们身边，保护她们，我不可以那么自私的对待碧水，我也没有勇气再一次失去心爱的人，所以，在战乱结束前，我不敢和她有任何正面接触，甚至不敢好好看她，但是，如今一切都结束了，我的碧水，她现在在等我！
回到营地，我跃下马背，直直奔向我的营帐，但是掀开帘布，想象过无数次的欢喜的那张脸却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转身跑去她休息的帐篷、跑去她制药的小屋，却寻不到她的身影。
那一天，我掀开了营地三千多个营帐的帘布，但是终究没有再见到她，心堕入万丈深渊，眼前一黑，我直直倒在了地上，还有意识，但是我却觉得，我不该再站起来，我应该就这样躺下去，永远的躺下去。我睁着眼，黄沙漫天，朦胧中，眼前出现一滴晶莹明亮的水珠，在漫天黄沙中显得那样纯净，我仿佛看到水珠中碧水那无邪的笑脸，我伸出发抖的沾满血迹的手想要将它接住，它却直直掉入我的眼中，那一刻，我的眼里，流出了泪水、、、、、、、、
再次来到那片湖边，夕阳还是那样晕红，但昔日澄净清明的湖水却早已干枯，我跪在河中，双眼已经被泪水吞没。
那天那滴水珠落入我的眼中，我看到了许多从前我不知道的事，我的碧水，竟然就是这片让我宁静安心的澄净的湖水，在我不知道她的存在的时候，她就一直在看着我，看着我与我心爱的女子笑，看着我为她们的死而哭，每天坐在我的身边，听我说着我的事，情到伤心处，她会同我一起皱眉。我双手发抖抚着那块大石，那是碧水从前经常躺在上面玩耍的，有一天她听到我在和她说话，激动得从上面栽到了水里！我看到她手舞足蹈给我说着我根本听不见的在她看来有趣的事，她透明而娇小的身体曾轻轻靠在我的肩头，她曾偷偷想要拉住我的手、、、、、、、
尾声：
将军：夕阳下，我仿佛看见碧水清澈而透明的身影，她坐在石头上，甜甜的对我笑，而我却只听见不知道是谁已经泣不成声的呜咽、、、、、、
碧水：老天爷，我的最后一个愿望，我想要让他知道我是那泊他喜欢的湖水，我想、、、、、、化作他的泪水，开心时的泪水，悲伤时的泪水，生生世世，永远陪着他！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
